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瑤兒柳眉輕蹙,又不敢抬頭看他。心裏想著,離您遠些,怎麼又跟回來了,這樣近,怪難為情的。兩個人之間無聲無息,伴著漫天的雪花與身後跟著的宮人,走到了宮門口。
馬車已經候在外麵了。
諸睿本來可以直接離開,但是心裏有個聲音似的,便站定了。
裘瑤兒已經被凍的臉頰泛紅了,呼出的氣息也在呼嘯寒風中變成了一團霧氣。她眨了眨眼,低聲福身道:“殿下,民女的馬車已經在等著了。恭送二皇子殿下。”
本來心裏隱隱期待著她能夠對自己說些話,但是人家一開口,卻是一句恭送。
諸睿不由得黑了臉。
他幹巴巴應了聲,半響才說:“你路上……小心些。”
裘瑤兒聽著隻以為是客套話,又福身道:“民女多謝二皇子關心。殿下也是一樣,雪天路滑,小心腳下才好。”
裘瑤兒身後的齊嬤嬤上前一步:“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即刻啟程。”
裘瑤兒倒是想走,冰天雪地的,她都快被凍僵了。但是眼前的二皇子殿下沒有開口,她是不敢離開的。
想著,裘瑤兒輕輕咬住下唇,飛快的看了一眼前麵立著的男子。
二皇子實在是太高了,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個大石頭似的。很有壓迫感。
被她似水的眼神驚醒,諸睿回神,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他這是在做什麼,盯著人家姑娘的臉走神了?
咳嗽一聲,諸睿道:“好生扶你們小姐回府。”
齊嬤嬤福身:“是。二皇子且放心。”
說完便扶著裘瑤兒緩緩上了馬車。
滿天雪絮裏,眼前那身影柳腰輕搖,步履生姿。
諸睿忽的出了滿身的虛汗,忽然對未來的婚事有了些許期待。
裘瑤兒回了馬車,先是把落了雪的大氅脫下來,又換了個暖手爐捧著。
心裏倒是說不上難受。
瞧著剛剛二皇子的樣子,這親,怕是結不成了。
齊嬤嬤見她麵色不好,便開口安慰道:“小姐,您也不要往心裏去。或許二皇子殿下隻是說說而已。”
裘瑤兒搖了搖頭:“我是沒什麼的。”
當初嚷嚷著要嫁與他,左不過是年幼時的玩笑話。如今,人家已經用字麵意思說出來了,她還沒皮沒臉的呆著做什麼?
但是令裘瑤兒吃驚的是,過了幾日,父親帶來了朝中的消息,她與二皇子殿下二人的婚期定下來了。大婚仿佛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她傻眼了,二皇子不是有心上人嗎?怎麼還要……同她成親呢?
莫不是來掛一個名頭,應了旨意的意思再休妻?
裘瑤兒被她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頓了頓,定下心神。
屋外刮著冷冽的寒風,齊嬤嬤推門走進屋裏。將手裏捧著的物件都放到桌上,有那麼幾尺上好的紅綢布,做嫁衣最好。
裘瑤兒忽然害怕起來。
可是她再怎麼抗拒,也抵不過旨意。
婚期很快就來了,八台大轎,嗩呐喧天。紅妝延綿十裏,萬人豔羨。
裘瑤兒身上穿的是縫製了數日的雙龍戲珠嫁衣,頭上蓋著的是鴛鴦戲水紅蓋頭,梳起了高高的元寶鬢,左邊右邊分別碧玉鑲嵌珍珠的如意釵,臉上抹了胭脂,帶著對未來些許期盼與緊張,心中一陣離家的酸澀——原來嫁為人婦的滋味是如此難挨。
嬤嬤牽著她的紅引子,交在另一個人手裏。
從裘瑤兒的視線看,隻能看見他的玉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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