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口嫌體正地陷入疾風驟雨般的柔情攻勢中時,紀河突然放開了我:“這下你該滿足了吧?人家有說到做到,回來確實讓你親了個夠。”
聽他說得好像我占了他的便宜,我嫌棄地抹著嘴巴嗆他:“本公主也說過,不想再被狗啃。”
紀河風騷邪性地舔唇一笑:“別裝了。你很清楚,我要是不停,今晚就是咱倆的洞房花燭夜。”
我啞口無言。
連林川憶定力那麼強的人,都會在這種事上失控淪陷,何況是素來任性妄為、肆意乖張的我。
不得不承認,紀河就是有讓我上癮的本事。
哪怕我不愛他。
“以後記住,不要覺得有恃無恐就勾引我。你知道,我從來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男人,心裏想著誰,懷裏抱著誰,完全可以分得清清楚楚。”
紀河故作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發,嘴裏的話,卻字字化刀,讓人寒心。
幸好我不愛他,招架得住,才能雲淡風輕地回以冷笑:“真巧。本公主剛好是和你同一種人,睡不到林川憶,也可以拿你將就用用。不,你應該不夠用。”
紀河指尖微勾,輕輕挑起我的下巴,緩緩拉向他:“小沫沫阿,我很不欣賞你嘴硬的挑釁。這樣打擊一個男人的自尊,就不怕人家身體力行向你證明麼?”
我繼續撐著冷笑:“你沒那個種。”
顯然我賭對了。
紀河果真無比惡心我的嘴臉,認輸一般,主動收手,結束了這個話題:“不早了,上樓睡覺。”
折騰了一天,又是找律師談離婚差點遇到電梯變態,又是輪番跟羅琳、紀河鬥智鬥勇,確實很累,我識時務地跟在紀河身後,躲到傘下,隨他進了屋。
我出來喝酒的時候沒關門,簡義和紀河,明顯是先進屋再出來找我的,客廳裏滿地的髒水和泥腳印。
當然,我不是真賢惠,才會停在客廳,跟紀河自動請纓說:“你先去睡,本公主把地擦幹淨。”
我是嘴上說得open,心裏沒那麼豁得出去。
和紀河同床共枕,實在太危險。
我完全不確定能抵擋他的勾引。
等他上樓,我自己找間空房,或者睡客廳,是唯一的明智之舉。
“怕了?”紀河好笑地掃視著我,擺明早已看透了我。
本公主是個多不肯服軟的人阿,立馬不知好歹地白他一眼:“誰怕了?你現在求我擦地我都不擦了!走,困覺去!誰慫誰是孫子!”
紀河沒吭聲,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跟在他身後,心跳如擂鼓。
腦海裏浮現的詭異畫麵,簡直讓我不寒而栗——
孤男寡女,月黑風高,關著燈的房間,悠悠泛藍的雨中夜色,紀河彌漫著滿臉邪魅的笑容靠近我……
“沫奶奶,腦補什麼壞壞的事呢?”
直到紀河清脆的指響,冷不丁將我從幻想中抽離出來,我才發覺,他已經牽著我的手,拉我進了堆滿大大小小米老鼠布偶的閣樓。
我還沒徹底清醒,他又抬手刮了我鼻梁一下,告訴我:“奶奶您睡這。”
鬧了半天,紀河威逼利誘請我搬進來,壓根沒打算跟我一起睡,是我小人了。
“晚安。”
我正麵紅耳赤,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紀河忽然捧起我的臉,在我額頭印下了一個觸電般的吻。
等我想責罵他吃我豆腐的時候,他已經像會瞬移似地,飄出了閣樓,隻有拖鞋摩擦樓梯的腳步聲,輕輕淺淺地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