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不可,可能會無聊。”看著他的臉,嶽楚人微微眯起眼睛,這就是視覺的享受。
“不是還有你?”他垂眸,以這個角度欣賞她眼睛中的自己,很清晰。
二人一仰頭一垂首,互相注視著。大廳中的另外兩人做透明人做了許久了,如今更好像是透明人一般。
陰雨綿綿,從清晨開始一直淅淅瀝瀝,不曾停歇。
枯黃的葉子被雨水打下來在地麵上鋪了一層,雨水順著葉子滑落地表,隨後慢慢的滲進去。
躲在同一片傘下,聽著雨滴沙沙拉拉的打在傘上,好聽的緊。
裹著紫色的披風,嶽楚人倒是不覺得冷,隻是雨水的味道太重,本來嗅覺靈敏,此時更是能清楚的聞到雨水中的潮濕腥膻味兒。
“可冷?”順著青石磚路往藥房走,二人並肩,一步步慢行。
“還好。蒼子,冬的時候,皇城的雪會下的很大麼?”她以前很少見雪。
“嗯,元月時經常有鵝毛大雪從而降,下雪時不會很冷,但是等雪停了氣溫就會下降的很快。”豐延蒼輕聲著,隻是聽他的描述,就好像看到了那場麵感受到那溫度一樣。
“我從來沒見過鵝毛大雪,不過從此後能每年都看到了。什麼時候我能走遍這個世界到處都瞧瞧,隻在這一隅,感覺和以前一樣,是井底的青蛙。”漸漸的融入這個時代融入他們,她就越沒法兒抬腿就走。
“不急,一輩子的時間雖太短,但是看盡山水地還是綽綽有餘。”豐延蒼輕笑,聽著她,他也有些向往了。
“你這是把你這輩子都許給我了?也不問我要不要。”撇嘴,但眼睛卻是在笑。“其實你也沒離開過皇城太遠是不是?這一次去南疆還是你第一次走這麼遠呢,祝你玩得開心。”抬手拍拍他的手臂,嶽楚人恭賀。
“無需著急,你肯定能走遍南疆,隻是不是現在罷了。”東西南北四疆,終將回歸大燕。
斜睨他一眼,嶽楚人笑得燦爛,眸光晶亮酒窩淺淺,嫵媚又可愛。
“蒼子,你父皇起碼還能生龍活虎二十年,若是等五哥坐上皇位,那就得等二十年以後。那時候咱們可都老了,這二十年咱們不能離開這皇城一步,等到時機成熟,哪兒還能走得動?”嶽楚人可能忘了,這個身體其實才不過十五。
豐延蒼垂眸看著她微微嘟起的紅唇,鳳眸稍暗,“本王確實老了,不過你還年輕。”二十年後他年近五旬,而她不過三十幾歲。
“是麼?那個時候不能叫你蒼子了,老蒼子?哈哈哈!”忍不住笑,看著他變得無語的臉,她笑的更歡快。
走進藥房的院子,龐大的金雕正矗立在院子中接受雨的洗禮。一身羽毛被雨淋得好像落湯雞。
“你喜歡下雨?看不出來,你還有詩人的感情。嘖嘖,你這德性真像個落湯雞。”通過它的眼睛嶽楚人能得知它此時在想什麼。它站在這裏是因為它喜歡下雨,作為一隻飛禽,它感情異於尋常的豐富。
“它喜歡下雨?”豐延蒼饒有興味,看來動物的思想也很複雜,並不簡單。
“是啊,騷包的很。”因為她它,雕兒有些不高興。扭過頭去不讓嶽楚人看到它的眼睛,相比以前,它的智力增長了不少。
“你的詞彙很到位,很犀利。”騷包?豐延蒼敢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而且他完全了解這個詞的含義。
“我還有用來形容你的,絕對很到位,你要聽不?”朝著藥房走過去,嶽楚人斜睨著他不懷好意。
“算了,我可能理解不了。”看她的樣子就不是什麼好話。
“誰的,你肯定能理解。蒼子,你很悶騷你知道麼?”超級悶騷。
蹙眉,豐延蒼認為這絕對不是好話。
看他皺起的眉峰,嶽楚人笑得得意,“不懂了吧?不懂得悶騷是何意?我可以告訴你,這句話絕對是誇你。你有一種隱忍而不失優雅的性感。”
豐延蒼垂眸看著她,“性感?”這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吧。
“是啊,你很性感。”抬手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把,嶽楚人外表無異,腦海中卻在急速的回想一切有關他很性感的畫麵,性感的要人老命。
豐延蒼笑容淺淺,看著她意猶未盡的收手,明了性感一詞也可以形容男人,而且貌似,某人還很喜歡男人的性感。
在窗邊的軟榻上坐下,豐延蒼恍若是來這裏觀光的。嶽楚人則走到藥櫃那兒開始挑藥,白色的大褂把她整個人包住,墨色的長發而顯得更加黑亮。
踩著梯子在那及房頂的藥櫃上挑藥,藥櫃上沒有藥名,她卻完全記得住哪個櫃子裏裝的什麼藥。
“這是用來送給冷宮那位的吧!”看著她跳上跳下的忙活,豐延蒼麵色沉靜如水,鳳眸幽深,某一時刻好似漩渦,把無意看過去的人吸進去。
扭頭掃了豐延蒼一眼,看他麵色無異,嶽楚人點點頭,“答對了。”
豐延蒼唇角上揚,笑得涼薄,“舍得下手了。”明明是一聲歎息,嶽楚人卻聽出了諸多的諷刺。
“你都不能著急了,以後好戲那麼多,慢慢看嘛!”她很理解他,他從娘胎裏就被折磨,二十多年的仇恨啊!
“隻是不能時刻親眼觀看有些可惜罷了。”豐延蒼笑笑,眸子有了些暖意。
“你知道人生最大的樂事是什麼麼?”扭過身來挑高了眉尾看著他,豐延蒼微微歪頭示意她;“那就是坐觀狗咬狗,我若是你,我肯定睡覺都會笑出聲。”
“嗬嗬,這下也隻有你敢他是狗。”笑出聲,豐延蒼搖頭略顯無奈。
“你覺得開心就好,是人是狗不重要。”無謂的揮揮手,如果可以,她可以把整個世界的人都看做狗。
“對你來,把人變成狗很容易。”所以她的觀點總是如此直接。
“那可需要我給你弄幾條‘狗’來?”低頭搗鼓著自己的東西,對於她來那些事情最簡單不過。
“你有就好了,你的就是我的。”豐延蒼搖搖頭,語氣淡然而篤定。
“你這台詞是我的,不許亂。”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這是她那時的,他倒是喜歡剽竊。
“嗬嗬,好,是你的,沒人搶。”豐延蒼輕笑,靠坐一處滿身飄然。
“嘖嘖,你也是?”垂頭忙活著手裏的東西,嶽楚人脫口而出,完就後悔了。
“嗬嗬,你想要?”某人笑得歡暢,眸子笑意泛濫幾乎溢出來。
“要你個頭,當我沒。”刷的把剃光外皮的蛇根扔過來,嶽楚人有點惱羞成怒。
豐延蒼動作優雅的躲過蛇根的襲擊,依舊笑不可抑,某些時候她缺心眼的樣子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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