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別樣挑釁,北王來了(1 / 3)

大燕換了。豐兆下詔,一時間聖旨以皇城為中心擴散至全下。

豐兆以年事已高又身有傷痛恐不多時,以防駕鶴之際國之無主為由,特立第五子豐延紹為儲君,以固國本。又言太醫院、國師、護國寺玉林大師皆言豐兆需要靜心調養身體,故前赴瀉湖皇家別院調養,太子豐延紹監國!

豐延紹成為了儲君監國,等同於這大燕已落入他手了,隻等的時機成熟之時再出一道豐兆的聖旨宣布退位,他就可以登基了。

這頭頂的空換就換,除卻百姓還在迷迷糊糊有些不適應,整個朝堂一如往常。但也有絲絲不尋常,此時這朝上太子豐延紹為尊,對於眾文武朝臣來,次之的便是勤王豐延蒼了。

血洗承德殿,每個情景都深深植在大家的腦海,卻是無人敢一個字。那二十幾年來病懨懨,又風雅如斯的人會有那麼嗜血殘忍的一麵。他用他無言的嗜殺成功了警告了所有人,他可以不眨眼的弑兄,同樣可以不眨眼的解決了別人。

對於眾朝臣來,勤王與勤王妃夫妻兩人絕對等同於羅刹一般的存在。也有不少人心內讚歎,這二人不愧是夫妻,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不做夫妻,倒真是不過去。

豐延紹監國,這皇宮對嶽楚人就不再神秘,她可以隨意的出入任何地方,包括豐延紹的寢宮她都去得。

豐兆不日將前往瀉湖皇家別院,他的要求是,要帶著冷宮裏的皇後娘娘。就算她已進了冷宮,並且神誌模糊,但是她皇後的封號一直都在。

由此也可見,豐兆對她與兩人的兒子真是不同於別人的偏愛。

嶽楚人覺得人心很複雜,皇後算不上出色,不管是外貌還是心計,她甚至都稱不上善良。在環肥燕瘦的後宮裏,她沒有任何特殊。但是豐兆很奇怪的就是對她不一樣,盡管後來也對她下了手,但還是惦記著。此時要走了,依然要帶著。

與落魄的皇後一比,那敏妃則顯得那麼可憐。其實在嶽楚人看來,敏妃不管在外形風情上還是心計上都比皇後略勝一籌,但豐兆看不見,她所做的一切就充滿了諷刺。

禦花園裏,一些花兒已經開花了,算不上多麼豔麗,在這剛入夏的時節裏卻顯得分外嬌豔。

再過一月,就是嶽楚人來到這裏一年的日子了。不知不覺都已經過去一年了,猛然間覺得好像做夢,一切都恍若昨日。

站在回廊裏看著那些綻放的花兒,嶽楚人不眨眼,心思早已不在那些花兒上麵。

身邊叮當則很是開心興奮,現今在這宮裏隨意亂走也不用害怕任何人,跟在嶽楚人身後,就是橫著走都無人敢管。想想那時來到皇宮,她都不敢抬頭,生怕惹怒了誰惹來殺僧禍。

驀地,回廊拐角處走來一人,一墒地上乘的寶藍色長袍,俊俏略顯稚嫩的臉龐,正是豐延星。

“七嫂!”明顯是奔著嶽楚人來的,看見了她,他便快步的跑了過來。

回神,扭頭看過去,豐延星也幾步跑到了跟前兒,“七嫂,你有時間沒?”豐延星的個子長得很快,如今已經比嶽楚人高出幾寸了。年前時,倆人還個頭相當的。

勾起唇角,嶽楚人差不多猜出了他來找她做什麼,“怎麼了?”

