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牆頭馬上(2 / 2)

諸祁黑亮的眸子裏流露出幾許察覺不到的哀傷。他愈發攥緊了寶珠的手,不知道是說給寶珠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那邊……有我的母親。”

“我小時候經常獨自一人爬上城樓,看著遠方。就在山那邊。”

“珠珠……”

諸祁視線愈發堅定,攜著她的手登到最高處,俯瞰遠處一片蒼茫暮色。

“南邊是江南,北邊是胡狄。遲早有一天,我會將它雙手奉上,送到你麵前。”

諸祁一字頓一字。

風刮的越來越大,寶珠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諸祁把身上的鶴氅脫下來,披在寶珠肩膀上,裹粽子似的裹得嚴嚴實實。

兩個人在城樓待了足有半個時辰,月朗星稀,像是撒了一層白霜鋪在地上。寶珠身上有鶴氅,但還是覺得冷,隻能瑟縮了身子,緊緊的挨著身旁像是個大熱爐子似的諸祁。

那股熏香離得近了,他轉頭看她。寶珠正仰著頭半張著小嘴數星星,星辰落到眼睛裏,亮晶晶的。她臉蛋白皙光嫩,又透著抹緋紅。似乎是察覺到了他有些炙熱的視線,寶珠不解的朝他看過來。

色授魂與。偏偏是最純淨的一雙眼睛,就活生生的在諸祁心裏勾起了火。那火越燃越旺,終於是忍不住,諸祁緊緊的攬過來寶珠的腦袋,在她白皙的臉頰落下輕輕一個吻。

寶珠瞪著眼睛看著他。

四下寂靜。

諸祁心裏叫罵一聲,又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嘴唇找到她的唇畔,緊緊貼上。

好涼,又好甜。諸祁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像是幼時吃進嘴裏的乳酪,香甜可口。他控製不住自己,親吻變成了撕咬,寶珠支支吾吾要推開他,諸祁反而加大了摟著她的力道。

風往一個方向吹,又換了一個方向。旗子被寒風吹起,發出烈烈聲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諸祁才放開她,隻是手臂仍然緊緊的摑著她的一截細腰。

江寶珠呼吸急促,唇畔有些紅腫,眼底已經含淚。淚花薄湧,她想了想曾經看了的畫本子裏的話尖聲控訴:“你怎麼能這樣!大庭廣眾,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

諸祁被逗笑,眼底有了笑意,不像之前那樣冷清。他掐住她的腰間肉,揉搓著反問:“大庭廣眾?這周圍除了我們,便沒有別人了。光天化日?珠珠你抬頭看看,哪裏有太陽呢?那明明是月亮。”

江寶珠一下子被問懵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諸祁看著她的眼睛,兩個人視線交融。他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又故意板著臉嚇她:“有沒有王法?珠珠記住了,我,就是王法。”

諸祁在寶珠麵前自稱“我”,從來沒有自稱過“本殿”。寶珠當然沒有注意過,可是這裏麵的意義卻是極大的。至少,諸祁真心與她親近。

看著寶珠呆呆愣愣的樣子,諸祁又騰出一隻手來揉她的臉。他比她高太多,寶珠隻能氣鼓鼓的仰視他。

月朗星稀,兩個人投在地上的影子極長,似乎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江家已經炸開了鍋,二小姐自從晚膳時間就出門去了,這到這個時辰了居然還沒有回來。私塾裏,長廊上,大街裏。二小姐平日裏喜歡去的茶館飯店都找零錢,可就是沒有人。

正廳裏,聽見寶珠失蹤了,江遠政一個頭兩個大,坐在主位上質問聞夢:“二小姐到底去哪裏了?!你怎麼這樣愚笨,連個人也看不住!”

聞夢跪在地上滿臉焦急,眼裏也急出了淚花,抽噎著回答:“奴婢……午時還見二小姐在廚房來著……奴婢一轉頭二小姐就沒影了,奴婢也沒往心裏去……”

老夫人麵色凝重坐在一旁嗬斥:“哭什麼哭?還不出去找人?二小姐身份尊貴,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覺對饒不了你們!”

聞夢起身抹了抹眼淚,點頭跑出去。下人們也手忙腳亂的出去找了。

徐氏在一旁悄悄擦眼淚。寶珠這孩子雖說一向頑皮,但也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她這個做母親的心裏擔憂,眼淚不自覺湧出來。劉氏站在一旁悄悄看熱鬧,她甚至惡毒的想,若是江寶珠死了才好。

一屋子人各懷心思。

諸祁把江寶珠送到大門口。

寶珠要把身上的鶴氅脫下來還給他,卻被諸祁摁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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