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電話裏什麼都沒說,隻用哀求的口吻,哽咽著問我:“宮罹羽沫,我該怎麼辦?我跟夏樹怎麼辦?我該拿他怎麼辦?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我被問得一頭霧水,懵逼地反問:“大姐,你說啥呢?”
而回答我的,隻有哇哇的嘔吐聲。
以為夏玫喝醉了,我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很擔心夏玫一個人喝悶酒會出事。
打了兩遍郗語默和夏樹的電話,都沒打通,我麻溜讓出租車司機換了目的地,直奔夏玫的公寓。
夜半時分,我踩著月色敲開夏玫的門,她見到我,立馬轉身又紮進了衛生間,繼續抱著馬桶吐。
並沒聞到酒味,甚至連個啤酒罐都沒見著,我嚴重懷疑夏玫是故意的,遂追到衛生間門口,撩著頭發冷笑:“喂,本公主就那麼讓你惡心嗎?打電話吐?見麵還吐?”
可她完全不像裝的,吐得淚流滿麵,小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
我心頭一軟,沒辦法地蹲下去,伸手拍著她的後背,擔憂又無奈地問:“沒事吧你?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她不睬我,有氣無力地掙開我,扶牆站起來,趴在洗手池邊洗臉。
我還想再問怎麼回事的時候,餘光剛好瞥到紙簍裏的一堆驗孕棒。
整齊劃一的兩道杠,瞬間變成爬滿我額頭的黑線:“靠,你懷孕了?”
夏玫的情緒,在那一秒,變得異常激動:“我不會生下來的!不要告訴夏樹!也不要告訴林川憶!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走吧,是我不該衝動,不該不知道怎麼辦就打給你。”
第無數次目睹夏玫緊張兮兮且格外認真的神情,我錯愕了。
絲毫沒疑心夏玫的孩子會與林川憶有關,我覺得夏玫簡直不可理喻:“你這傻女人,難道要為了夏樹的前途,背著他打掉你們的孩子嗎?”
夏玫接下來說的話,卻震得我五雷轟頂。
她說:“孩子不是夏樹的,是林川憶的。”
是林川憶的。
這句話,像一把有毒的鈍刀,割斷了我的聲帶。
我僵僵地張了好幾次口,才問出那句:“你一直跟林川憶沒斷幹淨嗎?”
夏玫頹靠在牆邊,緩緩向下滑,跌坐在地上,掩麵苦笑:“我就是怕夏樹這樣想。”
“怕我們這樣想,你就不要這樣做阿。”我也笑,冷冷地笑,心裏湧起一陣惡心。
他們九月初就分手了,卻還睡在一起。
夏玫甚至睡完林川憶又睡夏樹。
林川憶甚至睡完夏玫又來親我,告訴我他現在有多不一樣,明裏暗裏跟紀河爭風吃醋,表白他不希望我嫁給紀河,希望我重新選擇。
“我沒有!”
無疑被我的笑刺痛,夏玫嚷著辯解,帶出撕心裂肺的哭腔:“是跟夏樹在一起以前的事……你收養林陌那天,林川憶半夜突然衝進我房裏,瘋了似地強迫我……我當時還沒答應夏樹,隻想快點結束,不想任何人發現,就沒反抗……”
雖然我早就不討厭夏玫了,還有點同情和欣賞她。
雖然我要嫁給紀河了,夏玫也跟夏樹好了,我們不是情敵,而是同事,是戰友。
但……林川憶強迫她?
多新鮮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