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英霽讓我回來,他留下來處理。我以為事情最終會被查出,我會死,所以才讓你陪著去了一趟洛陽,沒想到回來案件卻已經了了,我才去見了英霽。”說著,她側過頭來看向他:“這樣的解釋,你滿意麼?那小半個時辰,我和英霽在裏麵就是說話,別的什麼也沒做。”
“既然是這樣的事,當天晚上為什麼不告訴我?”趙曄也盯向她,“我以為惠容公主的事是我們兩人的事,為什麼到最後我什麼都不知道?”
“當時覺得告訴你也於事無補所以就沒說了。”最重要的,是不僅於事無補,還會白白連累他。
趙曄心中卻陣陣發涼,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自己的妻子刺死了人,和舊情人一起善後,一起瞞下真相,對自己,卻守口如瓶一句也不願透露。於事無補?所以,隻讓英霽一個人知道,英霽一個人處理就行了?
他忍了又忍,隻接著問:“惠容公主確實是被毒蛇所咬,若她是被利器刺死,案件怎麼會那麼快平息?”
沐景吸了一口氣,繼續著平靜:“這裏麵的詳情,我能不說麼?反正你隻是要知道我為什麼和英霽私下見麵,這就是答案,我和他見麵,就是因為惠容公主命案的事。我能發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至於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是嗎?這就是你的解釋?”趙曄冷聲道:“為什麼惠容公主知道了抹胸的事要抓你和英霽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一知道英霽有事明知有危險還要去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和英霽做下這麼多事我也不知道,然後你告訴我,信不信是我的事?”
沐景忍耐著,終於有些忍受不住,“你的意思是知道惠容公主因為我而牽怒上英霽時我該無動於衷?或許你是希望如此,但我做不到。某些事我不想說,因為我覺得那是我該替英霽守住的秘密,而惠容公主,她是因為誤會我與英霽是情人才抓的我們。”
好一會兒,趙曄才發出一聲笑來,“她的誤會,倒是合情合理。”
“趙曄你……”沐景想,自己或許該好好解釋,或許該把不想說的想說的都說出來才行,或許,還該找些人證物證來,隻要證據夠充分,一定能解釋清楚的,可這些事,她卻都沒力氣去做。當他對她說他後悔娶她時,當他在她麵前抱起別的女人一同纏綿時,她早已沒了解釋這一切的興致。
天慢慢暗下來,隻有夜風開始精神起來,一陣接一陣往岸邊刮,她麵朝河水,緩緩開口:“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也沒有想對不起你的事,所以,現在我並不是乞求你的信任你的原諒,而隻是澄清誤會而已,你要如何,是你的權利。還有那酒樓,那是用你的錢開的,我現在是你的夫人,讓人知道了也有損你的名聲,所以你若是不高興去拆了也行,你若是能容忍,我就繼續開著。你當初給的那一半的財產,我也可以原數還到賬房,當然,開酒樓的那部分錢若是繼續開著就暫時無法還給你,他日無論是賺是賠,我都會盡量補齊。還有……那什麼永不納妾的諾言,就當是玩笑吧,反正,你隻是說說,我也隻是聽聽。”
“隨你高興。”趙曄點頭,離開河岸,往回走去,到馬車邊上時,朝車夫吩咐道:“明日讓人把我的馬牽到軍營,務必將夫人平安送回府中。”
“是,小的知道了。”車夫回答,趙曄的腳步聲遠去。
沐景站在河邊,久久不願回頭。
其實還有許多聽起來很解氣的話想說,比如:以後我們不做 愛侶,就做夫妻吧;比如:官人安心在軍營,我會與官人的妾室和睦共處,也會照顧好後院的……
然而,這些話,她都說不出口,怕一說就成真,她真的與他隻是一對相敬的夫妻,真的要一輩子與他的妾室和睦共處。
她是介意采心,是見到她就心痛,想起她就難受,可隻要……隻要他對她說一句,那天事完全是為了氣她,完全是衝動,她都可以不去計較,隻要他告訴她,他不是後悔,他依然因與她做夫妻而高興,她就會忍不住哭出來,可他卻什麼都不說。
他要解釋,她給了,他卻並不願去相信,她做的種種,對他來說都是與人有染,她做的種種,他都看不出她有多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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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五千,三千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