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接把黑棋吃在裏邊不就完了,我就不信這個子被吃掉後李寬蓮還能心走下去。”棋風的問題可不是一兩句話所能改變,孫敏還是覺得一口氣吃掉對方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這個子吃下來就全無問題了,但為了達到目的白棋就必須封住外邊出頭,這等於逼黑棋必須深入到白棋的主空去找眼位,如此一來,吃住了固然是萬事大吉,但萬一要是吃炸了呢?”田永仁反問道。
“可這裏是白棋的勢力範圍,吃住的可能性很大呀?”孫敏還是堅持道。
“可同樣也存在著讓黑棋活出的可能啊。韓國棋手在棋子相互糾纏時的處理能力是非常強的,對於破空,做活更是他們的強項,李寬蓮肯定就盼著白棋來硬吃,否則的話他也沒必要想那麼長時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占優勢的是白棋,王子明沒必要冒這個險。”田永仁說道。
“可這樣還是挺可惜的。”雖然知道田永仁說的更有道理,但孫敏還是小聲地說道。
“嗬嗬。”寬容地一笑,田永仁重又去觀注起棋局。
棋盤上的進程果然如田永仁所預計,白棋不即不離地遠遠瞄著中腹黑棋,東邊吊吊,西邊削削,受孤棋所累,李寬蓮不敢強硬反擊,隻得默默忍受。一番搜刮之後,王子明轉而收起了大官子,靜下心來一計算,白棋盤麵居然反超三目。
“白棋要贏了,而且是大勝!”對局研究室裏有不少的人已經開始擊掌相慶了。
“哈哈,這下子看那些韓國的人頭還抬那麼高不。”有人故意指著隔壁韓國棋手研究室笑道,顯然是對剛才那十多個人趾高氣揚的樣子耿耿於懷。
“抬頭?也得敢,出門的時候門口可是二十多級的台階,抬著頭他們就不怕摔得滿地找牙?”立刻就有人接口道。
“有什麼可怕的,前邊不遠就是口腔醫院,掉顆牙補回去不就結了。”一番對話讓研究室裏響起了哄堂笑聲。
“華老,是不是勝局已定?”老成持重的段強也心急地問道。
“嗯,不出大的意外應該是大局已定,現在已經進到大官子階級,雙方相差接近九目,這麼大的差距以雙方的水平而言很難翻盤。不過韓國棋手的特點就是越到終盤越危險,不下到最後一手棋便不能放鬆警惕的。”華院長穩重地說道。
“對,韓國棋手在劣勢情況下大都會置自已的弱點於不顧,強搶實地,然後就等著看對方能不能抓住自已的弱點。抓住了,無非就是輸得難看一點,沒抓住,那就算撿到了,在中日韓三國高手的棋戰中,韓國高手的很多勝局往往就是靠著在官子階段不顧死活的無理強行得來的。雖然這種為求勝利不擇手段的方法被中日高手所不屑,但實戰中卻是威力極大,稍不留意便會中招。”田永仁補充道。
“是呀,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陳院長也是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