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禪房,費鬆早就焦急的跑到門口站著了,一瞧嶽楚人和閻靳出來,笑得臉上的胡子亂晃。
“七王妃,你和我們公子可是認識好久了,你們倆通信通了有多久?將近半年了吧,這下子終於見麵了。”費鬆很開心,走在嶽楚人另一側,嗓門大得很。
“是啊,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昨兒見到本尊了吧,還對麵不相識。剛剛要不是老和尚介紹,我還不知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元帥呢。”嶽楚人扭頭看著閻靳,他和閻蘇真是一點都不像。無論外形氣質,沒一處相似。
閻靳不為所動,神情依舊,挺拔的身姿走的每一步都那麼有力量。
“該相見時自會相見,何必急於一時。”閻靳的話一向簡潔,似乎他不喜歡沒完沒了的話。
“你還真是從護國寺出來的,和玉林老和尚一個語氣。”嶽楚人扭頭瞅著閻靳,唇角彎彎的笑道。
閻靳也轉頭看她,四目相對,嶽楚人輕笑,閻靳的麵龐也柔和了很多,看起來恍若白雪,幹淨的很。
走出禪院,戚峰於外麵等候。其實早在嶽楚人進去時與費鬆話,戚峰就想到了閻靳肯定也會在,所以看到他們三人一同走出來他也沒感到意外。
“閻將軍,費將軍。”戚峰拱手沉聲道。
“費大膽,你還是將軍呢。”聽到戚峰稱呼費鬆為將軍,嶽楚人扭頭瞅著他笑,酒窩淺淺。
“哈哈,大部分聽到費大膽三個字都知道是誰,唯獨在七王妃這裏不出名。”費鬆大笑,那樣子就是個猛張飛,估摸著孩子看見他這模樣都得哭出來。
“我見識短,不認識你很正常。不過你這將軍肯定不如閻靳這個將軍品階高。”都叫將軍,還是有差別的。
“那是,我們將軍是這個。”刷的豎起大拇指,費鬆對閻靳絕對推崇。
嶽楚人點點頭,看費鬆很是順眼,他是個純漢子。
往他們暫住的地方走,嶽楚人一直與費鬆笑笑,倆人都不拘節,話聲音大,笑聲也大。尤其費鬆,那簡直就是獅子吼,中氣十足。
戚峰在後,神色有幾分複雜。估摸幾日後豐延蒼就會知道嶽楚人與閻靳見麵的事,必定會不高興。
“七王妃,你送來的那些山雞是做什麼的?真的是傳的那樣,它們有靈性能和人溝通?”遠遠地看到大雄寶殿上空亂飛的山雞,費鬆好奇的問道。
“是啊,是真的有靈性,不信你去抓一隻和它話。”嶽楚人輕笑,逗弄著費鬆。
費鬆信以為真,還真要去抓一隻來。
“不要去,它們會圍攻你。”閻靳開口,淡漠的語氣毋庸置疑。
費鬆一愣,扭頭瞅著嶽楚人,“七王妃,是真的麼?”
嶽楚人抿嘴笑,“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費鬆搖頭,亂糟糟的胡子看起來像頭獅子,“公子不行,那就是不行。”
嶽楚人微微挑眉,掃了閻靳一眼,對於他的威信力感到絲絲意外。他年紀輕,卻能如此讓人信服,相信倚靠的不止是手中的權利,更多的應當是人格魅力。
驀地,一抹黑影在前方的上掠過,直奔大雄寶殿的上空。
身在寺中的人凡是抬頭都能瞧得見,一時間驚呼聲四起。
費鬆閻靳亦是抬頭看過去,隻見金雕如同一片黑雲似的眨眼間飛到那群到處亂飛的山雞上空。受到驚嚇的山雞一時亂糟糟,金雕昂首一聲穿透雲霄的鳴叫,清厲的灌進每個人的耳朵。
下一刻,亂飛的山雞紛紛朝著四麵八方飛走,好像受過訓練的戰士一般,動作極快,且不再發出那難聽的叫聲。
隻是眨眼之間,大雄寶殿的上空安靜了,金雕也盤旋一圈隨後離開,好似雨過晴,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整個護國寺有片刻的寂靜,下一瞬大鵬鳥顯靈的讚歎聲此起彼伏,連費鬆都傻了,若不是親眼看見,誰他都不會相信的。
“看看,是不是佛祖顯靈了?”嶽楚人輕笑,不乏幾分諷刺。
費鬆呆呆的點點頭,“顯靈了。”
嶽楚人笑出聲,她就是那個佛祖。
閻靳回眸看向她,如若冰雪融化的眸子似乎掠過一絲笑意,“遠程控製金雕?”他對這個很好奇。
挑了挑眉尾,嶽楚人笑得有幾分得意,“沒錯,是不是很神奇?”
