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緋聞,明顯是顏洛搞的。
挺頭痛的,我本想拽走郗語默。
尹恩賜聽到辛慈的名字,卻被刺痛般,猛地一怔,隨後冷笑起來:“難道你覺得,現在的辛慈,還能掀起什麼軒然大波嗎?”
郗語默笑得比他更冷:“那可說不準,萬一有人裝瘋賣傻呢?”
尹恩賜勾著頭,湊到郗語默耳邊,目光掃向我,不輕不重地說:“別忘了,惡魔殿下的愛好,就是結仇樹敵。有空懷疑辛慈,不如懷疑你們身邊的人。當年誰是辛慈的同夥,惡魔殿下會不知道,你不會不知道。”
辛慈當初有同夥?
而且不是尹恩賜?
最重要的是……現在還藏在我們身邊!
見郗語默被噎得啞口無言,這次輪到我懵逼了。
幾乎一秒都沒猶豫,我就想到了林川憶。
我想到了,九年前,我的病假隨著軍訓結束後,胡薪羽一家大鬧學校之前,郗語默曾經像握有林川憶的把柄一般,莫諱如深地問林川憶:“這麼緊張幹嘛?之前不是自信滿滿嗎?難道怕我泄漏你的秘密?”
我想到了,八年前,我沒見到鑽石先生的那個早晨,林川憶載我回瀾香雅苑的時候,曾經緊緊握著山地車的把手,用破釜沉舟的口吻問我:“郗語默昨天跟你說什麼了?”
那天,林川憶還問過我:“你那麼容易原諒曾經信任的人背叛你麼?”
那天,林川憶還問過我:“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欺騙了你、傷害了你,你也可以這麼容易原諒我麼?”
可轉念再一想,又推翻了林川憶的嫌疑。
畢竟,他如果想替我報複胡薪羽,即使神通廣大搞得到硫酸,也不會在網吧吼我。
而且,雖然他可能會吃醋抓狂地想砍尹恩賜,但家裏沒有摩托車,林叔叔也不會給他那麼多零花錢,他沒有作案工具。
幫辛慈曝光郗語默的身世,倒是極有可能。
但尹恩賜明說了,郗語默知道那個人是誰。
所以,如果是林川憶,郗語默不可能從跟我重逢到現在,都堅決選擇擁護林川憶。
至於炒我的緋聞,對林川憶自己也沒有好處。
據說公司這幾天的股價,因為我都快跌停了。
林川憶多想不開,才會自找這種麻煩?
除非他精神分裂。
將將打消了心內的疑雲。
我還沒來得及再度拉開郗語默,重新準備開場白,亮出紀河今年的生日禮物,我們的新婚信物——那枚紫鑽戒。
一對中年夫婦,忽然衝進我們中間,“啪”地摑了尹恩賜一掌。
待我看清這對夫婦是胡薪羽的父母,尹恩賜已經被胡爸爸揪著領子按到了牆上。
胡爸爸恨不能掐死尹恩賜一般,睚眥欲裂,眼球中清晰可見青青紅紅爆裂開的毛細血管,唾沫橫飛地怒吼:“你那個瘋子妹妹,把我們家薪羽藏在哪了?”
尹恩賜一臉懵逼,強裝鎮定:“辛慈不是瘋子,隻是病了,她遲早會好起來。”
“少跟我胡扯!”
胡爸爸又甩了尹恩賜一巴掌,似乎蓄積了許多年的憤怒終於爆發,咬牙切齒地狠啐了尹恩賜一口:“林川憶請我來的時候,說你妹妹潑了薪羽硫酸,嫁禍姓宮的,我還不信。可剛剛那個姑娘怎麼也這樣講?說,薪羽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