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被我忽然揮向前車廂的秀拳嚇得一哆嗦,立刻泄氣地搖頭認慫:“不可能。”
郗語默忍不住隨我一同齊聲吐槽他:“膽小鬼。”
我甚至久違地扮起了扒眼皮吐舌頭的嫌棄鬼臉。
從沒見過本公主這副德行,夏樹不由得又有點急了:“夏玫喜歡林川憶,我能怎麼辦?強奸嗎?”
“喜歡?隻是普通女人對高富帥的喜歡吧?”
沒等我開口,郗語默就搶先說出了我的心聲。
這是實話。
對於夏玫那種家境平平,在社會中層努力打拚、又略有風韻姿色的年輕姑娘而言,林川憶足以幫她節省奮鬥的時間。
第一次見麵,夏玫親口對我說過:不是所有人都是像您這樣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很多人沒法掌握選擇權。比如穿多貴的衣服。比如,愛上誰。
字字逞強地透漏著她的情不由衷。
沒錯,如果窮,渴了可以燒水喝,餓了可以泡麵吃,房子再大也隻需要睡一張床而已。
可是,誰不喜歡在環境優雅的高檔餐飲場所出入呢?
誰不喜歡住在豪華漂亮的別墅裏,穿昂貴的一線品牌最新限量款,背別人望塵莫及的包,塗別人攢幾個月薪水才買得起的口紅?
無論當初我多愛紀河,最苦的日子,我也不是沒有懷念過曾經奢侈安逸的生活。
我並不認為這是虛榮,隻是膚淺罷了。
可夏樹顯然活在童話世界裏,還想為夏玫找借口:“就算一開始是愛慕虛榮才在一起,相處久了也會愛上。不然,她怎麼可能跟林川憶……”
無疑不願說出上床之類的字眼,夏樹講到一半,惱怒地咬住了嘴唇。
我頗為同情地欠身拍了拍夏樹的肩膀,直言:“他們才認識多久,這種愛,有可能是認真的嗎?搞不好,夏玫隻是一時寂寞罷了。”
就像我,從七年前,到現在,即使不愛紀河,依然永遠無法抵擋他的撩撥。
人性無比脆弱,認清才能真正獲得麵對的勇氣。
夏樹卻似乎高估了人性,本想息事寧人的麵孔,再度硬挺起來,回頭唾沫橫飛地衝我嚷嚷:“沫姐,你對夏玫有成見!一定是林川憶說了什麼甜言蜜語,給了什麼承諾,夏玫才會被騙!”
我無語:“你覺得夏玫有那麼笨嗎?”
夏樹爭辯:“不是笨!是單純!”
我苦笑:“全世界大概隻有你這麼想。難道你認為女人都沒有生理需求嗎?”
“我在說夏玫,別把她跟那些耐不住寂寞的蕩婦混為一談!”
夏樹這句怒吼,瞬間震得我麵紅耳赤,無言以對。
因為,我就是他口中那種……耐不住寂寞的蕩婦。
林川憶不在身邊,我就被紀河的美色迷得七葷八素。
紀河惹我不開心,我就第一時間找林川憶尋求慰藉。
八成看穿了我的尷尬,全程沉默的紀河,終於奶凶奶凶地伸手拍著夏樹的腦袋,粗魯地亂揉著夏樹的頭發,開了口:“傻小子,誰說耐不住寂寞就是蕩婦?成熟點吧。有種就搶過來,沒種就默默祝福她。”
果然是紀河,不僅聽出了我一路話裏有話,還含沙射影地回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