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來,卷起地上落葉灰塵,夜來客棧門前挑著的大紅燈籠一陣搖晃,燈光忽明忽暗,竟是隱隱地透著一股肅殺意味。
南宮可妃騎馬來到夜來客棧門前停下,示意白小樓上前敲門。
無奈充當起仆從下人的白小樓上前敲了幾下,哐哐哐的幾聲之後,很快,客棧內便有一個身上背了條抹布的店小二,睡眼惺忪的迎了出來。
這店小二顯然和南宮可妃早有接觸,見到來人,雙眼泛光,立馬一副笑臉迎上道:“哎呀呀,我說今晚怎麼總是睡不著,原來是仙子您來了呀。”
白小樓瞟了一眼這廋高小二,癩蛤蟆果然都喜歡天鵝呀。
南宮可妃淡淡道:“小二,還有房間嗎?”
店小二道:“有的有的,上房還有一間,普通房間還有兩間,仙子您看怎麼安排?”
南宮可妃道:“那就給我們來一間上房吧。”
店小二眼中光芒消失,一臉比吃了蒼蠅還難看的表情道:“仙子,就、就要一間房嗎?”
南宮可妃道:“有什麼問題嗎?”
店小二連忙打著哈哈道:“沒有沒有,仙子裏麵請裏麵請。”他哪裏想得到,南宮可妃之所以要一間房,是為了監視白小樓,防止他逃跑。
白小樓看著店小二一幅夢碎的表情,嘿嘿一聲怪笑。
南宮可妃掃了他一眼,白小樓立馬老實閉嘴。
店小二落寞的接過繩頭,牽馬去馬廄。
白小樓二人走進客棧,客廳不大,但卻有著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比之地球上的酒店,果然是兩個世界的風景。
有客棧老板聽到聲響前來迎上,問道是否要些酒菜送入房間。
南宮可妃正欲答話,白小樓搶道:“要的,把你們這裏最好的酒菜都端上來。”隨即,他從儲物手鐲裏拿出花死人財所得的二十兩白銀,隨手闊綽的仍了出去。
客棧胖老板接過銀錢,喜笑顏開,連連道:“二位貴客樓上請,酒菜馬上就好,絕對是我們夜來客棧裏最好的酒菜。”
進入二樓上等房間,南宮可妃回身道:“少耍花腔,老實呆著,明早跟我一起回蓬萊,念在你母親南宮月雪養育我師尊的份上,師尊若不為難與你,我便放你離去,如若膽敢存有其他心思,哼,那就別怪我劍下無情。”
白小樓又是賠笑應和,連道不敢,心裏卻知道打死也不能去蓬萊,那南宮文婧確是有百分百可能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但蓬萊仙島上的其他門人弟子,尤其那些將他老娘南宮月雪視作門派恥辱的長老、掌門,一旦得知他白小樓是南宮月雪和妖皇白憶仇的兒子,不把他挫骨揚灰才奇了怪呢。
南宮月雪自顧走到屏風之後的床榻盤坐調息,白小樓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在房間小桌前安靜等待,臉上一副接受既定事實的表情。
過不多時,敲門聲起,是客棧老板的聲音,酒菜好了。
白小樓連忙起身迎到門外,還專門帶上了房門。
床榻之上的南宮可妃停下調息,睜開眼來,絕美的俏臉之上表情平靜,說不出的高深。
白小樓將酒菜端上桌子,關上房門,熱情招呼屏風之後的南宮可妃過來吃飯。
白沙遮顏的南宮可妃蓮步輕移,走到飯桌邊上,看著白小樓冷笑一聲,手中突然出現一根銀針,白小樓一臉出奇平靜。
南宮可妃當著白小樓的麵,素手輕抬,先是在酒水裏麵試了試,又在每盤菜裏都一個個試了一遍,這還不放心,又命令白小樓將所有的酒菜都先試吃了一遍,才淡淡扔出四字評價:“算你識相。”
白小樓故作誇張無辜道:“至於嗎至於嗎,南宮可妃,好歹我白小樓也是你的小師叔,我們之間能不能互相有點信任。”
南宮可妃淡漠道:“不能。”
白小樓雙手一攤,一臉無奈哀歎,好人難做。
南宮可妃挑了兩盤素菜,端了一小碗米飯,自顧走到屏風之後床榻邊上的茶幾小桌去吃了,很明顯她並沒有打算和白小樓一起共餐。
白小樓本來還想著,你南宮可妃整天戴著一幅遮顏麵紗,不讓人瞧見全部真顏,看你吃飯時去也不去,這下倒好,不管去也不去,自己都沒可能瞧見了。
簾內南宮自食,簾外小樓獨飲,燈火盡翩然。
短短的半刻鍾時間不到,白小樓兩杯小酒才下肚,屏風之內便傳出了碗筷掉在地板上的‘哐當’聲響。
白小樓舒服的將第三杯小酒下肚,這才優哉遊哉的走向房內屏風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