豐延星的臉上浮起一絲擔憂,而後道:“是母妃她不太好。近些日子一直咳嗽,我給她切脈又熬了些藥,她咳嗽倒是輕了些,但從昨開始就全身無力了。一直到今還是沒力氣,隻能躺在床上。宮裏的太醫我信不過,我想七嫂親自給母妃看看。”其實就連他名義上的師父閻蘇他也信不過。

幾不可微的挑眉,嶽楚人看著豐延星真摯又單純的眼睛暗暗歎氣,“敏妃娘娘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去看了也沒作用。”

豐延星看著嶽楚人,明顯還想再祈求。

嶽楚人笑笑,雖看起來還是那麼純善,但是卻也寫著拒絕,“她隻是擔心你父皇罷了,你若無事就去看看你父皇,然後回去給敏妃,她自然就好了。”

“真的這樣就行?”豐延星懷疑,不過嶽楚人這樣了,他也無法再求她了。

“行,快去吧。我還有事,沒時間陪你玩。”抬起手慢悠悠的晃了晃,指間閃著銀光。

豐延星向後退了一步,他還真是害怕嶽楚人的銀針。拱了拱手,隨後快步離開,滿身都寫著擔憂,他對敏妃的關心不是假的。ysyhd.

“王妃,您為什麼不去?”叮當知道她們根本就沒事兒,嶽楚人在謊。

掃了叮當一眼,嶽楚人勾起唇角,“我為什麼要去?我確實有事要做。走,去陳妃那兒坐坐。”

叮當眨眨眼,趕緊跟上已經走開的嶽楚人,明明沒過今會去陳妃那兒的,這怎麼突然的就去了。

陳妃還住在原來的橫水宮,這宮殿的名字或許是根據陳妃的特點取的,玉體橫陳妖嬈似水,讓人浮想聯翩。

自承德殿那日後,嶽楚人一直沒再見陳妃,她也在自己的宮殿裏很安靜。一些嬪妃聯係母家對豐延紹不滿,陳妃是這當中最安靜的,一時間都沒了她這個人似的。

衡水宮裏格外寂靜,殿內花草茂盛,修剪的很幹淨清爽,證明這宮裏還住著人。

走近大廳,陳妃身邊的公公從裏麵迎了出來,撲通跪下,“奴才見過勤王妃,勤王妃安康。”

“起來吧。陳妃娘娘呢?”現今宮裏大部分的宮人都這樣,見了她直接跪地。這裏不是勤王府,她亦是無法阻止日後見了她不必行大禮。沒規矩不成方圓,跪還是要跪,但每次她都會錯開點距離。別人的跪,她有些承受不起。

“回勤王妃,娘娘在佛堂誦經。”公公站起身,依舊弓著身子像個蝦米。

“誦經?她什麼時候信佛了?”按理,她哥哥是國師屬道家,她不該信佛的。

“回勤王妃,那佛堂早就修起來了,隻是趕著初一十五娘娘才去燒燒香。”公公麻利的回答。

點點頭,嶽楚人在那公公的帶領下走進了位於後殿一個房間的佛堂,香火味兒飄散,煙霧繚繞間,一個一身素色長裙的女子跪在蒲團上,麵前是佛龕。

看著那背影,嶽楚人有刹那的愣怔。

走進去,叮當與那公公都留在了外麵。她走近陳妃,在她身邊停下低頭看著她,看到她的臉時也有些詫異,未點脂粉,素顏看起來少了那嫵媚妖嬈,相反很有氣質。

蹲下,嶽楚人仔細看著她的側臉,“你不會真的要削發為尼吧?”

轉動佛珠的手停下,幾秒後陳妃才睜開眼,眸子清亮,也因著她睜開眼,那股妖嬈又回來了。“削了頭發會變得很醜,我怎麼會削發?”

“那你這是?”上下看了她一通,她這身衣服好像也是尼姑才穿的。

“相伴佛祖怎麼還能花枝招展?心不誠則不靈。”邊著,她邊站起來。可能是跪久了,身形有些晃。

嶽楚人扶了她一把,也順勢站起身,看了一眼那佛龕,隨後道:“所以你打算日後常伴青燈古佛了?”其實嶽楚人覺得隻要豐延紹和陳妃他們二人都想的話,那麼完全可以效仿一下什麼楊貴妃之類的。先把她送到寺廟做尼姑,幾年後再以另外一個身份接回來,一切順理成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