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臉紅,拿著書翻頁還是挺喜歡看的,隻是站在那兒有些扭捏。
“那奴婢就聽王妃的,早就聽富貴人家裏都藏有這些東西,咱們王府也有啊。”嘖嘖歎了兩聲,叮當日益像嶽楚人靠攏。
嶽楚人輕輕點頭,對於古代這些東西很是感興趣。現代的博物館可能都沒有幾本這些東西,那麼多的專家在研究,她現在就能看到如此齊全嶄新的。這時代雖是落後,但好處也許多。
於是乎,主仆二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溫暖的大廳裏看春宮圖,直到光線昏暗,倆人才回過神,已經黑了。
今是今年的最後一,待得明日太陽初升,那就是新的一年了。
嶽楚人對此很是感慨,她來到這裏已經半年多了,初來那恍若昨日,卻已回不去了。
雖是有些遺憾,但思及豐延蒼,她又覺得一切都很值。她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她不清楚,此時更是不想回去的事兒了。在這裏與那個古人相伴到老,其實也挺不錯。
黑夜濃重,城中燃放煙火的時辰也要到了。嶽楚人穿戴好後,豐延蒼終於來了。
披著拖到腳踝的黑色狐裘大氅,豐神俊朗鳳眸如淵,恍若朗霽月,又似邊彩雲,步履之間風雅從容,讓人移不開眼。
“來了!快走吧,咱們帶著酒,到房頂喝一壺。”手上拎著銀製的酒壺,嶽楚人快步的迎上來。
“喝多了變成猴兒,就能直接上了。”笑看著她,豐延蒼調侃道。
“去你的,我變成猴兒先把你打回原形,你這個妖孽。”拖著他往外走,望月樓中燈火通明,卻也掩蓋不住夜空的漆黑。
在院中停下,嶽楚人微微抬頭看著豐延蒼,“飛上去?”根據他那飛來飛去的本領,帶著她飛上去也不算事兒。
“沒錯,抱緊我。”垂眸看著她,他溫柔如初。
“嗯。”抿嘴笑得眉眼彎彎,嶽楚人一手拎著酒壺,一手穿過他身上的大氅摟住他的腰,鼻端盡是他的味道。
他亦是伸手攬住她,腳下輕點,下一刻嶽楚人隻覺得腳下一空,然後一陣旋轉,腳下就又踩到了東西。
歪頭看下去,了不得,看出去老遠。
“真上來了,蒼子,你這武功真不賴。”抓著他的衣服,嶽楚人踩著腳下的磚轉身,然後慢慢坐下。
看著她坐穩,豐延蒼才動作,在她身邊坐下,微微扭頭看著她,幽暗的光線中,她嬌俏的臉上似乎都泛著光。
“桂花酒,你真喜歡這酒?”把她手裏的酒壺拿過來,豐延蒼姿態優雅的喝了一口,對於他來,這酒的味道很淡。
“很香,不烈。”看他喝完,嶽楚人伸手奪過來,仰頭喝了一大口,唇齒生香似乎都沒那麼冷了。
不與她爭奪,豐延蒼抬起手臂攬住她的腰,他身上的大氅隨著他的動作展開為她擋了不少的寒冷。
“這一年馬上就過去了,蒼子,你今年最遺憾的事是什麼?”身子一歪,嶽楚人靠著他悠悠道。
“遺憾的事?嗬嗬,沒有。”低笑,豐延蒼很痛快的出沒有兩個字。
“沒有?那真好。我遺憾的可多了,我養的那幾隻寵物都沒來得及安置好,偷來的那本古籍也沒全部看完記住,可惜了我那個健康漂亮的身體。唉,如今想想,真是有好多事沒做。要是早知道我會來這兒,就是懸梁刺股,我也把沒做完的都做了。”搖搖頭喝一口,嶽楚人隻能歎息為時已晚啊。
豐延蒼靜靜的聽著,夜風很冷,但摟著她,似乎溫暖了許多。
“這一年,我感謝的有許多。細數起來,卻是連害我的人都要感謝了。不過,我最感謝的是命運。”聲線溫和,像是一隻手,輕撫著人的頭發臉頰。
嶽楚人輕笑,自是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現在回想起我初初來到這裏的時候,無頭蒼蠅一般。若不是一直有你,我此時不定在哪兒呢。這確實是命運,命裏注定我會有這樣的奇遇。我現在怕的是,這些都是一場夢。”突然醒來,發現她還在寨子裏獨自一人,她或許真的會發瘋。
“我更擔心這是一場夢,不止失了你,我也命不久矣。”稍稍用力摟緊了她,豐延蒼的聲音低了很多。
無聲的輕笑,嶽楚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就在這時,空中響起砰地一聲,恍若平地驚雷一般,半個空都亮了。
“謔,真不錯,比我們那兒的煙花差不了多少嘛。”看著那絢爛的煙火,嶽楚人很驚訝。本以為這個時代技術不行,卻不想做出的煙花這麼好。
“東疆的煙火是最好的,販賣周邊國家,價錢很高。”豐延蒼溫聲道,那在邊不斷亮起的煙火也照亮了他們的臉。
“他們進貢的那些,能燃放多久?”不眨眼的看著,嶽楚人的臉有些紅。桂花酒不烈,卻也醉人。
“兩刻鍾吧。”禮部接收的貢品,豐延蒼自是知道。
“很好,待得攻下東疆,咱們日夜燃放煙火看。”這話脫口而出,豐延蒼扭頭看著她,鳳眸含笑。
“你真的覺得在咱們有生之年,能攻下東疆?”
“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嶽楚人也扭過頭來看著他,她覺得這事兒不用問。
四目相對,隨著煙火的光亮,對方的臉也忽明忽暗。
嶽楚人看著他,猛然覺得這個寒冷的黑夜很溫暖,吹在臉上的除了冷風還有他的呼吸,而且越來越暖和。
待得回神看清,這才發覺原是他們的臉越來越近了,怪不得她覺得冷風越來越少。
慢慢的眨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每一處都那麼俊,根本沒有不協調的地方。
“蒼子,你想親我?”開口,她的唇似乎擦著他的唇邊過去。
“嗯。”他回應了一聲,鳳眸幽暗一片,恍若漩渦。
抿唇笑,嶽楚人閉上眼睛,然後快他一步的親上去。
唇瓣相貼,隨之而來的不止是軟糯與溫熱,還有對方的氣味以及桂花酒的味道。
嶽楚人伸手摟住他的腰,剛欲伸舌頭,對方的濕熱卻是先她一步的鑽進她的口中。
“嗯。”抑製不住的嚶嚀一聲,那一刹那,空的炸響都消失了,隻剩下腦海中的轟鳴以及糾纏的唇舌。
他很熱,也很香。雖是都有些生澀,在心底燃起的卻是另外一種悸動。
被他箍的有些喘不上氣,依附在他的懷中,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如此良辰如此夜,在這迎接新年的最後一夜裏,他們於高高的房頂有了第一次深吻。無論日後有過多少次悸動難忘的時刻,這一在他們的心裏,無與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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