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左丘氏,會是知曉真相的關鍵人物麼?
方詢點頭,道:“豢養的暗探向來謹慎,不知為何竟始終無法探出景容和秋水的更多情況。”
就算是當年的左相李玢,也不曾讓這諸多暗探總是無功而返。
皇帝旋轉著拇指上的扳指,不開口,良久之後:“是孤低估了這二人。”
方詢看著皇帝,等著他接來下的話。
“看來宮中依舊遍布安寧侯的餘孽,景容怕也起了不臣之心。”
方詢點了點頭:“你打算如何?”
皇帝彎了彎嘴角,聲音輕緩:“該如何便如何。”
方詢轉身打算離開時,皇帝叫住了他。
“左丘氏一族一直是暗探中的佼佼者,數代人忠心耿耿,將軍府的那枚棋子,定要想辦法挽救。”
“明白。”
皇帝將已熟睡的小太子放在自己的床邊,看著小太子沉睡的小臉,眸色沉沉:“朝中門閥暗流湧動,朝外敵國虎視眈眈,天下何時有過真正的太平?能做的,孤都會去做,做不完的,便交給孤的昭兒。”
他的父皇當年也是如此,皇家理應前仆後繼。
隻要天下還在,便不會有正真的太平。
這個秋季的午後,氣候轉涼之快令人咂舌,左丘瀾攏緊上午穿的單衣裳,鬱鬱寡歡地坐在池邊,看著一池枯敗的荷葉。
今日張叔告訴她,皇帝竟要給將軍指婚。
張叔還說,那女子原本是位宮婢,因伺候過已故皇後而得到皇帝青睞,為了攀得上將軍府,皇帝甚至特封她為公主。
左丘瀾鬱悶地往池塘裏丟小石子。
更可氣的是將軍居然沒反對。
她是堂堂公主,而她一個府中小婢子,這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左丘瀾哀哀地泄了氣,仰躺在池邊的石頭上,心中堵堵的,很難受。
怎能與人分享愛人?即使那人是公主,她也不屑與之分享同一個夫君。
作為一個奴婢,卻有如此驚人的想法,左丘瀾覺得自己是瘋了。
“在想什麼?”
隨即一隻手捂住了她的雙眼。
左丘瀾怒,不回答,佯裝睡著了,反正她一直是閉著眼的。
那人等了半晌,見她不答,便拿開了雙手。
過了一會兒,沒有聲響,左丘瀾以為他走了。
心中歎了一口氣,左丘瀾微微睜開眼。
睜眼的一瞬間,看見的是一張近在咫尺的臉,鼻尖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左丘瀾嚇了一大跳,連著瑟縮後退。
身後就是池塘,她的身子仰躺著便要墜下去,景容緩過神來,伸手撈她,左丘瀾卻避開了那手,“噗通”一聲掉了下去。
景容將一身是水的她從池塘裏撈上來,急的有些紅眼:“你找死?”
左丘瀾氣壞了,伸手便推開他,紅著眼眶逃似的跑開。
景容震驚當場,片刻之後,對著左丘瀾的背影吼了一句:“左丘瀾你瘋了嗎!”
左丘瀾簡直想跑回去給他兩拳,昨日他還一口一個“瀾兒”的叫她。
如今他要當駙馬了,就全變了!
這個左丘氏,會是知曉真相的關鍵人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