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的點頭,“這鐲子皇後便收下,當是聿兒母後的一點心意。”
“……”薄柳之看了眼鐲子,又去看拓跋聿。
拓跋聿眼中似有一閃而過的暗光,薄唇撩出一彎媚笑,眯眸點頭。
薄柳之也笑了,轉頭看向太皇太後,輕輕點頭,摸著鐲子道,“兒媳謝過母後。”
太皇太後又是點了點頭,再次摸了摸鐲子,“哀家的兒媳地泉下有知,也可放心了。”像是想到了什麼,太皇太後頓了頓,唇瓣展笑,“既然哀家的兒媳都給了禮物,哀家也不能不作以表示……”
說著,在薄柳之震驚的注視下,從頭上取下了一隻鳳凰金簪。
而這隻金簪顯然比上次薄柳之在青禾生辰上所佩戴的金簪看起來要精巧靈活許多。
那躍躍欲飛的鳳羽活靈活現,好似下一刻真的會展翅而飛。
太皇太後笑著將東西放在薄柳之手上,“這是金簪相傳是前朝某一皇後的所有物,距今也有百多年了,這也是哀家見過最逼真的鳳凰,現在哀家就將這送給皇後。”
“啊……這麼貴重孫媳不能接受……”薄柳之條件反射便要拒絕,將手中的東西往太皇太後手上推。
“皇後是一國之母,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不可以接受的?!”太皇太後說著,又推給了她。
薄柳之為難,“皇奶奶,還是您留著吧,適才孫媳見您戴上這金簪,便覺與皇奶奶的氣質十分匹配,孫媳覺得皇奶奶戴著尤為合適。”
被人誇讚心下總是開懷的。
太皇太後也不例外,笑著道,“哀家老了,還是皇後戴著吧。”
“不不……”
兩人開始了一陣你推我推的遊戲。
拓跋聿看得好笑,痞痞倚在椅座上,鳳眸半眯,輕看著殿上的畫麵。
並未開口說些什麼以結束這一場互相謙讓的場景。
他的樣子倒有些享受。
反倒是溫昕嵐,早已氣炸了肺。
胸脯急劇起伏,看著在她眼前“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女人,一股怒火又是直直衝到了她的腦門上。
美眸陰光閃現。
看來她薄柳之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一得意便忘了她之前做過什麼惡心齷齪的事來。
而現在,她有必要好好兒提醒她一番!
想著,她猛地上前,一把拖過她二人互相推讓的鳳凰金簪,絕美的臉頰隱隱扭曲,惡狠狠的瞪著薄柳之,“你這賤人,你根本不配得到這些東西!”
拓跋聿等人皆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怔了怔。
而她這句“賤人”成功讓拓跋聿冷了眸子,語氣寒得如從十八層地獄裏發出來的惡魔之音,一字一字道,“溫昕嵐,朕給你一個機會,收回你剛才的話!”
溫昕嵐被嫉妒迷了心,聽到他冷冰冰的話,心裏更加窩火,捏著拳頭道,“我為什麼要收回?她就是賤人……”說著,她從殿上朝拓跋聿走了下去,急道,“聿,你不要被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騙了,她就是一個賤人,她骨子裏流著肮髒的血液……”
激動時,她舉起手中的鳳凰金簪,“她根本不配得到太後的玉鐲,根本不配擁有這隻鳳凰金簪背後象征的尊貴身份,你們都被她騙了!”
拓跋聿鳳眸滁血,俊顏一點一點寒沉而下,捏住杯子的指已是深深嵌入杯身。
她溫昕嵐若是還有一絲理智,便知道不應該在這種時候繼續說出對薄柳之一字半句不好的來。
可惜的是,她今天所受的刺激,讓她的理智崩潰。
腦中唯一的念頭便是拆穿她薄柳之的“真實麵目”。
她走到拓跋聿麵前,指著在太皇太後身邊臉色漸漸蒼白的薄柳之,低吼道,“聿,你看清楚了,她那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愛,不值得你寵,說不定連煜和青禾也是她與他人苟且得來……”
拓跋聿鳳眸陡地睜大,嘭的一聲,杯子在他手中破碎,一些殘渣沒入他的皮肉,針出點點血沫。
溫昕嵐心房顫抖,看著他手上沁出的鮮血,理智稍稍回籠。
對著他布滿陰鷙的雙眸,她害怕的微微往後退了退,可是她剛一動作,手肘便被人從後拽了一下,她整個人身子不受控製往後轉了轉。
“啪”的一下,臉上被重重落了一巴掌。
溫昕嵐睜大眼摸著被扇的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人,“你,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下,使了全力。
溫昕嵐另一邊臉也被扇了一下,她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一雙眼尤帶了不可置信。
或許潛意識裏,她寧願這巴掌是拓跋聿或是太皇太後打的。
但是往往沒想到的是,打她的人竟然是她……薄柳之!
她就不怕她真的將她做的事說出來嗎?!
薄柳之捏著拳頭,渾身顫抖,瞳仁兒縱橫了點點紅痕,絲毫不懼的對準她驚詫的眼,咬牙問,“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溫昕嵐哪還能說出話來,蠕動著雙唇直瞪著她。
薄柳之往她走了兩步,驚嚇得溫昕嵐也不受控製往後退了兩步,語氣夾了盛怒,“一巴掌,我是為我的青禾和連煜所打,我不容許任何人哪怕言辭傷害到她二人分毫,他們是我薄柳之的生命,你溫昕嵐今日說出這樣的話,我一巴掌還嫌打得輕了……”
微微閉了閉眼,冷笑著盯著她,“另一巴掌,我替我自己而打,而你……該死的該打!”
最後一句話薄柳之幾乎是吼出來的。
她微喘著氣,眼中的淚掛在眼簾,卻倔強的不讓它們恣意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