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豔陽打到我臉上時,我被晃得睜開了眼睛。
整個身體,從腦瓜頂到腳趾尖,酸疼得厲害。
像掉進羊駝堆,被歡脫地踩踏過幾萬個來回。
當我口幹舌燥地發現,一床雪白的被子下麵,是我光光的肩膀,而我身旁,是同樣光光的紀河時,那些摧殘過我**的羊駝,瞬間狂奔進我的心靈,奏起了一支無比浮想聯翩的鐵蹄進行曲。
我不斷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鬼吼鬼叫,不能鬼哭狼嚎,要像個正常的成年女人一樣,別把這事兒太當回事兒。
深呼吸吐納著不安,慢慢平複情緒,我抬手狠狠扭了一把紀河的胳膊。
原本睡得像死人似地紀河,立刻疼得半睜開眼,低啞地沙著嗓子問我:“掐你老公幹嘛?”
“你昨晚折騰我,我現在掐你,這叫以牙還牙!”
我嘴上說得輕巧,心裏的羊駝卻咚咚咚地不停狂野撒歡,憋得我漲紅了臉。
紀河稍顯吃驚地懵了兩秒,隨後了然於胸地揉著我的頭發,帶著幾分不屑和挑逗,勾起嘴角,嗤笑:“人家說過,對屍體沒興趣。如果你現在想來,人家倒是願意滿足你。”
雖說他一副嘲笑我的表情,好像真沒對我做什麼,可我還是不信:“為啥咱倆都沒穿衣服?而且、而且本公主渾身這麼疼?”
“你扒光了人家,人家好不容易跟服務生借了套衣服,又被你吐髒了。我都被吐得這麼慘,你自己會好嗎?至於渾身疼嘛……”
說到這,紀河睡意惺忪的眸子,十分悠然淡定地瞄了眼地板上四仰八叉渾身淤青的郗語默:“問問你的好閨蜜吧。”
隱隱約約的,我終於有了點印象。
昨晚我跟郗語默摔杯子的時候,紀河不知從哪問出了我在水上餐廳喝酒,跑去想帶我回房間,我吐了他一身。
然後……
郗語默醉醺醺地衝過來,想抓紀河的頭發。
但是紀河沒有頭發,她隻好抓著我的頭發,對紀河破口大罵:“你個黃瓜服務生,不許碰我們林川憶家的宮沫!”
我也不識好歹地揪住郗語默的短發還擊:“林川憶是你妹的!你願意當小三、當情婦,你自己去當吧!我看你就是暗戀林川憶!”
“老娘再缺男人都不會跟你搶!誰像你,收過尹恩賜的情書,還攛掇我和尹恩賜在一起!”
郗語默懷恨在心地順手抓起沒有嘔吐穢物卻有垃圾的紙簍,劈頭就砸我。
我被砸得滿頭大包,渾身都是果皮紙屑,光火地踹郗語默:“誰攛掇你倆了?明明是你自己要拋棄我跟他搞對象的!”
再然後,我倆就扭打成一團了。
紀河他們三個大男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分開我倆。
最後,我在紀河背上,迷迷糊糊睡著了,一覺睡到今早。
等滿心瞎蹦躂的羊駝鐵蹄進行曲,一點一點慢慢幫我恢複了記憶。
我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渾然不覺地徹底和紀河來了個坦誠相見。
直到紀河下地從我的行李箱裏翻出一條長款襯衫,一步步向我走過來,我才記起護住胸口。
見我這般反應,紀河的眼神暗了暗,硬生生掰開了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