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個激靈,撩起寶珠的裏衣來看。白皙的細腰左側的確有幾塊銅板大小的痕跡。徐氏是深閨婦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怪癖,也從未聽說過太子竟然如此放浪形骸。
可是,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做什麼都是對的。
徐氏不禁歎氣,把寶珠身上的被子又細細的掖了掖,沉聲說:“珠珠,這話不能亂講。除了我,你還對誰說過?”
江寶珠想了想,除了娘親她並沒有同旁人講,便認真搖了搖頭。
徐氏放下心來,繼續叮囑:“你今天記住,這話不能隨便亂講。旁人聽見了就不好了。”
江寶珠瞪著眼睛,滿眼不解的問:“娘親,可是我真的不想。為什麼都掙著搶著做太子妃?”
徐氏輕輕的撫摸著女兒的臉頰,解釋道:“太子便是皇家。皇家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享不完的榮華富貴,無數人的尊敬與仰望……”看著女兒迷茫的神色,徐氏又笑了一聲:“做太子妃,你便有數不盡的栗子糕,白玉丸子糖,金絲鑲玉點心……”
徐氏的前半句話寶珠聽不懂,後半句話聽的一清二楚,她眼睛瞬間亮了,一連串的問:“糖?真的?栗子糕?數不盡?”
徐氏笑著點頭。
江家哪裏都好,可就是這點不好。總不讓她吃糖,說是壞牙。沒想到做了太子妃還有這樣的好處,江寶珠心裏偷偷樂開了花,摟著徐氏的腰喊道:“那我要做太子妃,我要吃數不盡的栗子糕。”
徐氏暗自歎氣,抬手悄悄的抹掉眼角一滴混濁淚水。寶珠這樣天真,一朝嫁入東宮之後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她又從未領略過人間的殘忍,隻好這樣誆了她,日後再想辦法細細勸解才行。
江寶珠心裏忽然開朗,那個太子有多可怕也不怕了。人哪裏有栗子糕重要呢?大不了就被他掐,為了栗子糕也忍了。她便在心裏盤算著什麼時候能夠嫁進宮裏。
徐氏不知道寶珠心裏的小算盤,繼續說:“珠珠,你長大了,總有一天要嫁人的。娘親不求你人前顯貴,隻求你一生平安順遂,快快樂樂。嫁了之後做什麼事之前都要想著些,想想對錯。實在過不去了就問問身邊信的過的嬤嬤,和娘親寫信也成。在外邊受了委屈……”
燭火搖曳,臘淚已經半幹。屋外傳來打更的聲音:“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徐氏垂眸,看見寶珠已然入睡。睫毛輕顫,呼吸平穩。她心底不是滋味,這樣心大的一個孩子。也不知道一朝入皇宮,究竟是福是禍。
第二日,沉悶許久的天氣終於放晴。積雪在日光的照射下愈發刺眼,江寶珠用了早膳之後去私塾裏。
這下子和之前一點都不一樣了。李弄荷,王水榭他們大氣都不敢喘,夫子也小心翼翼,生怕惹了這個未來的天之嬌鳳。倒是諸睿陰著個臉,自寶珠來了之後連一個正眼都沒有。
足足憋了兩個時辰,諸睿忍不住了,拉著江寶珠的手跑到了梅園裏。
紅梅開的正好,白色之中一片紅雲。香氣暗溢,在冰天雪地裏愈發甜蜜。寶珠穿著鵝黃色衣袍,站在紅梅樹下比那花蕊還要嬌媚。諸睿不自然的抬頭看她,亙著脖子問:“江寶珠,你真的要做太子妃?”
江寶珠點了點頭。
看她一點遲疑都沒有,諸睿更加生氣,質問:“為什麼?是因為他是太子麼?是因為榮華富貴麼?”
寶珠歪著腦袋,認真的想了想,回答:“因為他長的很高大。”
聽見江寶珠這樣回答,諸睿受傷了,他黑了臉,遲疑三秒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寶珠道:“我也會長高的,再等兩年。”
你長高同我有什麼關係?寶珠心裏奇怪,緊了緊帽子開口:“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事情我就回去了。我還有書要背呢。”
諸睿急忙扯住寶珠的袖口,還想說什麼。他急得眼角都紅了,一直開口詢問:“你說的是真的?就因為他高?江寶珠!你怎麼能這麼膚淺!”
寶珠瞧他奇怪,隨手折了枝梅花送給他:“冰天雪地的你發什麼瘋?快上課了,回去吧。”
說完便甩開了諸睿的手,轉頭向回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諸睿難過的倚在了地上。他心裏又急又恨,急得是寶珠為什麼如此膚淺,恨的是自己為什麼這樣矮小。連大哥的肩頭都不到。
諸睿蹲在雪上正鬧脾氣呢,一隻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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