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大典上殺了他!(1 / 3)

祭祖大典上殺了他!

在馬場的別苑裏,陳月澤和冷緋玉沒坐多久就離開了。

對汐瑤有了身孕這件,均是默契十足,走出這間屋,絕然閉口不提。

顏朝急著去找寶音,就怕她情傷之餘壞了事。

平寧好似吹了些風,臉色不太好,沈修文便帶她回沈府。走前,平寧囑咐汐瑤,要顧著自己的身子,柔軟的眸光裏是難掩的羨慕。

叫她怎能不羨慕啊……

她與沈修文成親一年多,奈何身子越來越差,在東都時還中了毒,尤為這個隆冬,病病好好,藥從沒斷過。

莫說汐瑤了,就是她曾經最最不屑,如今淪為眾人笑柄的袁洛星,都比她能耐幾分。

想來,無論是大祁的公主,還是沈家的長媳,她都做得委實沒用。

……

沒得一會兒,本就不大的別苑裏隻剩下汐瑤同沈瑾瑜兄妹兩。

總算得了說話的空隙,沈瑾瑜來到床前關切,“初為人母的滋味如何?”

看著坐在床上的小丫頭,那張與姑母有幾分肖似的臉容,不知怎的就多了幾許成熟女子的韻味。

他心裏到底是覺著妙哉的。

就是……

“你可是在想,覺得這孩子來得不太是時候?”汐瑤抬頭,迎上他不自覺外溢了情緒的目光,她細聲問。

其實她也是這樣想的呢。

眼下看似風平浪靜,沒準下一刻就有驚濤駭浪打來,她竟然——有了身孕。

見她神色凝重,沈瑾瑜笑著開解道,“是不是時候都有了,方才大嫂的臉上藏都藏不住的羨慕你沒瞧見麼?多想無益,好好養著吧!你肚子裏的這個不是長公主,就是皇長子,矜貴得很!我沈家今後還得仰仗你關照。”

汐瑤把臉撇開,避過他調侃的目光,“二哥哥,你就別在說笑我了。”

低頭望自己平坦的小腹,初為人母的滋味如何?

縱使這會兒還有些雲裏霧中的不實,與她把脈的是顏朝,她真的有了祁雲澈的骨肉,在這時。

該先自顧欣喜一番,還是該更多憂?

……

出了東郊馬場,天色愈漸黯然,明兒個皇上在宮裏領皇族子嗣和文武百官在太廟祭祖,想必祁雲澈多半不回來。

天色灰蒙蒙的,又還是初春時節,太陽一落山,吹來的風都是冷颼颼的,倒與陰冷詭謫的雲王府有幾分貼切。

汐瑤忽然不太高興。

罷了,她吩咐回武安侯府。

至少那兒有夢嬌姨娘和張嬤嬤她們,有人陪著她才覺著心裏舒坦。

左思右想,汐瑤打算先瞞著不對任何人說,至少等到皇上下旨立祁雲澈為儲君之後……

……

許久不回自家府邸,一眾人自是高興。

聽聞汐瑤在馬場昏倒,張嬤嬤急得要安娘立刻給她把脈,得她撐著麵皮強說是被太陽刺花了眼才勉強瞞混過去。

熱熱鬧鬧的食過晚膳,汐瑤如往常般和夢嬌說了會兒話,聽幾個丫頭互相打趣,熱鬧到戌時盡了,就回了自個兒的珍華苑歇息。

她吩咐嫣絨把熏爐撤了,又喚心藍和粉喬給床榻多鋪兩層綿褥。

四婢都看出她不對,但姑娘不說,她們不多問,隻照做。

約莫真的是有了身孕的緣故,汐瑤果真覺著比平日容易困倦,沐浴之後便縮進被窩裏,可那燈芯一滅,沒了光亮,她又如何都睡不著了。

唉……

說起孩子的事來,前世到雲昭五年初她才懷上,何以此生這麼快?

若說在宮裏有其他妃嬪在她膳食裏做了手腳,那麼先在雲王府那幾年,她的肚皮也沒動靜,鬧得她還以為是自己不爭氣呢!

加之今生沒同祁雲澈成親就有了夫妻之實,尤為回京後,每次讓汐瑤想起這樁子事,期盼和憂慮皆有之。

她知現如今談及此事真真不是時候,但要是將來四海平定,祁雲澈許她後宮一人獨寵,她要是生不出來可怎辦?

那日見袁洛星在煜王府外高聲道有了身孕,受盡異色眼光,頗讓她感觸。

誰曾想……

翻滾的思緒隨著屋外一陣靠近的步聲而停止,接著,誰將外屋的門打開,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了。

汐瑤掀起眼皮往那方向看了眼,古怪道,“你怎麼來了?”

外屋的人頓了頓身形,亦是疑惑,“還沒睡?”

遂即,祁雲澈將燈盞點亮。

原本他是要在宮裏的,隻聽到阿鬼同他稟報,說汐瑤在東郊馬場無故昏了過去,夜了也沒回雲王府,他就趕在宮門關閉前出來了。

走到裏屋,見那人兒縮在被子,側身向外,眼眸明亮而清醒,直勾勾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祁雲澈更覺得不對。

“聽聞你今日昏倒了,可是有哪裏不適?”

問時,他褪去沾了塵的大氅和外袍,走到床邊坐下,脫了靴子,這就鑽到她焐熱了的被子裏,輕車熟路的把人攬入懷。

隔著裏衫,他自外麵帶進來的冷氣還沒散盡,吐息間還混有少許酒氣,也不知晚上在宮裏和誰一道飲了酒。

汐瑤越發不舒坦,接連對他翻了兩個白眼,埋怨,“你都不梳洗。”

祁雲澈一愣,大而化之道,“爺三更天還要進宮,別瞪,快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