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兒。”看著李蔓那幽怨的小眼神,李言心裏突然愧的慌,他自詡愛她愛到了骨子裏,可有時候難免也愛的自以為是了些,譬如,她想要的也許不是一家首飾店,而是一件他親手做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簪子。
李蔓撇嘴,“你答言我了,不許反悔,回去之後就給我做,要獨一無二的。”
“好。”李言想都沒想的應下。
徐掌櫃的見狀,幹笑一聲,看的出來,這個年輕的李師傅很懼內嘛,若想留他在自己店裏長期幹下去,是不是還得想討好了這位小夫人?
“掌櫃的,屋裏收拾幹淨了,不若先進屋聊。”李墨敏銳的發現這掌櫃的,盯著李蔓的眼神有些不對,連忙岔開他的注意。
徐掌櫃卻連連擺手,說是還要去店裏忙,來此,就是特地來告訴他們,找李書的事,他已經托給侄子了,這幾天內就會有消息。
李言又感謝了一番。
徐掌櫃又囑咐了仆婦丫鬟要將這裏收拾妥當,將客人照顧好,然後,先走了。
不過,晚飯時分,他又差人過來,說是在附近有名的酒家一品香裏訂了位置,要給李家一家子接風洗塵。
大晚上的,李蔓沒有出門的習慣,何況,還有兩個才半歲多的孩子,更是不便。
於是,李言婉拒。
晚飯,自有李蔓親自下廚做的,而原來被徐掌櫃安排過來伺候的仆婦丫鬟,也都被她遣回去了。
因米麵菜蔬一應俱全,晚飯做的很是豐盛。
一家人圍坐在屋子裏,倒一如往常般溫馨。
時間一晃,三天時日過去了。
這天中午,才吃過午飯,徐掌櫃的急匆匆的過來,說是得了些消息。
李言忙請他屋裏坐,李蔓知道他說的是關於李書的事,也急忙跟進了屋子,認真聽著。
不過,徐掌櫃臉色很差,連口水都沒喝,就焦急的說,“李師傅,我說了,你們也別太著急,興許你三弟並不在其中。”
“究竟怎麼了?”李蔓一聽他這口氣,急的眼圈都紅了。
徐掌櫃看了她一眼,重重一歎,道,“去年年底這裏出過一樁事,不知你們聽說過沒有?”
“什麼事?”李言腦子裏已然有了最不好的預感,那時,鄖州境內查生人查的很嚴,而他因在錦繡徐掌櫃家裏,才躲過被盤查的危險,而聽徐掌櫃的口氣,顯然此事不小,那麼,大約便是跟此事有關了,可這跟三弟有關嗎?
李言的心猛地緊了起來。
徐掌櫃神色嚴肅的說,“我是聽我那侄兒說的,李師傅,去年年底,你也是經過的,官府裏到處在抓人,當時是說要抓邊境逃過來的匪患,實則不是,據說,當今最受皇上疼愛的六皇子,微服來到鄖州,被刺客刺傷,皇上大怒,但因到年關,不想驚擾百姓,更不想六皇子遇刺一事張揚出去,這才命人偷偷的暗查。”
而那一天,徐掌櫃的侄兒執行公務,到他店裏,便是偷偷告知他這一消息,讓他留意是否有生人來往。
而李言恰好見到,便利用了他與軍人有私交,才放長線釣魚。
於是,才有了今天,從徐掌櫃嘴裏得知李書的消息。
“那這事跟我三弟有何關係?”李墨神色緊繃,任憑他打破腦袋,也不願相信三弟會跟此事有關聯。
“這個。”徐掌櫃的也有些遲疑,“到底是不是你三弟,我們也不清楚,我隻聽我侄兒說,當時抓了不少人,也有幾個年輕的,操著外地口音的,形容跟你們說的三弟很相似的。不過,元宵節一過,全部被送京了,本來是要就地法辦的,但六皇子這人生性殘忍暴斂,非要將這些刺客親自審辦,所以……”
眾人聽了,不覺呆了,李蔓隻覺腿肚子一陣陣發軟,她依然不敢相信,“徐掌櫃,能打聽清楚,具體的姓名信息嗎?他叫李書,他平時雖然愛打架,但特善良,膽子也不大的,不會做那種刺殺皇子的事,何況,他為何要刺殺皇子?根本不可能的。”
徐掌櫃的很為難,“名單倒是有,但不是我侄兒這種身份能看到的,何況,他也不敢泄露出去。”
“那麼,有沒有其他辦法,知道這些人的確切身份?”李畫緊張的問。
徐掌櫃搖頭,“就這,他也是破例了,再要別的消息,他也不敢。畢竟涉及到皇室,弄不好就被卷進去。”
“知道了,多謝您老費心了。”李言道。
徐掌櫃的也是一聲歎息,又勸著,“不過,你們三弟也未必就在其內。”
可這話,卻沒有讓一個人鬆口氣。
不在更好,可若在的話,李書要怎麼辦?
就在眾人沉默時,徐掌櫃的又道,“要不,我托我在京城的朋友,再打聽打聽?”
“這六皇子為人殘忍暴斂?”李蔓突然問。
徐掌櫃點頭,這些刺客落入他手,怕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做過哪些殘忍暴斂的事嗎?”李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