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大哥,受傷(2 / 3)

“啊?真的是閻將軍啊!奴婢見過他的,好幾年前了,他一身鎧甲,臉黑黑的,好嚇人的。”叮當睜大了眼睛,好像又回想起那個畫麵似的。

嶽楚人挑眉,明顯不太相信,因為閻靳根本不是那個樣子。長得不算太白,但也絕不黑啊!

“你還會看見他的,這次再瞧瞧他是不是還那麼嚇人。”唇角彎彎,嶽楚人逗弄著叮當。

叮當有些發怵,“反正有王妃在,奴婢也不會害怕。”

“嗯,這恭維我愛聽。”慢悠悠的點點頭,她就是愛聽人奉承。

戚峰下山置辦東西很快就回來了,還特意的跑了一趟閻靳費鬆住的地方通知費鬆,當然,他順帶著有沒有邀請閻靳就不得而知了。

夜幕降臨,氣溫很低,因著白一直陰,夜晚時分清雪終於飄了下來。

費鬆很準時的來了,而且還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把臉上亂糟糟的胡子也刮了,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善良多了。

“哎呦,我們費大膽也算得上美男了。”嶽楚人坐在大廳的桌子旁,費鬆一進來就開始調侃他。

“哈哈,我可不算美男,我們將軍那才是。”這裏沒外人,費鬆就大嗓門的直接稱呼閻靳將軍。

“閻靳人呢?我邀請了你,他還真不來?”費鬆進來就直接關上了門,可見閻靳沒來。

“將軍從來不飲酒,不過壯行酒將軍是喝的,上陣殺敵所向披靡。”在對麵坐下,費鬆話比比劃劃,嗓門大的使得站在嶽楚人身後的叮當直皺眉。

“給我你們邊關,這護國寺是我走的最遠的地方,一直很向往邊關風貌啊。”揮揮手要叮當倒酒,嶽楚人暢快的很。

“要這個,那真是三三夜也講不完。我們駐紮在雲關,一條幾千米的峽穀將咱們大燕和北疆一分為二。峽穀以北就是北疆,咱們站在峽穀這邊,都能看得到他們牧民放牧。”費鬆揮舞著手臂,的激昂鏗鏘。

嶽楚人聽得認真,通過費鬆的描述她能夠想象得到那畫麵,那是她以前絕對看不到的,相信定會很壯觀。

“我們曾與北疆打過一場最慘烈的戰鬥,當時將軍帶領我還有麾下一百多個兄弟巡視西峽穀,不想他們早有人埋伏在那裏,千多人啊,把我們牢牢困住,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啊。後來那一百多個兄弟甘願做了人牆,把將軍和我送了出去。我們倆跳進了峽穀中,根本就管不得峽穀中的怪石嶙峋。我與將軍滿身傷,總算逃出生,但那一百多個兄弟卻、、、、”著,費鬆拿起麵前的酒碗一飲而盡,如牛一般的眼睛閃著淚光。

嶽楚人聽得心有感慨,記得以前看過那些影視劇,當兵的人之間好像都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雖不能與閻靳的部下那種能舍命的激昂相比,但現在她理解了,這就是男人間的感情,真的很動人。

叮當淚眼婆娑,也忘了費鬆的大嗓門刺得耳朵疼。

“不枉此生啊!費大膽,我很羨慕你,有那麼多的兄弟甘願為你死。”拿起酒碗,嶽楚人是真的很羨慕。她沒有過朋友,更是不懂得如何與人換心換肺的交往,如果這世上能有誰願意為她死,她相信,她肯定也會願意為那個人死。

