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掌櫃連忙謙讓,一麵道,“此事不一定能辦成,但老夫定當竭盡所能。二位不如就依老夫所言,在老夫這裏先住下,有一消息,我也好著人通知你們。”
“嗯。”李言思量了一會,便笑道,“徐掌櫃客氣,我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此行,除了我兄弟之外,還有我四弟和我媳婦並一雙兒女。”
“哦?”徐掌櫃聽言笑了,“敢情是全家一起出來找人?”
“嗬。”李言無奈的笑笑,“沒法子,三弟離家好幾個月了,都不放心。”
“罷,好在我那院子空屋子也有幾間,平時都有人打掃的,也幹淨。李師傅就帶著家人先住下吧,至於其他,慢慢再說。”徐掌櫃的說,一麵叫來下人,吩咐他前去客棧接人。
李言拒絕,說是要親自接人。
徐掌櫃的也沒再多說什麼,隻道事不宜遲,自己先去找侄兒將此事說下了,晚上再回來請他喝酒。
李言自是感激不盡。
從錦繡後門出來,已近中午了。
不過,因徐掌櫃的有人在軍營,這樣要找人就方便多了。
李墨一開始焦躁的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隻是,對於回去麵對李蔓,還有些過意不去。
“放心,大哥,有徐掌櫃幫忙,定然能事半功倍。而且,做生意的人,人脈極廣,對我們找三弟一定會有幫助。”李言安慰大哥。
李墨突然停住,看了他一眼,“你早知道這徐掌櫃家裏有這個侄兒吧?”
“嗬。”李言輕輕一笑,形容卻有些無奈,“是啊,不然,那些樣稿豈不是打了水漂了?”
自家裏的服裝店開張後,他就有意要開一間自己設計的首飾鋪子,除了讓媳婦有戴不完的好看首飾外,也能為家裏增加收入,讓他自己的理想得以展現。
可是,去年年底,他一路輾轉到了此處,卻根本進不得軍營,何況就算進了,找誰問?還不被當奸細給抓了?
無奈之際,突然看到一個年輕的參將出入了這錦繡,貌似很熟的樣子,打聽得知,正是這徐掌櫃的親侄兒,如此,李言才動了心思。
進去,將自己的才華展現,果然,徐掌櫃慧眼識珠,一眼便瞧中了他所有的作品,並且當天便下單給了作坊,半月後,幾支朱釵步搖上市,恰逢年關,賣的那叫一個火爆。
掌櫃的當即封了他一個二百兩銀子的紅包,還許以重金,想聘請他為錦繡的禦用設計師。
但李言謝絕了,隻拿了紅包,回家了。
不過,回家的途中,從熊爪下救了雲煙的爹,二百兩銀子都給他治傷買藥了,可最後也沒能救下這人的命。
這次,李言一回來,第一時間又到了錦繡,是料準了時機已經成熟。
首先,去年年底他設計的首飾賣的火爆,這掌櫃的嚐到了甜頭,自然想要更好的,而他這個時候送上門來,可以說讓徐掌櫃的喜出望外,今天的幾張圖樣,讓徐掌櫃的覺得有了繼續合作下去的渴望,並且,經過了兩次的相處,至少對李言這個人,沒有了第一次的防備。
所以說,李言這個時候開口找人,徐掌櫃的無論是想留住他,還是想賣李言一個人情,舉手之勞的事自然會做,而且一定會想法辦好。
“難為你了。”李墨看著他,眼裏有了一絲動容。
今天之前,就連他也被蒙在了鼓裏。
原來,去年年底李言回家時,說找到了李書的下落,完全是為了安慰家人的心,可他一個人卻背負這個秘密,想來壓力定然是大的不得了。
李言搖頭,“老三長這麼大,沒少被我欺負。這次,我就算還他了。”
李墨輕輕笑了,一拳輕輕砸在了李言的肩上,笑道,“你倒是知道,他可沒少在我這抱怨過你。”
“他指著你替他出頭呢。”李言聳眉,和大哥一樣,提起三弟,滿臉笑意,然而,眼睛裏卻都是澀澀的濕意,“說起來,他那個性子,還真像個孩子。有時比小五還不如。”
沒有了他這個大哥在,那小子在外受了委屈,又要找誰替他出頭?
“回去吧,四弟和蔓兒在客棧裏住著也憋悶。”李言道。
兄弟兩個一同進了客棧。
客房裏,李蔓坐在床頭,輕輕的哼著曲兒,兩個孩子每天都要睡兩覺,這不,才從那錦繡回來,沒玩一會,兩個孩子就相繼睡下了。
李畫坐在桌子旁,靜靜的看著她這邊,似在想事情。
這時,敲門聲響起,李畫騰的起身去開門,果然,是大哥二哥回來了。
他什麼都沒問,但李蔓卻第一時間衝過來,滿眼期待的看著他們。
李墨別開了眼睛,他不會撒謊,尤其是對著媳婦的時候,他怕自己一緊張就說實話。
倒是李言,對上李蔓那烏溜溜的澄澈大眼睛,彎唇一笑,“我跟大哥才出去半日,你就想成這樣了?來,我抱抱。”
說著,還真就攔腰將李蔓抱起,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