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那些飄飛的思緒後,左禪吟走回了遮涼台,正好聽見元胤吩咐嚴琥珀去把祺祥抓回王府。她聽著有些心酸,接了一句道:“嚴大人綁了就索性放馬上吧!我也好現成帶回汴京城去。”
“不急,”元胤說道,“祺祥在這兒還有些事兒沒辦完,暫時不能回去。左先鋒官若是京中有事兒,可以先行離去,或者留在驚幽城小住些日子也行。等祺祥替我辦完事兒之後,我派昭荀親自送你們回去,如何?”
“王爺讓他辦事兒?靠得住嗎?”左禪吟對祺祥是一百個不放心的。在她眼裏,祺祥除了玩女人有一手之外,別無所長。
“這你就無需多問了,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左禪吟臉上流露出一絲瞧不上祺祥的笑容,搖頭道:“也隻有王爺還會派他事兒,現下連我公公都不放心派事兒給他了。他整日裏除了玩樂,便再無其他正事兒可做。王爺的事兒交給了他,隻怕會給你辦砸了。”
“我心裏自有分寸,”元胤說完低頭問身邊的兮兮,“餓了嗎?”
“有點。”兮兮摸了摸肚子道。
“那行,回府去吧!琥珀,”元胤吩咐嚴琥珀道,“把祺祥抓回來,晌午給左先鋒官接風。”
“知道了,主子!”
元胤等人隨後離開了軍營,往城門而去。因為兮兮懷著孩子,坐在馬上不能顛簸,所以元胤就盡量放慢了馬速,讓馬大哥優哉遊哉地晃回去。
“哎,要我回去給你收拾行李嗎?”兮兮靠在元胤懷裏,扭頭輕聲問道,“好讓你跟那位左先鋒官一塊兒去駐守什麼邊境,一塊兒保家衛國什麼的?”
元胤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她鼓起的腮幫子說道:“這是哪兒來的氣呢?她說我就去嗎?怎麼了?舍不得我?”
“沒聽見人家說嗎?什麼血性沒了,什麼一夜手刃三百人的幽王爺哪兒去了,我知道你從前跟她上過戰場殺過敵,要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回味你們的美好且激情燃燒的歲月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的戰友情有多深厚嗎?”
“怎麼了?越說還越動火了?”元胤一手扯著韁繩一手小心地護著她的肚子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聽著不太舒服。”兮兮也不知道自己的火兒哪兒,興許是左禪吟一遍又一遍地說元胤日子過安逸了,是被妻妾伺候好了,說得好像元胤不該被伺候好,該跟她一塊兒去駐守邊疆似的。她越聽越煩,一煩火氣就大了,難不成真是孕火在作怪嗎?她原本是不想這麼生氣的。
“就這麼點大的事兒還值得你生氣?”元胤含笑問道。看著兮兮那像是吃醋的樣子,元胤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這丫頭一聽說自己可能會去駐守邊疆,臉色立馬就變了,果真是心疼自己的。
兮兮抬起眼簾,不太放心地問道:“那你會不會真去什麼駐守邊疆啊?”
“有左家和我舅父家在,還輪不著我。再說了,要是我走了,驚幽城怎麼辦?剛才左禪吟也不過是句玩笑話,她那人從小就在軍營裏混,性子比較直爽,跟我們說笑也不會顧及什麼的,你聽了也別往心裏去,知道嗎?還生氣?嗯?”
兮兮垂下眼簾,嘀咕道:“橫豎我不太喜歡她……”
“沒人叫你喜歡她,那是祺祥的事兒,與你何幹?該怎麼招呼招呼著就行了。”
“哎,那一夜手刃三百個敵人是怎麼回事啊?我聽她說得熱血沸騰的,講給我聽聽唄!”兮兮好奇地問道。
“晚上再說,不是餓了嗎?那就別說話了,靠著我歇一會兒。”
“哦。”
一行人慢騰騰地回到王府大門前,元胤正要下馬時才發現,剛才隻是叫兮兮歇一會兒,她居然就靠在自己懷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