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楚人嬉笑,傾身,湊近他的嘴角親了一口,隨後歪頭瞅著他,“你這古人莫不是又派人跟蹤我了?”他那眼睛裏寫著他知道一切,嶽楚人覺得這貨可能是知道她‘斂財’這事兒了。
抬手捏住她的下頜,豐延蒼偏首回吻她,嶽楚人半閉著眼睛享受,最後摟著他的頸項向後一躺,兩個人都倒在了床上。
“我自然不會派人跟蹤你,不過進刺史府的密衛碰到了你與戚峰。沒發覺你們今很順利麼?戚峰來來回回數十趟,沒碰到一個人,難不成你們以為那是運氣好?”壓在她身上,豐延蒼眸光深暗。一手戳著身下人兒的腦門,一邊低聲教訓。
嶽楚人不自覺的睜大眼睛,覺得有點吐血,下午回來時,她和戚峰確實都覺得今兒運氣好來著。
“既然看見我和戚峰了那不幫忙?把戚峰累了個半死,還有些東西沒運出來呢。”不滿,抓住戳著她腦門的指頭瞪他。
豐延蒼揚眉,低頭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嶽楚人立即發出一聲痛呼。
“你還有理了?到時我去抄家,你讓我抄什麼?”豐延蒼才是無語的那個,雖然關州刺史的金庫不止那一個,但對於痛打落水狗當然是罪證越多越好。
“一個全家淫(禁)亂就夠他喝一壺的了,你還要那麼多錢幹嘛?再,那些要真是被你抄走,還有我的份兒了嘛!”被他壓的喘不過氣,嶽楚人掙紮的想要翻身,卻發覺身上這廝力氣大的很,她居然動一下都動不得。
“隻要你想要,我又怎麼會不給你?”感覺到她在掙紮,豐延蒼微微鬆了些力道。
“哼!”冷哼一聲,嶽楚人猛的抽身而出,反手大力的推倒他,然後腿一抬跨坐在了他腰上,二人地位瞬間大顛倒。
被壓著,豐延蒼沒有絲毫不悅,其實他剛剛若是用力,她根本就別想推翻他。此時瞧著她騎在自己身上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由得唇角彎起,他很是喜歡她這個模樣。
“你少教訓我,也不要以我不懂為由嚇唬我。隻要你想要他死,任何一個理由他都必死無疑。你不就是因為我偷偷行動不告訴你你心裏不爽嘛,我保證以後都告訴你,但是你不許教。雖然我是外來人,但不見得我不懂這個世界不懂得官場。你這個古人,下次再咬我你就死定了。”抓著他胸口,嶽楚人俯身去咬他,以報剛剛的仇。
豐延蒼不躲,摟著她任她在下頜臉頰上咬來咬去。她根本沒用力氣咬,反倒搔的他很癢,忍不住低笑,悅耳好聽。
一通咬,嶽楚人氣喘籲籲,微微抬起頭瞅著他,鳳眸如新月,俊美非凡,臉上卻滿是她的口水。抿唇,抬手把他臉上的口水擦掉,一邊低聲道:“疼不疼?”
豐延蒼笑容滿麵,微微歪頭看著她,“心疼了?”
“心疼你個頭。你這古人,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用指頭戳著他的臉,嘴上如此,眼睛裏都是喜愛。
“為了迎合你的喜好啊!你若是喜歡醜陋的,那我就去毀容。”抱著她,低聲細語。
輕笑,嶽楚人從他身上滑下來,躺在他懷裏抱緊他的腰,心裏沒有一絲的空缺。
“蒼子,咱們結婚吧。”閉著眼睛,嶽楚人突然道,聲音很,聽起來她幾乎要睡著了。
垂眸看向懷裏的人兒,豐延蒼勾起唇角,“你在向我求婚?”那時她可是過他得向她求婚的。如今她倒是先出結婚的話,那不就是求婚?
