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執手(二十一)(3 / 3)

“……”薄柳之捏了拳頭,防範的盯著她,“你不在侯府安分做你的侯爺夫人,偏偏跑到宮裏成了惠妃的貼身宮女……”

眯眸,震驚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扶著腰看了眼簾帳外門前站著的其他幾名宮女,不動聲色朝簾帳處挪了幾步,“薄書知,你究竟想幹什麼?”

薄書知看著她的動作,陰陰的笑,嗓音也一下子沉了分,“你不用這般緊張,我暫時不會對你怎麼樣!”

薄柳之側目看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進宮來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薄書知站了起來,緩緩朝她走近。

薄柳之咬著唇,再次往後退了幾步,右手往袖口探去,吸了口氣道,“那你便說說,你要告訴我何事?又是什麼事,勞你如此大費周折!”

“自然是好事!”薄書知在她身前兩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在她的注視下緩緩從懷裏掏出了一件布帛捏在指尖,眼底閃過一抹快意,一點一點將手抬了起來,停在薄柳之的眼前。

薄柳之抬起下巴,這場景還真是有些熟悉!

當日在男囹管,她手裏捏的是祁暮景給她的休書,那而今呢?

薄書知轉了轉手,甚為得意又朝她走了一步,倏地,在她手中的布帛猛地從她指間傾斜而下。

薄柳之動了動眉,抿著唇看了過去,隻一眼,她驚得睜大了眼,驀地伸手從她手中搶了過來,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薄書知似是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收回了手,目光中的興奮隨著她臉色的蒼白一點一點蒸騰而上。

她越是這樣,她越是痛快,也不枉費她曆經千辛萬苦活著!

似是想起了什麼,她眼中飛快滑過一抹黯然,剛落下手的顫抖的覆上了臉,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狠狠的握了個緊。

眼底深濃的恨意猛地席卷而上,將她整雙眼睛暈成了墨墨的黑色,敷了一層麵皮的臉陡然變得猙獰扭曲,蹬鼓著雙眼盯著薄柳之,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挫骨揚灰!

薄柳之心驚的看完布帛上的內容,當目光落在尾後的官印時,圓黑的雙瞳猛地一縮,震驚的抬頭看著薄書知,嗓音微顫,“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祁暮景要寫給拓跋森這樣一份效忠書?”

“還能為什麼?前途,官運,權利,男人嘛,不就是想得到這些。”薄書知寒聲,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不可能!”他不可能會為了這些東西而給拓跋森寫留了他官印的效忠書!

前途?官運?權利?!

祁暮景現在已經官居高位,還封了爵位,這些他豈會缺!

薄柳之呼吸有些急促,顯然是被布帛上的內容刺激到了。

“嗬……不可能?”薄書知低低的笑,目帶鄙夷,“你怎麼知道他不可能?他當初願意為了我休了你,現在為什麼不能為了我,去做拓跋森的狗腿?!”

薄柳之拽緊手中的布帛,深深吸了口氣,盡力壓住心中的驚駭,看向薄書知的眼神兒帶了些探究,“薄書知,我們能不能開門見山?

祁暮景到底是不是為了你效忠拓跋森,你我心裏都清楚。你恨他不是嗎?我認識的祁暮景,不可能為了一個不愛他恨他的女人做出有違天理之事!”

“你認識的祁暮景?!”薄書知雙目赤紅,猛地湊近她,一隻手幾乎要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薄柳之,你確定認識的是祁暮景而不是另有其人?你知不知道,我每從你們嘴裏聽到這三個字,我就惡心得想吐!”

那個男人,一點也配不上“祁暮景”這三個字!

“……”薄柳之不懂她話裏的意思,被她逼得退到了簾帳側的木櫃上,雙拳握緊,迎著她如羅刹般可怖的臉,脖子上的筋絡微微鼓凸了起來,咬著唇不出聲。

薄書知盯了她一會兒,而後將目光落在她高高鼓起的肚子上,一隻手探了上去。

薄柳之心房一縮,在她快要觸上的時候,猛地伸手拍開,厲吼,“不要碰我!”

隨著她一吼,也驚動了外間門口站著的宮女,有急促的腳步聲往裏走了進來。

薄書知聽見,顧不上手背上的疼意,快步上前,一隻手掐住薄柳之的腰,另一隻手輕握住她的胳膊,在她耳邊低低道,“若是想知道祁暮景是不是真的效忠了拓跋森,就讓她們出去!”

她一說完,一隻手撐開了簾帳,見她二人摻站著,眼中劃過驚訝,“姑娘,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薄柳之眼尾掃了眼薄書知,嘴角微微扯了扯,淡淡道,“沒事,你們出去吧!”

“可是,您剛才……”

“姑娘讓你們出去就出去,哪裏來這麼多廢話!”薄書知厲聲打斷她的話。

那宮女當即嚇得臉一白,眼神兒微閃,最後福身走了出去。

待她一走,薄書知抽回手,嗤笑的看著薄柳之,“不知道小皇帝知曉你被祁暮景休棄了還這麼關心他,會是什麼反應?”挑眉,莫名笑看著她,“光是想想,就覺十分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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