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執手(二十四)
誰能執手(二十四)
拓跋聿勾唇,朝她伸了一隻手。
薄柳之迷茫,神色懵懂地看著他,並沒有伸出手過去。
拓跋聿右眉動了動,修長美麗的大掌緩緩朝她攤開,聲線溫柔,“之之……”
“……”薄柳之有些猶豫,大眼慌張的閃躲,唇瓣蠕動,“拓跋聿,我……啊……”
身子猛地被一股狂風卷過,臉頰兩邊的發絲飛動,腰肢叫大力摟住,整個人幾乎繞著原地轉了大半圈兒,心跳也似乎跳飛出了胸膛。
薄柳之臉色慘白,雙手條件反射的抱住肚子,兩隻大眼睜得大大的,漆黑的眸子裏全是驚恐和不知所措,木木的沒有任何焦距的盯著上方。
拓跋聿臉上的溫柔褪得一幹二淨,摟著腰將她抵在龍座之上,一雙妖媚狹長囤積的陰鬱幾乎要從眼角滿溢而出,另一隻手危險的扶著她越加蒼白的下顎,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嗓音仿似要將她整個凍結。
“之之,能不能再說一次,你到這兒幹什麼來了?嗯?!”
“……”薄柳之嚇得完全回不來神兒,微張嘴,呼吸都忘了。
朝中早就被拓跋聿這番動作驚得合不攏嘴,抽氣聲此起彼伏。
拓跋瑞抽了抽嘴角,別開了眼。
太皇太後一下子抓緊了惠妃的手臂,怔得半天沒回過神。
惠妃眼中騰出疑惑,而後湧上深深的失落。
賈震短暫的驚詫之後,看了眼惠妃,曆經滄桑的雙眼閃過憂慮,輕輕歎了口氣。
在所有人中,甄鑲無疑是表情最豐富的。
他就離得他二人最近,將某帝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嘴角一陣抽搐,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最後訥訥的低了頭。
這小皇帝,痞厲心性又冒了出來,這種時候,能做的隻有等他自個兒發泄,阻擋不了。
況且,今兒個某人做的事兒實在欠考慮,也難怪某帝會氣成這般,直接在朝堂之上就……
拓跋聿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涼氣密布的俊顏霍的沉了下去……
“皇帝!”太皇太後語氣氣慌,氣怒的瞪著他。
拓跋聿沉下的臉聽話,微微偏了偏,鳳眸眯了眯,盯著太皇太後沒有出聲。
太皇太後鬆開的惠妃的手,表情冷厲的掃了眼眾大臣。
眾大臣惶恐,深深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垂了頭。
太皇太後這才閉了閉眼,轉頭看向拓跋聿,鑒於在朝堂之上,還得給他留幾分皇帝的威嚴,嚴厲的嗓音緩了緩,“皇帝,現在是上朝時分,女眷不宜久留,讓哀家帶她等離開,你繼續未完的朝事。”
太皇太後話一說完,薄柳之猛地吸了口氣,眼中的散光這才凝聚了幾分,大眼小心的轉向殿下,不由又是倒抽一口氣,放在肚子上的手受驚的一下抓緊拓跋聿的衣袍,渾身發抖的看向他,眼中微帶了幾分水意,張了張嘴,嗓音微戰,“拓,拓跋聿,你,你放,放開我……嗯……”
腰肢被重重掐了一下,薄柳之身子僵硬得厲害,眼中的水光漸深,無助的凝著他。
這裏是朝堂之上,他怎麼敢怎麼能……
拓跋聿沒有應聲,轉眸盯著她,黝黑深邃的雙瞳印著兩個小小的她,臉色蒼白,楚楚可憐。
可是還不夠,不夠撫平他的怒意。
涼薄性感的雙唇撩出一彎嗜血,在她下顎上的指倏地往下,沿著她的脖子一路滑動。
薄柳之呼吸滯停,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整個人抖得像個小篩子,牙齒也開始打顫。
拓跋聿冰冷的目光看著她害怕的摸樣,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而現在,他就是要讓她怕,隻有怕了,她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而他的底線,就是她總有那麼多理由關心關注祁暮景。
一次,二次,三次……
牙齦咬緊,移到她胸口的手飛快往下,在她腰側重重一握。
“恩啊……”薄柳之痛叫出聲,揪住他衣裳的手顫抖得不想她自己的,手心的汗液幾乎將手中的衣裳打濕透了,她縮了縮肩膀,清澈的眸子求饒的看著他。
她知道,她又惹到他了。
可是,她沒有辦法。
她就是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祁暮景去死。
與愛無關,隻是本能的,聽到他出事,總是忍不住擔心,這種感覺,像是已經融進了血液裏。
可是她心裏清楚明白,她愛的就是眼前這個此刻盛怒的少年。
眼淚都慌了,悄悄滑至眼角。
她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解釋這種感覺。
看著她的眼淚,心尖兒還是忍不住疼了疼。
拓跋聿懊惱之下,眼中的凜冽之氣更甚,身上的冷意似乎又下降了幾個點,暴躁的傾身,將她整個壓在龍座之下,寬厚的身子將她整個罩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一隻手孟浪的掀開她的衣擺鑽了進去。
聲線依舊磁醚,形容不出的性感,可分明又是那麼冷,那麼寒,那麼不近人情。
“之之,還告不告禦狀了?恩?!”
祁暮景,這個男人給了她六年的時光,六年的寵溺,免她六年有枝可依,給她無憂無慮。
可那又如何,與她過一生的是他,隻能是他。
她對祁暮景的慈悲之心,到這一刻,也應該斷,必須斷了!
“我不是告……”敏感察覺到他的手還在往下,薄柳之趕緊抱住他的手,纖弱的搖頭,轉了話,聲線小得幾乎隻能夠兩人聽見,“不,不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