嶽楚人搭在他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咱們這輩子都不會分開,早晚得結婚,那不如早點。”在她心裏,隻有結婚了,他們才完整的屬於對方。
“好。”看著她閉著眼睛話的樣子,豐延蒼無聲輕笑。
結婚?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這又何嚐不是豐延蒼心中所想。
最近關州出了大事,滿城議論紛紛,往日裏那些橫行城裏的富紳巨賈也都消聲低調,甚至有的大宅院都大門緊閉,就是府中的廝也不見出入。
出事兒的是刺史府,隻是一夜之間,整個刺史府臭氣熏,方圓幾百米內皆受荼毒,饒是整日酸臭的乞丐都受不得那味道,整條街清空無人,如同鬧鬼了一般。
後來不知從何處傳出來的消息,原是大公子那一個院子的人都得了病,將近半年了,刺史府一直遮著掩著這事兒。這次整個宅子裏有病的都爆發了,臭氣熏,縱使刺史府有大的本事也遮掩不住了。
據傳刺史大人梁兆也染上了病,因為有人聞到梁兆身上也有一股臭魚爛蝦的味道。
這事兒在關州爆發不過兩,皇城來了人,帶兵入城,一時間百姓都不敢出屋,街上大部分店鋪也都關了門。
皇城來的人是誰眾紛紜,不過來人手持尚方寶劍是真的,軍隊入城時,有禁軍抬著供架,據當時在街上目擊的人,那寶劍金光閃閃,就是尚方寶劍。
刺史府。
空氣仍舊臭烘烘的,就像是魚蝦與其他動物腐爛的屍體堆在一起散發出來的味道,讓人作嘔。
大軍進駐刺史府,府中生病的人全部被困在一個院子裏,經過那院子附近,人們必須屏住呼吸,不然會被熏的暈過去。
皇城的禁軍見識過各種場麵,但惟獨這樣的沒見過,那些生了病散發出臭味的人比之腐爛的死屍還要惡心,最起碼那些屍體不會話不會移動。他們就是會移動的腐爛物體,讓他們恨不得放一把火燒了他們算了。
大廳,裝修的十分精致。凡是入目的各種擺件兒都是精品,不過此時均被貼上了封條,隻等上頭下令全部繳收。
“這些東西想必都很值錢,看看,就算是不算上落入我手裏的那個金庫,這些也足夠定他的罪了。”從外走進大廳,嶽楚人挨個擺件兒前看看,雖不會鑒定,但她猜想著刺史府絕對沒便宜貨。
豐延蒼隨後走進來,一襲絳紫繡著欲飛仙鶴的長袍表示他的身份,放眼整個關州,任何人見著他均得匍匐跪地。
他從未穿過這個顏色的衣服,如今穿在身上好似換了個人一樣。就是嶽楚人都看了許久,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不是裝的,與生俱來。
“這裏的東西,十個也抵不上你拿走的一個。”在大廳當中停下,豐延蒼沒有坐下的意思。呼吸也是很清淺的,他是嫌這裏髒。
撇嘴,嶽楚人回頭瞪他一眼,豐延蒼唇角彎彎,回以她好看到爆的微笑。
輕哼一聲,嶽楚人在大廳中四處轉了轉,最後走至豐延蒼麵前,“一個月的時間咱們解決了這裏,接下來的事兒還得你接手麼?”帶兵入城的就是他,尚方寶劍也是他帶來的,所以這裏很可能就變成了他的責任。
“關州不可一日無主,朱陽郡太守會暫代理關州刺史之職,禁軍再將梁兆等烏合之眾送回皇城,本王再寫幾道折子,咱們就可以走了。”他知道嶽楚人無聊,畢竟錢財也撈著了,該抓的也抓住了無人供她開心,自是又開始悶了。
“需要幾?”露出笑意,嶽楚人抬手抓著他的衣服,上等的質地,攥在手裏光滑的如同皮膚。
“五吧。”歎口氣,若真是五,他也得熬夜加緊才是。
“好。”一聽五,嶽楚人決定忍了。其實更為期待下一個目的地,此時四月,萬物都恢複生機,接下來的日子讓她充滿期待。
豐延蒼要在刺史府見關州治下五郡的太守,其中也有梁兆的人,恐怕今兒就得把梁兆的人逮住。嶽楚人不想在這臭氣熏的地方呆著,陪了豐延蒼一會兒便離開了。
出得刺史府大門,便見台階下跪著三個人,皆穿著樸素一看便是平民百姓,其中一男一女將近四五十的年紀,另一個姑娘十三四的模樣,臉色蒼白,病懨懨。
一步步走下來,身後戚峰先一步走到前方,“勤王妃在此,速速退開。”刺史府門口也不是沒有禁軍把守,他們還跪在這裏,就明已經跪了許久了。
“戚峰。”嶽楚人揮手要戚峰退開,上前一步,那上了年紀的一男一女頭幾乎貼在了地上。
“這姑娘病了。你曾是這刺史府的人?”那姑娘與關姝是一樣的病,如今還跪在這裏,嶽楚人猜出了個大概。
“勤王妃明鑒啊!女曾在刺史大人家做廚房丫頭,不想被大公子強暴就染上了病。女膽兒,不想和別人一樣等死就偷跑了出來。草民夫婦帶著女東躲,也不敢在城裏找大夫看病,如今女命不久矣。在城外聽皇城來了大人物專門來抓刺史大人的,草民夫婦帶著女要告狀,他身為命官縱容兒子強暴丫頭。”夫婦二人猛磕頭,跪在後麵的姑娘淚漣漣,一時間,空氣似乎都是悲傷的。
嶽楚人看著他們,此時才想到,似乎這府裏也有許多與關姝命運相同的人。她們並不願意,卻無力抵抗。
“戚峰,帶他們回去。”她要給這姑娘治病,還要治好與她同命相憐的人。
租住的院連續幾日都很熱鬧,有諸多的女子整日在這裏走動,開始兩氣味兒很不好,周圍的住家都聞得到從這邊飄過去的臭味兒。不過兩後,那氣味兒似乎消失了,還能聽到姑娘們談笑的聲音,引得不少人想一探究竟。
她們都曾是刺史府的丫鬟,有的樣貌清秀,有的其貌不揚。她們均是被梁兆的大兒子梁子洲強暴,那時梁子洲聽從一個不知名的郎中的‘偏方’,專門對處子下手。她們有的是廚房的燒火丫頭,有的是梁子洲夫人妾室身邊的使喚丫頭,半夜被迷暈,待得醒來時已經被梁子洲禍害了。
之後她們也染上了病,然後就被關在房間裏不讓出來,除了一心想著死也要死在外麵的關姝和逃跑出去的碗兒,她們都被關在了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