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扭頭看了眼李畫,李畫一直微笑,見她看自己,征詢的眼神,便做主道,“這款蝶戀花的步搖,很適合你。”
說著,自掌櫃的手裏,拿過那步搖,親手斜插到李蔓的發髻上,彎唇一笑,“好看。”
李蔓也笑了,問掌櫃的,“多少錢?”
“二十兩。”掌櫃的道。
“啊?”這個數字著實嚇了李蔓一跳,別說二十兩,就是二兩,對於她來說也很貴呀。
再說了,她這麼個人被李墨買回去,也就花了十兩,如今,這麼一支步搖,竟然要二十兩?夠買兩個她了。
果斷的,李蔓將步搖從發間取下,塞到掌櫃的手上,“您收好。”
說完,拉著李畫就走。
“蔓兒,要不就買下吧?掌櫃的,可否再便宜些?”李畫其實很懂媳婦的心思,至於步搖本身,她怕是興趣不大,她想買的不過是步搖背後的東西,是二哥親自設計的,她想留下一款珍藏罷了。
李蔓搖頭,“再便宜也不能便宜到二兩銀子就賣給我們吧?”
何況,就算二兩銀子,她也舍不得。
罷了,大不了以後讓李言親手給她做,比外頭賣的更好。
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拽著李畫,有些急切的走了。
掌櫃的手拿著步搖,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一聲歎息,生意走了,自是不快的,不過,這支蝶戀花的步搖確實很適合剛才那小夫人的,可惜。
然而,他才將首飾放好,小二便過來通報,說是李師傅已經將最新的首飾圖樣修改好了,正等他過目。
掌櫃的十分欣喜,命小二照看著前頭,自己去了後院。
一間寬敞明鏡的小廳裏,李墨正襟危坐,神色陰沉,而李言,將樣稿收拾好後,便悠然的喝起了茶。
李墨看他悠哉悠哉,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一會我們回去,該怎樣跟蔓兒交代?”
“就按我說的跟她說。”李言放下茶杯道。
李墨緊緊盯著他,“還要對她撒謊嗎?一天可以,十天二十天呢?這事你還能瞞她多久?”
“瞞一天是一天,讓她現在知道,不也是擔心。”李言也是無奈的說,“軍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尤其是打聽人,他們即便知曉,也不會輕易告知。大哥,你聽我的,隻要三弟真的投了軍,我自有辦法找到他的下落。”
“可,蔓兒那邊,會很失望。”李墨甚至不敢想,回去以後告訴她,李書沒找到,她該是怎樣失望。
李言眼神暗了暗,“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天大地大,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李師傅。”這時,掌櫃的進來,熱情的朝李言李墨拱了拱手。
李言起身,將幾張首飾樣稿遞給他,“您先過目,要是有不滿意的,我再幫著修改修改。”
掌櫃的拿起樣稿,坐在一旁細細的驗看,眼底流露出一片讚賞之色。
“好,真是好啊,生動有趣,比老夫以前做過的都要好啊。”
以前所做,無論是色彩還是樣式都太古板單一,可在李言手裏,花鳥蟲魚,一切生動有趣的小東西,皆能入得作品內,甚至那隻栩栩如生的小螞蚱,細小的腿微微拱起,似要跳躍的姿態,真是生動極了。
掌櫃的看完後,非常滿意,立時決定,要將這些圖樣全部交予作坊,盡快做出來麵市,並且,他還樂觀的斷言,此次定然能比上次賣的更好。
李言隻淡淡的笑笑,對於這些並不熱衷,他隻出圖樣,其他的掌櫃的都能做好。
掌櫃的將圖樣收好後,即刻命人擺宴設席,說是要給李言兄弟接風洗塵,並且特意安排了一處清淨的院子,好讓他們兄弟在此處多逗留些時日,也可四處遊玩,欣賞此處風土人情。
李言婉拒,掌櫃的卻再三挽留,此人是他的貴人啊。
李言隻得將實情相告:“實不相瞞,此次,我兄弟來鄖州,還為另一件重要的事。”
“哦?什麼事?”掌櫃的看他麵露難色,不免問,“不知老夫能不能幫上一二?”
李言苦笑,“說來,還是我三弟,年前突然離家,說是要投軍。上次我途徑此處,也是為了找他,可惜,軍營這等地方,哪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三弟的下落。”
掌櫃的聽言,微微點頭,又問,“你確定你三弟是投軍了?”
“七八分把握。”李言道,“總之,能有一絲的機會,我們都要去找。”
“嗯。”掌櫃的又點了點頭,思量片刻,便道,“若是他真的去了軍營的話,老夫或許真能幫上點忙。”
“哦?若真如此,我兄弟可就要多謝掌櫃的了。”李言連忙道。
掌櫃的擺擺手,“謝倒不必,我有個侄兒,就在常將軍手下做參將,為人不錯,我想,托他來找人,定然比你們到處一抹黑的去找,要好的多。”
“自是。”李言起身,朝掌櫃的拱了拱手,“如此,在下先謝過徐掌櫃的。”
李墨亦是起身相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