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尚書請講,在本王能力範圍之內,定當盡力而為。”豐延蒼神色不變,淡定的很。
嶽誌洲點點頭,隨後道:“下官的長女清嫻過了新年便已到了二八,先前確實與下官夫人的兄長家長子有婚約。奈何前些日子在護國寺皈依了佛門,做了內門弟子,徹底告別紅塵。如此清嫻便等同於被棄,這些日子以來尋死覓活,府裏沒一點新年的氣氛。下官托人尋了相當的人家,皆是朝上同僚的公子。但清嫻那孩子死心眼,就是不同意。下官想,能否請七王在皇上麵前求個聖旨,將清嫻許給商太尉的次子。”帶著商量的語氣,嶽誌洲一字一句道。
豐延蒼聽著,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嶽楚人卻擰眉,這嶽誌洲臉皮的厚度讓她難以想象啊。商太尉?她可是記得那商太尉的次子叫商朔,已經內定要做駙馬了。
“商朔已與十公主訂婚,尚書這要求似乎不合理。”豐延蒼笑笑,鳳眸中一片清涼。
嶽誌洲似乎早就知道豐延蒼會這樣,立即笑道:“這下官豈能不知,清嫻生性純良,恐怕是做不得正妻,所以下官的意思是給商二公子做。”
嶽楚人無語,真想啐他一臉狗屎,想要巴結商太尉,就這麼把女兒賣出去了,做都行。
豐延蒼微微搖頭,“本王不敢在此答應此事一定辦成,但會在父皇麵前提及的,嶽尚書無需著急,無論成了與否,本王會通知尚書的。”他這是答應了。
“如此勞煩七王了。”站起身,嶽誌洲拱手躬身,這事兒豐延蒼能應下來,也就成功一半了。作為臣子,是不可以向皇上討要婚書的,所以他隻得來求豐延蒼,不管怎樣,名義上他是嶽父。
豐延蒼含笑點頭,風雅無雙。
“七王妃,若得閑,別忘了回家走走,無論何時,那都是你的家。”嶽誌洲轉向嶽楚人,這話似在套近乎。
嶽楚人扯了扯唇角,“嶽尚書這番話的我感動萬分啊,我似乎都忘了,這世上我還有家呢。放心吧,閑來無事時,我會回去的。不過我時間少得可憐,連皇宮都沒時間去,更何況回家呢。”簡而言之,老娘我連皇宮都不稀罕去,去你那尚書府幹屁。
嶽誌洲略有些尷尬的笑笑,“七王妃所言極是。”此時就算嶽楚人給他難堪,他也是無法反駁的。以前那個怯懦的女兒已經消失不見了,嶽誌洲倒是有些懷念,起碼他瞪眼她就會哆嗦,決計不敢冷言冷語的諷刺。
嶽誌洲前來還帶來了新年禮,兩個匣子,看不出裏麵是什麼。親手交給了豐延蒼,瞅著他那表情,其意好像是豐延蒼肯定能用得上。
嶽楚人冷眼瞧著,直至嶽誌洲離開,她也沒再與其言語半個字兒。
“什麼東西?”最近送禮的確實不少,值錢的東西嶽楚人就直接收著了,無用的東西就送到庫房。
豐延蒼坐在那兒打開看了一眼,下一刻關上匣子轉頭看著嶽楚人,笑得意味深長,“一些書畫名家的孤本,你不感興趣。”
嶽楚人慢慢的點點頭,那不外乎就是那些她看不懂的書,內容看不明白,但一般的字跡都很漂亮。
“給我看看。”走過去,嶽楚人伸手就要去拿另外一個匣子。
豐延蒼抬手按在上麵,微微抬頭看著她,眸子裏藏著隱忍的笑,“還是不要看了,你看不懂。”
“你什麼意思?就算瞧不起我也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吧?”嶽楚人不悅,以前她看他書房裏的那些書他也從來沒過這話。
豐延蒼微微搖頭,還是笑著,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哼,姓豐的,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打開他的手,嶽楚人一把奪過匣子,然後走到另一邊坐下。瞪了一眼眉目含笑正瞅著她的人,她低頭把匣子打開,裏麵裝的確實是幾本書。
“《燕寢怡情》?什麼東西?”名字倒是不錯,字也寫的很好。
豐延蒼不語,隻是笑得很好看,隱隱的還有點壞。
拿起最上麵的一本,嶽楚人翻開,然後就驚呆了。
這是春宮圖!
畫的真好!驚呆了的下一刻,嶽楚人就讚歎,栩栩如生啊。那一個個的人兒,衣衫半敞的,眼角眉梢的神情亦是入木三分,就好似真的場景似的。
“嘖嘖,畫的真好。”翻頁,嶽楚人讚歎不已,這古代沒什麼娛樂項目,夜裏挑燈看這玩意兒也是不錯啊。
豐延蒼略有無言,瞧著嶽楚人在那兒看的興起,輕聲歎口氣,“王妃,你可以在獨自一人時看。”
嶽楚人笑嘻嘻的抬頭瞅著豐延蒼,嘖嘖兩聲,隨後晃了晃手裏的書,“蒼子,你喜歡這個調調啊!”這時代也沒個毛片,他看這個也可以理解。
豐延蒼的嘴角在抽搐,“還不是因為你與閻蘇胡八道,引得五哥大肆送藥,所以嶽尚書才送來這些東西。”
嶽楚人挑著眉梢依舊還是那個表情瞅著他,“這幾本借我,待得你那些看完了,咱倆換著看?”揚了揚下巴,嶽楚人建議道。
“都給你。”把桌子上的匣子給她推過來,索性都給她了。
“你真不看?我不笑話你,很正常。”她可是很理解的,這玩意兒就是這個年代的性啟蒙啊,她也不是有多懂,琢磨琢磨還是可以的。
豐延蒼看著她,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夜裏再看,收起來吧。”大廳內外這麼多人,可是都知道她在看春宮圖。
嶽楚人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兒,聽話的把書放回匣子裏關上,然後摞在一起抱住,“我先回去了,晚上別忘了過來哦。”
點點頭,豐延蒼看著她離開,春風化雨的鳳眸浮起無奈,此女子,世上唯一,雖是特別,卻也總是讓他措手不及。
回到望月樓,驚醒了坐在一樓大廳打盹的叮當,瞧著嶽楚人抱著兩個匣子,這丫頭又以為她拿錢回來了。上前接過來,然後一邊笑道:“這次王妃又拿回來多少?挺重的,不少於五千兩。”
脫下披風,嶽楚人斜睨了她一眼,“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嘿嘿,那奴婢瞧瞧。”著,叮當放下匣子,然後打開其中一個,看到裏麵的東西卻是一愣。
“不是錢啊,奴婢還以為是錢呢。”嘟囔著,拿起一本書打開,然後爆出的就是她的驚叫。
嶽楚人笑不可抑,走過來歪頭瞅了一眼叮當,這丫頭雖是嚇著的樣子,但手還托著書,視線還固定在上麵呢。
“畫的不錯是不是?感興趣麼?若是感興趣拿回去兩本夜裏看。”坐下,她拿起一本來翻看,饒有興味。
叮當咽了咽口水,“奴婢、、、、奴婢還未嫁人,不能看的。”雖是好奇,但閨閣女子確實不能看。
“那又怎樣?早晚都得懂,免得洞房夜嚇著你,現在都弄明白了更好。”想想清白的叮當新婚夜被新郎官的‘武器’嚇著,還是讓她現在就懂的好,免得給她丟臉,白白一副驕縱的模樣,卻是見識短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