田寧英說到這,也是深深一歎。
李蔓就問,“我記得以前小姑好像跟我提過,說是你大哥有個處的不錯的姑娘啊,現在怎麼樣了?”
她想著,要是不成的話,就先借點銀子,給田寧安先把親事說下來,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不知是跟李言還是李書一般大的呢。
田寧英卻撇嘴,一臉不屑和憤怒的樣兒,“說到這個,我就來氣,原先,我也當是個好的呢,可誰知道,那徐家的死丫頭,一見我們家的房子被收了,錢財都被偷光了,幹脆連麵兒都不見了。我哥後來找過她好幾次,她都不理,還將我哥以前送她的一支銀簪也還了回來,說以後再不相見什麼的。我呸,嫌貧愛富,以為誰不知道呢,她舅舅家給她謀了個好人家,她是想嫁到有錢人家過好日子去了。”
李蔓聽言,唏噓不已。
不管在哪個年代,愛情終歸逃不了現實之中一關,沒有了物質基礎的愛情,最終會顯得那麼蒼白和無力。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喜慶的鞭炮聲不時響起在神女溝的上空。
李家,祭祖之後,一大家子人便圍在大桌子吃年夜飯,隻是,今年因少了一個李書,這過年的氛圍明顯淡了許多,眾人情緒都不是很高,雖然,李蔓特特的拿了早就準備好的酒出來,但也就李墨李言陪著田家父子喝了幾杯,也就幾杯而已,然後,便是默默的吃著飯。
飯後,隻留男人守歲,李蔓早早的洗漱,過後便帶著一雙孩子,先上樓歇息去了。
孩子們白天玩鬧的狠了,這一放到小床裏,也沒用李蔓哄,便睡的香甜。
替他們掖好了被子後,李蔓無事,也鑽進了被窩,靠在床頭,拿起小五給她帶回來的一些雜記野史,漫不經心的看著。
可看了一會,實在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李書的影子。
她索性放下書,蒙頭睡覺,然而,心裏頭還是惦記著李書。
今兒大年三十,一家子唯獨少了他一個,這心裏總覺酸溜溜的不得勁兒,想著他這段日子在外頭過的好不好?吃的怎樣?住的怎樣?會不會也想家想的睡不著?這個時刻,是不是也在想她想的難受?
“蔓兒嫂子。”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李蔓緊張的先看了一眼小床裏的孩子們,見不受打擾,忙披了件外衣,下床來開門。
門口,田寧英拉著雲煙的手,一臉嬉笑的朝她望了望,“嫂子,今晚我們跟你睡,好不好?”
“啊?”李蔓十分詫異,不過,這個嘛……李墨他們會答應嗎?
見她遲疑,田寧英抓著她的胳膊就撒嬌起來,“嫂子,就一晚,我都跟大哥他們說好了的。對了,還有雲姐姐呢,咱們仨兒,一塊兒說說話,多好啊?”
瞅了雲煙一眼,李蔓不確定這是不是她攛掇的英兒的,因為據她了解,英兒莫說要跟她睡了,就是天一黑,基本不敢上樓來的。
也不知她有什麼話說,李蔓隻得應了,“行,那你們快進來吧。”
她穿的少,此刻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就覺得冷,趕忙的又鑽進了被窩。
隻是,她不太習慣和不太熟悉的人睡一個被窩,連忙吩咐田寧英,“這衣櫃裏還有幹淨的被子,你拿一床出來。”
“嗯。”田寧英興衝衝的拿了被子出來,然後看尷尬在一旁不做聲的雲煙,笑道,“雲姐姐,不是你說想跟蔓兒嫂子好好說會子話嗎?怎麼從進門,一個字也不吭了?”
果然,李蔓猜對了,不由看向雲煙,微笑,“雲姑娘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裏也沒外人。”
“是啊,我哥哥們都在樓下呢,我娘那個嘮叨婆子也不在,嘿嘿,咱們有什麼話大可以放肆的說了。”
雲煙神色有些僵,聽言,也隻慢條斯理的脫了外衣,疊好了再放到床頭櫃上。
看的出來,雲煙對身上的這套衣裳很喜歡,也很珍惜。
見她兩人上得床來,李蔓隻好往床裏挪了挪,幸好這床足夠大,躺下三人,還有不少的空兒。
“雲姐姐,你有什麼話,先跟蔓兒嫂子說。說完了,我也有好些話要說呢。”
“我。”雲煙有些遲疑,腦袋不由偏了偏,可是中間隔了一個田寧英,她看不到縮在被窩裏的李蔓,所以,也就無從知道她的情緒。
“說啊。”她的遲疑,讓田寧英等的有些著急。
雲煙抿了抿唇,有些艱澀的開口,“其實,也沒什麼要說的,就是,在你們家叨擾了這些日子,實在過意不去。”
“哦,這個啊。”田寧英有些失望的哼了聲,“這有什麼呢,你不是蔓兒嫂子的遠方表親嗎?嗬嗬,就算是蔓兒嫂子的娘家人,你能來小住,多陪陪蔓兒嫂子,我們全家人都很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