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出來?我去看看。”不再盯著那三個太醫,嶽楚人隨著戚建快步的走向他坐診的地方。
那地方已經被圍成了一圈,一個女人啞聲的哭喊斷續的傳出來,聽起來幾乎沒什麼力氣了。
“讓開讓開。”戚峰在前開路,把圍住的百姓疏散開,嶽楚人走進去,隻見一個大肚子的女人躺在木板車上痛的哭喊,滿臉的冷汗把頭發都打濕了。
一個樣貌憨厚的漢子推著板車,也滿臉焦急的模樣,想必是那孕婦的丈夫。
在那孕婦身邊停下,彎身抓住她的手搭在她的脈門上,那孕婦立即一把抓住嶽楚人的手,過大的力氣抓的嶽楚人蹙眉。
“深呼吸,你可能是胎位不正,我會想辦法讓你順利的把孩子生出來的。”握住她的手,嶽楚人有條理的著。那孕婦臉上汗水淚水糊成一片,許是想什麼,但卻是沒力氣出來了。
“趕緊把她推進棚子裏,叫閻蘇來給我打下手。”回頭吩咐,略顯慌張的戚建也鎮靜下來,轉身去找閻蘇。
“七、、、、七王妃。”眼見著自己的媳婦兒被推進去,那憨厚的男人不知所措。瞅著嶽楚人,話也結巴。
回頭看向那男人,嶽楚人微微蹙眉,“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肚子疼的?”
“昨、、、昨早上。”一接觸到嶽楚人的眼睛,憨厚的男人立即低下頭,聲音也的。
“看看你們男人做的孽,爽的是你們,生下來的孩子還得跟著你們姓。從頭到尾沒見你們遭什麼罪,為你們生孩子還得把命都搭上。”瞧著那男人唯唯諾諾的樣子嶽楚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一通話不止把那憨厚的漢子的沒話,四周的人也都沒了聲音。女人生孩子經地義,從有人類開始就是這樣,眾人難以理解那七王妃發的什麼火兒。
倒是四周的女人們深有同感,這輩子做女人就是遭罪的命,若是可以下輩子定做男人。
“王妃,進去看看那孕婦吧。”戚峰開口,瞅著嶽楚人義憤填膺的臉,那一刻他都覺得作為男人是種罪。
“哼。”冷哼一聲,嶽楚人轉身走進棚子,被她的氣壓壓的喘不過氣的憨厚漢子也鬆了口氣,但卻不敢跟進去。
“楚人,她肚子裏的孩子腳下頭上,生不出來啊。”垂下來的簾子後,閻蘇也很急,瞧著那女人疼的幾欲昏迷的模樣,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同為女人,隻有女人會可憐女人。
“我知道,所以給她開刀把孩子拿出來。”進來就套上白大褂,然後把手在酒裏浸泡了一下,隨後坐到床邊。
孕婦也聽到了嶽楚人的話,她幾乎沒力氣叫出聲了,隻是睜著眼睛看著嶽楚人,眼淚冷汗順著額頭臉頰往下流。
“不用害怕,我動手你是不會感覺到疼的。你肚子裏的孩子暫時還活著,若是不趕快拿出來,恐怕一會兒就會窒息而死。給你開了刀你也不會有事,隻是坐月子的時間會長一些,你放心吧。”拍拍她的手臂,嶽楚人拿了一片人參放在她嘴裏要她含著。
閻蘇準備好了器具在一旁候著,嶽楚人動手把孕婦的衣服盡數撥開,先拿銀針紮在她的胸前各處。
她肚子高高隆起,因為她不是很胖,羊水又流出來了,所以依稀的能看到肚皮下孩子的頭顱等形狀。
銀針沾取麻藥點在要開刀的地方,很快的,疼痛消減,孕婦也恢複了些氣力。
看了孕婦一眼,嶽楚人拿起鋒利的匕首準確的找準位置,下刀,劃開,熟練的好像切的隻是一塊蛋糕。
閻蘇忍不住的蹙眉,那血流出來她拿著紗布去擦,沾了她滿手,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用大鑷子撥開皮肉,又心的下刀,很清楚的瞧見了那個怎麼也出不來的東西。
伸手,抓住嬰兒的腿,隨後用力一拉,血糊糊的孩子被她從孕婦的肚子裏掏了出來。
看見那滿身血的東西瞬間,閻蘇幾乎吐出來,強忍著轉過臉,她想不明白嶽楚人是怎麼做到麵不改色的。
孩子出來了卻沒啥反應,嶽楚人拎著他的兩隻腳腕,大頭朝下的用力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孩子猛的哇一聲哭出來,簾子外頓響起一陣驚呼聲。
把血糊糊的孩子遞給閻蘇要她處理一下,嶽楚人轉手開始清理胎盤等東西,之後縫針。
忙活了半個時辰,一切都處理好了。孕婦睡了過去,嶽楚人又給她施了幾針,保她無事。
閻蘇把孩子洗幹淨,是個男孩,腫腫的,軟軟的,但是卻很可愛。
“楚人,你看他,還睜著眼睛呢。”用幹淨的白大褂把孩子包上,幸好這個時候中午的時候不冷,不用擔心會凍著他。
嶽楚人走過去低頭看著閻蘇懷裏的孩子,也不禁眉眼彎彎,“娘在爹也在,會幸福的。”伸手點點他嫩嫩的臉蛋,嶽楚人歎道。
閻蘇抬頭看著她,她的臉上一抹明顯的感慨,那句話的好像是她自己一樣。
“抱出去給他爹看看吧,沒遭一點罪得來個胖兒子,估摸著得樂得開花。”起男人,嶽楚人就冷聲。
閻蘇輕笑,“你這樣,日後是不準備給老七生孩子了?”
豐延蒼仨字兒進入耳朵,嶽楚人一愣,隨後沒好氣的瞪了閻蘇一眼,扭身走出去。
“王妃,怎麼樣?”坐診的人不知何時都聚到了一起,嶽楚人走出來,幾乎問的都是這句話。
嶽楚人眼睛一掃,很精準的找到被人群擠在旮旯的孩子他爹。
“你過來,看看你兒子吧。”伸手一指,那憨厚的漢子不禁低頭縮肩膀,嶽楚人隻要麵無表情時,周身就好像有一層無形的氣壓,壓的他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