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中的炎夕已經躍上地麵,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環境。
什麼情況?她明明是在實驗室裏做實驗的,怎麼一轉眼就到了樹林裏了?她低頭看著滿手的血汙,忽然想到實驗室好像……炸了。
正當炎夕還在回憶時,身後的阿牛已經越過土坑摸到了她的身後,他手裏的土鍬已經掄起來,直往她的後腦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炎夕側身堪堪避開,餘光瞥見那土鍬猛得紮進土裏,深有三分,驚得她後背直發涼。若是那土鍬落在她的腦袋上,怕是能看到腦漿迸出來。
想到此,炎夕已經徹底清醒過來。
後腦勺雖然保住了,但肩上還是被削掉了一小塊皮肉,疼得她直哆嗦。本就破爛的衣衫,更是被扯出一個大口子,直開到她的胸口,粉綠的肚兜都微微透了出來。
月光下,她身上的傷痕更是猙獰。
“去死吧!”阿牛狠命拔出土鍬,又朝炎夕揮去。他次次都下死手,就不信她命這麼好,次次都能避開。
炎夕伸腿一掃,直接將阿牛鏟倒在地,又抬腳一踹,將他直踹到樹幹上。隻聽砰的一聲,抖落了一地枯葉。她目光一斜,瞧見跑出不遠的二柱,腳下一踢,地上的土鍬已飛了出去。
一聲慘叫,那二柱撲倒在地,摔得他眼冒金星。
“想逃?”炎夕冷哼一聲,但心裏卻是一驚,怎麼連聲音都變了?但現在明顯不是思考的時候,因為身後的阿牛已經爬了起來,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五小姐,這都是六小姐的命令,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別為難我們!”阿牛心裏忌諱,但如今沒有別的辦法,若是不弄死她,那死的就是他們。他就不信,平日裏柔柔弱弱的五小姐,還有力氣對付兩個壯漢,“二柱,你前我後,今兒個怎麼都要將五小姐留在這裏!”
二柱此時也清醒過來,這分明不是詐屍,是她還沒死透啊!他覺得阿牛說得對,要是不把她弄死,那他們也沒法回去交代。於是他從地上爬起來,作勢要去抓炎夕。
炎夕冷笑,本想先發製人,但不過是輕輕一動,那些傷口就像是要撕裂了一樣,疼得她冷汗直流,眼眶都紅了一片。
二柱跟阿牛不依不饒,見她有些異樣,猛地向她撲去。
炎夕再能躲,也有力竭的時候,麵對兩個壯漢,她這身嬌弱的軀體就已經處於下風。不過半刻鍾,她又被倆人狠狠地抵在地上,臉貼著泥土,滿嘴滿鼻的土腥氣。她的傷口被他們緊緊捏住,疼得她眼淚差點掉下來。
“用繩子把她勒死,再丟坑裏去。”
二柱拿過那被劈斷的麻繩,一下勒住了炎夕的脖子,狠命得往後拉扯。
炎夕窒息得直翻白眼,她的手死死地掐住阿牛的手,試圖想將他掰開,可惜隻是徒勞。她心裏怒罵,這賊老天,非得這麼折騰她,她才醒過來多久,難道又要被活活勒死嗎?
突然劈啪一聲,電光在黑夜裏閃過。阿牛脫手倒在地上,二柱猛地往後一栽,直帶著炎夕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