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她平時繃著一副女神範,其實一點女人樣都沒有,脾氣很壞,很任性,又愛哭,愛打人罵人,像個小孩,睡覺會蹬被子,會踹你,還會夢遊,會動不動就受刺激犯病。你不後悔為了她放棄奮鬥這麼久的事業,永遠隻在幕後寫歌彈吉他嗎?”
莫名有點想聽紀河的答案,我停住腳步,悄悄蹲在花壇的另一麵。
紀河對林川憶說:“謝謝你的警告,我愛她就不需要她做任何改變。不能包容她的一切,就沒資格說愛她。什麼都阻止不了這場婚禮,除了你。我知道,你在她心裏的地位,和她的所有缺點一樣,沒法改變,所以,我接受你。反正你隻是她的親情,我才是她的愛情。”
林川憶還是不能理解:“聽爸的安排,認祖歸宗,接管公司,不好嗎?”
紀河說:“你不懂。”
是的,林川憶不明白。
他跟我一樣,縮在獨立堅強的外殼裏太久。
害怕愛,害怕等,害怕屬於誰。
他對成功的追求,掩蓋了他對感情的需索。
要愛他,就要心甘情願做配角。
像胡薪羽那樣,違心扮演純良溫順的白蓮花。
像辛慈那樣,戰戰兢兢地卑微討好。
像夏玫那樣,如履薄冰地嗬護乞討。
而我做不到。
所以,就像多年以前鑽石先生說過的,我們注定走不到一起。
即使勉強在一起,也一定會破紀錄光速分手。
仿佛刹那釋然,我起身,走到他們麵前,雙手抱臂,翻著白眼,努力熟練地把自己笑成一朵花:“死人妖,幹嘛不等本公主?你該不會暗戀林川憶吧?我嚴重懷疑,你娶我是想消滅情敵。”
紀河笑笑,剛說:“真要消滅情敵,人家應該肛了林總才對。”
林川憶卻忽然一驚,若無其事地問我:“你什麼時候跟來的?”
言下之意,無非是我聽到了多少他們的對話。
“怎麼?難道你偷偷跟我老公講我壞話了?”我坐到紀河身邊,挽著紀河的手臂,蹭著紀河的肩膀,含沙射影打哈哈。
林川憶居然無比坦誠地“嗯”了一聲。
我頓時詞窮。
多虧紀河及時吻著我的頭發,說讓我給他這個運動白癡加油,才總算終結了這個尷尬的話題。
不過,話說回來,紀河確實需要加油。
籃球輸,羽毛球輸,乒乓球輸,保齡球輸。
林川憶虐菜虐得沒意思,都想回家了。
紀河卻氣不過,非要比遊泳。
他倆的切磋,早已在社區體育館引起了規模不小的圍觀。
大家群情激昂地跟去了負一層的遊泳館。
誰知紀河亮出的看家本領,居然是狗刨。
目睹紀河靠著最拿手的狗刨,終於贏了林川憶炫技的混合蝶泳的自由泳,看客都笑掉了大牙。
林川憶顯然不能理解,紀河為什麼會為了贏他一局,寧願放下退圈偶像的高姿態,當眾出醜。
我卻在紀河瀝瀝滴水的擁吻中,嚐到了他對我的愛。
回去給紀河吹頭發的時候,我原本打算跟他一起走。
可罹桀拿郗語默手機偷偷發給我的微信,卻讓我臨時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