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你不配
“你、你竟然還不肯死心！”
季月嬋氣得臉都青了，“修宸，不過是一個已經死掉的女人，你究竟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小雅才是你的妻子，你這樣，叫她情何以堪！”
“我已經讓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等你們回國，律師會受理。”厲修宸麵無表情地說著，朝著安檢口走去。
“你給我站住！”季月嬋惱怒地上前，第一次失了貴婦人的儀態，連咬字，都切著齒，“修宸，葉芯芯不過就是個低賤的女人，她背叛了你，背叛了你哥，她根本不值得你去找她，何況是一堆骨灰！”
“她不是！”厲修宸猛然轉身，盯著季月嬋的目光有著痛心的厲，“媽，我之所以還叫你一聲媽，是因為你生養了我，你弄死了我的女人，我可以不找你報仇，但不代表，我還會聽你的話！”
季月嬋胸腔起伏，“我說了，葉芯芯的死，與我無關，你不是也什麼都沒查到麼，我是你媽，你為什麼就不能信任我！”
“嗬，信任？”厲修宸冷笑一聲，“曾經我也以為，眼見為實，可我現在才知道，被刻意偽造的事實隻會蒙蔽人的眼睛。”
“媽，就算你做的天衣無縫，就算我什麼都查不到，但這一刻，我對你的信任，已經是零了。”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我最先後悔的，就是一開始為什麼信你，而不信芯芯。”
冷然地說完，厲修宸頭也不回地走入了安檢口，全然不顧季月嬋在身後的叫囂。
飛機的轟鳴聲劃破天際。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來到了愛爾蘭。
這是一個安靜秀美，卻又在古雅中透著時尚的小國，可以尋一處遼闊高遠的草原，亦可享一份喧鬧繁華的熱烈。
厲修宸找到厲子陽的時候，是在莫赫懸崖，這處歐洲最高的懸崖。
斧劈刀削般的地形，顯出密密的層次感，仿佛是被驚濤駭浪無數年衝刷出來的一部千古巨書，一望無際的海麵上，遠遠能看到海鳥在盤旋。
當年因為一部哈利波特混血王子，很多人來這裏遊玩，想要看一看這個景點的決鬥場。
但厲修宸來，卻是帶著一份絕望的痛。
“把她還給我。”
懸崖邊，厲修宸緊盯著厲子陽身前的骨灰盒，嗓音沙哽。
厲子陽溫潤的麵上帶著幾分清冷，他的麵前豎了一副畫架，潔白的畫紙上，是他畫了一半的畫。
湛藍的海浪與高懸的豔陽，那波光粼粼之上，一個少女露出一雙眼睛、牽著嘴角，淡淡地笑著。
仿佛是來自天國的笑容。
看得厲修宸眉眼一陣通紅。
厲子陽像是沒有聽到厲修宸的話，隻是淡淡地轉回頭，重新拿起畫筆，勾勒著女子細碎的長發，像鳥兒的羽毛般，在天空迎風飄揚。
“那天，我隻是重新去替芯芯買一份粥，回來，病房裏就沒人了，後來，有人打電話給我，說芯芯跳樓自殺了。”
“我再趕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被罩上了一層白布，正被推往停屍間。”
“有幾個護士在小聲議論，她懷的孩子不是我的，有個老外來鬧，說她通奸。”
“修宸，她是被媽送來醫院的，送來的時候下身都是血，媽後來走了，根本沒有人照顧她，她為什麼自殺，你想過嗎。”
厲子陽說著說著，終於又回頭，目光，緊緊地盯著厲修宸，沉聲說，“修宸，我不知道芯芯經曆了什麼，但我知道，你和媽都懷疑芯芯，認定了她的背叛。”
“修宸，你不配拿回芯芯的骨灰，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的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