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校史館,我打算去秦銘言的私人實驗室找他。
“希望他沒有和慕容羽在那裏纏綿。”我內心祈禱著,那不然可就太尷尬了。然而當我站在實驗室的門口的時候,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
整個實驗室被弄得亂七八糟,顯微鏡倒在地上,各種培養皿和實驗日誌被翻得亂七八糟,散落在地麵上,實驗用的小白鼠在地麵上四處流竄,吱呀亂叫著。
我跨過一堆粘稠的棕色液體,又跳著躲避幾隻互相撕咬的小白鼠,好不容易走到實驗室中心,撿起了一根破碎的試管。
那是裝有不明紅色細胞的試管,秦銘言將它收集起來裝在一個試管裏準備做滅活實驗,但裏麵的細胞殘餘量已經幾乎沒有了。
我慌慌張張的掏出手機,給秦銘言打電話。
“喂?”秦銘言似乎很不耐煩。
“你的實驗室出事了!”我吼道。
“能有啥事,等會,掛了。”
“我知道你的實驗品是什麼,但是它現在不見了。”我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電話對麵沉默了一會。不久,秦銘言說:“好,我馬上過來。”
在他來的當兒我又把劉執和李克勉叫了過來。劉執的推理分析能力和李克勉的高智商是我現在最需要的。
當三個人都到齊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剛好是課間時分,高一的學生們正熙熙攘攘的從樓上往下走。很快門口就圍了一堆人。
秦銘言麵色鐵青,不停地捶著桌子。看的出來他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在強行壓抑自己的怒火。
我轉過去對麵前的一群人說:“走走走,秦大少爺的實驗事故看什麼看!趕緊回去上課!”
我像趕鴨子一樣趕走這群學生,轉身進屋把門關上。
四個人站在一片狼藉的陰暗的實驗室裏,秦銘言的麵龐因為憤怒而猙獰。
“操!”秦銘言抄起一個量杯砸到牆上,量杯的碎片掉在地上,驚跑了在那裏休養生息的小白鼠一家。
“來來來,用這個。”李克勉遞過一個酒精燈。
秦銘言剛要砸,我趕緊把他按住,扭頭對劉執說:“你趕緊看看現場是什麼樣一個情況。”
劉執點了點頭,在實驗室裏走了幾圈,一邊看一邊搖頭。
秦銘言很不耐煩的看著他:“你他媽看出來什麼沒有。”
劉執一反以前唯唯諾諾的神態,鎮定的說:“不論這到底是惡作劇還是搶劫,都很奇怪。”
劉執站在化學用品櫃邊上,撫摸著鎖死的櫃門說:這裏麵有這麼多化學試劑,其中還有些是很珍貴的高純度化學製品,但是沒有任何被觸碰過的痕跡。你們看,明明是同一件屋子,但是化學實驗這邊異常的整齊,而你們那邊—他指指試驗台,卻仿佛經曆了一場風暴一樣,似乎是對這裏很了解,而且有目的的來找什麼東西一樣。但是盜竊的話也不可能來這種地方,畢竟,”他苦笑,“你秦大少爺不可能在這裏搞煉金術吧。”說完,他走出實驗室。
剩下的我們三個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李克勉打破了寂靜:“說吧,藏著啥呢?你們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掏出那個破碎的試管。畢竟瞞著李克勉也沒什麼好處,他遲早能猜到這一切。
李克勉接過試管,走到窗台邊對著陽光看了看,轉過身來遞給我。“又是什麼新的實驗?”
秦銘言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一臉的頹廢。我想安慰他幾句,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許久,他才虛弱的開口說:
“我們……要不要給學校說一下?”
“不行。”李克勉堅決否決了他的想法。“如果告訴學校,你的一切——包括這個不明物體,都會被曝光。”他指了指我手裏的試管。
“那你說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秦銘言一下子撲到李克勉身上,拽著他的領子。
他整個人都在像抖篩子一樣顫抖,我從未見過他崩潰成這個樣子。
李克勉打掉他的手,厭惡的說:“別拽我領子。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我又不是你媽,我幹嘛要管你這麼多。我實驗室還有事情,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李克勉!你他媽怎麼這麼絕情!”我衝著他的背影吼道。
李克勉用輕蔑的眼神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這個B永遠都是這麼冷漠,我內心想。
我一邊給小安發了條信息,讓她下課後過來,一邊坐在秦銘言的身邊,看著他。
秦銘言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抽泣著。他最終還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