“來,七王妃,咱們幹了。”一抹眼睛,費鬆拿起酒碗與嶽楚人幹杯,大眼睛通紅。

“好。”嶽楚人仰頭,兩口喝光碗裏的酒,辛辣的味道嗆得嗓子嗓子眼睛都疼,卻很夠味。

“七王妃,你知道我們當兵的最盼望的事是什麼麼?那就是沒有戰爭,因為沒有戰爭就不會有兄弟死在我們眼前。無論大仗仗,每次都有人回不來。每次戰後,我們就算受傷也要把陣亡的兄弟帶回去。馬革裹屍,我們每個人都做好了準備,但是真正到了那一,看著那些曾經並肩戰鬥的兄弟再也睜不開眼,我心裏難受啊。”或許是借著酒勁,費鬆的話變長,眼睛通紅,句句發自肺腑。

嶽楚人靜靜的聽著,看著他的模樣,她忽然發覺她好像對生命有了新的認識。

她對生命看似執著,其實很冷漠。有人死在她眼前,她也依然可以笑得很開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費鬆外表粗獷,又一根筋很直白,但是他卻是個感情豐富的人。他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把那些與他並肩戰鬥的人當做親兄弟。

“生命很脆弱,正因為有人一個一個的死在我們眼前,所以我們才更應該堅強的活著。”嶽楚人的視線虛無的注視著某一處,淡淡的出這句話。這話是她以前對她自己的,曾經無數次的在深山老林毒物遍布的叢林裏迷路山窮水盡,每到那個時候她會更堅強,沒有別的希冀,隻是她不能死。

“七王妃你得對,就算為了那一百多個兄弟,我也得好好活著。”費鬆奪過叮當手裏的酒壇給嶽楚人倒酒,又給自己倒。

“不要叫我七王妃了,七王妃不是我,我是嶽楚人。”拿起滿是酒的酒碗,嶽楚人笑看著費鬆。

費鬆有瞬間的不解,拿著酒碗在思考。

“費大膽,我喜歡你這個人,從此以後咱們就當兄弟。”把酒碗向前推了幾分,和他的酒碗撞在了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行不行,你是女的,怎麼能當兄弟。當兄妹還成,不過我高攀了。”笑起來,費鬆很直爽。

“什麼高攀不高攀,就算你是個乞丐,我也認你當兄弟。”嶽楚人嗤之以鼻,誰人知道她是誰?她還是個孤兒呢。

“爽快!好,從此後,我費鬆就是嶽楚人的哥哥,親哥哥。誰若欺負你,我打的他再也站不起來。”站起身,費鬆一口把碗裏的酒幹了。

嶽楚人也站起身,暢快的喝光碗裏的酒,放下碗,抬手在費鬆的手臂上拍了一把,“大哥!今兒叫你一聲大哥,日後我可是還喚費大膽,這外號忒的霸氣,我喜歡。”

“哈哈,隨妹妹你高興。我沒爹沒娘,沒人教我禮教,咱們怎麼高興怎麼辦。”費鬆哈哈大笑,似乎震得屋子都在晃。

“我也沒爹沒娘,咱們倒還真是親兄妹。”嶽楚人順嘴,費鬆反倒愣了。

“妹妹這話不可亂,被人聽到該你不孝了。”這世道,不孝可是個大罪名。

嶽楚人輕笑,不甚在意的坐下,徑直悠悠倒酒,“我是真的沒爹沒娘,其中過往很複雜,一般人都不了解。不過豐延蒼是知道的,他也曾過,我可以隨意的在外麵沒爹沒娘的話,有事情他給擔著。”

費鬆坐下,雖不理解,不過聽到豐延蒼,卻是笑起來,“七王爺這人我見過一次,三四年前了吧,他病得很重。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聰明的很,他能這麼縱容妹妹你,是福分。”為嶽楚人找到好歸宿感到高興。

嶽楚人輕笑,“他的病是我治好的,他當然得縱容我,不然他可沒好日子過。”起豐延蒼,嶽楚人笑得開心。

“妹妹你是有真本事,將軍那時中毒,很嚴重。當時提劍都沒力氣,我急的不得了。北王手段狠毒,又不在乎陰毒的惡名,句不敬的話,整個朝廷加上龍椅上的那位都鬥不過北王。”費鬆感慨又忿恨,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就像毒蛇,藏在暗處,趁你不備就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