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冷氣,幸虧自己沒有伸手往上爬,要不然,這鋒利的鋼刀,現在已經刺入到我的身體,我緊握著黑絲金鋼繩,卻無法進行下一步動作,而眼前的這一切並沒有被下麵的眾人察覺,郭正庭和章寒天見我停止不前,有些嘲諷的說:
“李念,你小子又裝什麼大尾巴狼,行不行,不行就換人,別占著茅坑不拉屎,淨在上麵扯淡。”
我冷冷一笑,本打算借話譏諷下他,讓他們自己先上,我也好來個借刀殺人,好報一劍之仇,可這事也隻是短暫的想一下,那倆老兒狡猾如狐,狠毒如蠍,怎會輕意的著道,再說,這一來二去除了呈口舌之爭,怕是末了,什麼也解決不了,想到這,我定了定神,不再理會他們,即然眼前穹廬之上,鋪有鋼刀陷阱,那唯一的路,就隻剩正門。
自古以來,陵墓設計,主要以風水格局為主導,以耐固、防盜為基調,在設計之初,都是想打造一個不被打擾的極樂世界,所謂逝者已逝,安息極樂,人的靈魂之所以會變成惡鬼、僵屍,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外界的破壞,打破了原有的往逝界限,這其中不乏自然之因素,如地殼運動造成的山體滑坡,洪水雷電產生的外界破壞,這些都能改變陵墓風水格局,對逝者產生不可逆轉的破壞,即天降災禍,地之顫抖,洪水猛獸如造世之景,妖魔遍行,生靈塗炭,這才有了,各種神話。
當然,人之欲望,無窮無盡,貪婪意起,便無人性,其惡其凶,不亞於惡魔鬼怪,然,風有弊處,意猶利為,所以後世才有正邪之分,眼前穹廬,雖然危機重重,機括遍布,其目的,還是防盜,以求逝者安息,那麼,最危險的地方,可能就是最安全的,我本無意冒犯,若懷著敬畏之心,或許能尋得出路,畢竟,逝者也是希望有後世子孫祭拜,留有一線之地。
經過一番沉思,我暗中下了決心,回手便想將四腳丁字勾拽回,不知道是不是我用力過猛,在拉拽時,竟把纏住的藍寶石帶動著轉了起來,耳邊隻聽‘咯吱咯吱’的岩石摩擦聲,我忽覺腳下一軟,剛剛還屹立的黑岩圍牆,轉眼間竟都沉了下去,連帶著外圍的蘑菇岩,像斷層的石壁,整塊都脫離穹廬掉了下去,我始料未及,來不及反應,眼見著章雪敏、楊得貴、章寒天和郭正庭,在岩石裂開的顛簸下,身體失去了平衡,紛紛滾落下去。
伴隨著岩石的碎裂,激起了漫天的灰塵,我被迷了眼睛,耳邊隻聽見碎岩濺起的巨大水聲,完全遮住了章寒天他們的呼救聲,我用手不停的搓揉眼睛,努力的睜開,才看到我的右手,還纏繞在黑絲金鋼繩上,正承受著整個身體的重量,在半空不停的打轉,手上已勒出了血絲,我將左手伸了過去,雙手緊握黑絲金鋼繩,然後利用雙腳尋找支撐點,讓自己穩住,這才使身體不再轉動,我暗自慶幸,黑絲金鋼繩真他娘的堅硬,我的小命暫時保住了。
穹廬周圍的岩石已盡數的掉落,使得眼前的穹廬就像一座懸浮在空中的金色帳篷,岩石周圍沒有任何的銜接,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巨大的石體如何能懸浮在半空,莫非穹廬之內,真有得道成仙的神人,要不然,這一切盡乎神跡的操作,又當如何解釋!
我雙腳用力的撐在穹廬邊上,利用身體的擺動,緩緩向大門靠近,腳下踏落的石塊,落入水裏,發出陣陣‘窟窿窟窿’的悶響,我顧不上多加思索,使出渾身的力氣,這才艱難的來到大門邊緣,眼前的大門外,沒有半點的立足點,門框與岩石猶如一條直壁,我又看了看穹廬的其它邊緣,基本上與大門相似,難道這穹廬的建造,是依石而建?很快,我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如此巨大的岩石,怎會恰好如一座穹廬,看來要知道秘密,就隻能去到裏麵。
我懸掛於大門外,低頭往下看了看,碎落的岩石,奇形怪狀,雜亂不堪,有群石疊巒,山齒交錯,我沿著石塊間,並沒有看到章雪敏的身影,就連章寒天他們,也沒半點蹤影,難道他們真的掉到岩石下,摔死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的仇便是報了,眨眼間,幸福來的太突然,可沒過兩秒鍾,我就有些失落,心裏空蕩蕩的,就像是有什麼寶貝,被人拿走了,眼睛漸漸的,有些濕潤。
我忍住這些不該有的悲傷,對於我來說,現在剩下的,是如何出去,眼前的穹廬,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我攀爬到大門之外,用力的往外拉門,伴著‘咯吱’的響聲,門被拉開了,裏麵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我剛想探頭觀望,一支冰冷的羽箭突然射了出來,羽翼沿著我的頭發,劃出一道冷風,我直覺大腦空白,整個人瞬間就短路了,耳根也冒出了汗水,我手一哆嗦,身體失去了支撐,整個人又懸掛在半空打轉,好一會我才恢複過來,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還好沒少零件,要不然,可就算是報廢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