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幾個頭發散亂,麵目猙獰的毛頭小子,本該是上學的年紀,他們卻在街頭巷尾,卡著褲袋,手裏捏著香煙,品嚐著暗黑之母的黑心甜點——社會,除了不屑,心中又多了一份憐憫。
但是我更清楚跟這群人講道理完全是白費口舌。
“出去說吧。”
“喲,倒是挺幹脆。大公子,請!”
我從充滿殺氣的眼光中擠出一個通道,下了樓。在門口,我聽到李克勉吼道:“下手輕點!”
那群小流氓哄堂大笑,我也笑了。
我會對他們很溫柔的。
別墅後山腳下,小流氓們一字排開,手裏拿著要麼是鋼棒,要麼是大刀,倒是有了點大戰開始之前的肅殺氣氛。可惜沒有烏雲,沒有電閃雷鳴,有的隻是風和日麗,晴空萬裏,和五米外那個不為人知的死神——我。
“給你30秒,你就盡可能的往山裏吧,能逃算你有能耐,被我們抓到。嘿嘿,看老子不把你腦袋打出來個玫瑰花!”為首的小黃毛齜牙咧嘴地狂吠著。
“我不跑。”我嫌陽光太刺眼,索性背過了身子:“你們一起上吧。”
“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小黃毛拎著刀就衝了過來,衝著我的肩膀就是一閃,小流氓們爆發出激烈的歡呼聲。
“哈哈哈哈哈......誒哦?”那小黃毛正得意,突然看我滿臉微笑地轉身看著他,毫發無損地看著他,一臉嘲諷地看著他,不由得心頭一驚,原地跳了一下。
我抓著他手中的刀,把刀刃頂在腦門上:“往這兒砍,用大力往這兒砍。”
風靜靜地吹過,一隻麻雀跳到我倆中間吃著從我褲子口袋裏掉出來的麵包。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麻雀看到頭頂上的黑影在不停的滴著水。
那黃毛居然被我這麼一嚇唬,給愣住了。看樣子,他雖然被那群人稱之為大哥,但別說殺人了,估計連殺雞都沒見過。
當然就,我也沒見過殺雞。
我見那黃毛遲遲不動手,拍拍他的臉:“動手啊?你小子睡著了?”那黃毛似乎恍然驚醒,雙手握緊刀柄舉到空中:“去死吧!”
一道白光閃過。
我手裏拿著刀刃:“這就是你的刀法?還不如新東方大廚切菜來的快。”那群小流氓全都愣在了原地,小黃毛更是癱倒在我腳下:“你.....這是.....”
我笑笑:“空手接白刃,沒聽說過?我還會更神奇的,想不想看?”那黃毛一半恐懼一半好奇地點了點頭。我蹲下來,右手撫摸著他的胸口:“疼嗎?”
“不疼。”那黃毛一臉的疑惑。我用力捏緊了右手:“現在呢?”
那小黃毛本來還有點粉嫩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絞在一起,身體倒在地上抽搐著。他雙手在空中亂抓著,似乎要抓住一根不存在的救命稻草。我看著他這可憐又可悲的樣子,不禁心生悲憫——右手捏的更緊了一點。
“天哥!”那群小混混把我緊緊圍住,但他們也知道黃毛的姓名在我手裏,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我看著這一塊塊傻裏傻氣,粗魯莽撞的肉體,暗自說道:
“珍惜這最後的陽光吧。”
我打了個響指,左手朝著他們每個人都揮揮手:“再見了。”
刹那間,小混混們就像是被碰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那些軀體一個接一個的疊著,從鼻孔、耳朵、嘴巴裏向外噴湧著血液,很快就染紅了腳下的土地。我踩在黃毛身上,皺了皺眉頭:“真惡心。”
“你......做了什麼.....”那黃毛的嘴唇因為缺血而變得青紫,整個身上的皮膚都變得像紙一樣白。我踩著兩個膝蓋,蹲在他麵前,給他晃晃我的右手:“看到了嗎?”他看著我右手一跳一跳的,鮮紅的心髒,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我微笑著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