閻靳微微頜首,確實神奇。
“控製?七王妃快,你怎麼控製的?”費鬆不是閻靳,好奇了就問。
“這個啊,屬於私人秘辛,不能告訴你。”搖搖頭,估摸著她了費鬆也不明白,而且還會沒完沒了的刨根問底。
費鬆有點失望,看了一眼閻靳道:“若是咱們軍中能有幾隻金雕,那可是會節省許多人力。將軍,你是不是?”
閻靳未答話,嶽楚人搖頭輕笑,“費大膽,你這要東西的方式可不怎麼樣。你該求我,而不是問你們的大將軍。”
“嘿嘿,讓七王妃看出來了。”費鬆摸了摸胸膛,少見的靦腆起來。
抬手拍了拍費鬆敦實的肩膀,嶽楚人笑著歎口氣,“在這皇城附近金雕少見,我就算答應了也不定何時能抓著金雕,你若真想要,那就抓來幾隻給我送來,我肯定教你控製金雕的法子。”
“七王妃的是真的?”一聽她這話,費鬆立即追上已經走開的嶽楚人,滿臉期盼的樣子。
“當然,楚人一言駟馬難追。”揮揮手,嶽楚人豪氣萬丈。
“七王妃真痛快,就這麼定了。”費鬆大力的拍自己的胸膛,滿臉興奮。
後麵,閻靳步伐穩健,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他清冷的眸子泛著溫和的光,恍若數九寒偶然乍現的熾烈陽光,烘烤的人通身暖洋洋。又如清冽的冰水,清透的折射著太陽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
回到暫住的禪院,嶽楚人邀請閻靳與費鬆進去坐坐,跟在後的戚峰欲言又止,但好在閻靳要走一趟外門方丈那裏,外門方丈是他的師父。
目送他們二人離開,嶽楚人轉身走進院子,戚峰緊隨其後,可謂寸步不離。
“你一會兒下山買點酒回來,多買些。”走在前的嶽楚人吩咐,戚峰的神色有點奇怪。
“王妃想與閻將軍把酒共飲?”想當然的,他第一個就想到了這個。
“閻靳才不會喝酒,是費大膽,他那人有意思。”走進房間,順手脫下披風遞給叮當。
無意識的鬆口氣,戚峰點點頭,“屬下馬上去辦。”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戚峰,你還真像個管家婆。”回頭,正好瞧見了戚峰鬆口氣的樣子,嶽楚人調侃道。
戚峰低頭,“屬下不敢。”作為一個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認閻靳實屬人中龍鳳,嶽楚人與他走的過近,很容易引起流言蜚語來。
“行了,快去吧。”看他那模樣好像很惶恐似的,嶽楚人也不知道這戚峰咋回事兒,以前看著挺瀟灑的一人,現在總是無緣無故的婆婆媽媽。
戚峰離開,叮當端著茶壺走過來,滿臉好奇的模樣,“王妃,剛剛戚護衛什麼閻將軍啊?”
“閻靳,那位忠域元帥啊。”接過叮當遞過來的茶,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