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狗皮膏藥,敵友?(2 / 3)

往巷子深處走,氣燥熱,巷子裏一個人也沒有,家家戶戶亦是安靜的很,狗都不叫。

裴襲夜與嶽楚人同行,她也沒有目的的模樣,他也就隨著走,梨渦淺淺,很開心的模樣。

巷子走到了頭,出口處就是一條橫向的長街,順著長街往左走就出城門了,往右走就走到主街,什麼收獲都沒有。

站在路口嶽楚人輕輕搖頭,挽在腦後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輕甩,如同瀑布。

看著她在那兒搖頭,裴襲夜眉眼含笑,“你到底在找什麼呢?”

斜了他一眼,嶽楚人的眼裏盡是不善,“當然是找敵人,難不成你以為我在找情郎?”不止是眼神不善,語氣也不善。

不過裴襲夜並不以為意,反而笑得開心,“情郎不就在眼前麼,轉過來,往本少這裏看就是了。”著,抬手欲扳過嶽楚人的臉。

他的手伸到眼前,嶽楚人抬手給他打開,“沒心情和你磨牙,別再跟著我趕緊滾回皇城去。你一個來做客的一國之王在人家的地盤上亂跑,算怎麼回事兒?”轉身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嶽楚人雖是沒有頭緒,不過卻是覺得秦家的死衛肯定不會是從主街上走來的,那麼就隻能城外了。

裴襲夜跟著,一邊不厭其煩道:“你到處亂跑,豐延蒼會找你的。”

“我隻是到城門口瞧瞧罷了,又不會出城。”雖是煩躁,不過卻也回答了。

“你到底在找什麼?,本少不準能幫你。”他走在她身邊,一邊著一邊歪著身子撞了她一下。

嶽楚人趔趄一下,而後擰眉瞪他,“我現在沒工夫對付你,你要是再動手動腳,我可不客氣了。”

裴襲夜做怪相的擠了擠好看的眉毛,“那就你在找什麼?”

“在找一群不怕死的人。”繼續前行,路上沒幾個人,她壓低了聲音也沒外人能聽見。

眸子微動,裴襲夜很感興趣的模樣,雙手負後,步伐瀟灑閑適,“就是你們來麟州的目的?”

“難不成你在麟州也有動作?姓裴的,你若真是在麟州有插手,可別怪我翻臉。”停下腳步轉過身瞅著他,她眼神如刀。

搖搖頭,那模樣動作看起來很乖,“當然沒有。告訴本少你到底要做什麼,本少幫你。”抬手似乎想拍她肩膀,不過在馬上要碰到她的時候又聰明的縮了回來,笑得依舊燦爛。

“就是找到那幫不怕死的人啊,人數太多,若是直接帶兵剿了動靜太大,麟州的百姓肯定不安生。所以,我們打算找到他們聚集的地方,用無聲的方法一次解決了他們。”嶽楚人著,自動帶過什麼金庫兵器庫的,這消息自然不能透露給裴襲夜這子。再,她還想要那個金庫呢,不然也不會讓書生張他們抓緊找。最好先豐延蒼一步,她怎麼也得搬走金庫的一半兒。

點點頭,裴襲夜了解了,“如此本少盡力幫你,閑來無事,殺個把人玩兒也是不錯的。”

嶽楚人暗暗撇嘴,轉身繼續朝著城門走,裴襲夜跟著,很歡暢的模樣。

接近城門,城門古舊卻是異常結實,像這種城門,用炸藥都未必能撼動。

城門口有官兵盤查進出城的百姓,嶽楚人停下腳步,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後朝著一個牆角走去。

裴襲夜跟著她,雖是不明,不過卻什麼都不問,樂得的跟著。

牆角陽光照不到,很涼快,嶽楚人直接蹲下,然後看著稀稀落落來往的人,有著一張漂亮的臉蛋,但這行為看起來卻像她精神有點問題。

裴襲夜幾不可微的揚眉,隨後在她旁邊蹲下,然後伸手扯了扯她的裙子,本來堆落在鞋子上的裙子直接鋪在了地上,將她的腳都全部蓋住。

嶽楚人斜睨了他一眼,他笑得梨渦淺淺,“裏麵什麼都沒穿,居然還敢蹲著?被人瞧了,本少可是吃虧了。”

擰眉,他笑得愈發開心,瞧著他那討人嫌的模樣,嶽楚人幹脆不理會,扭過頭繼續瞧著出入城門的人,那模樣確實有點像精神有問題。

“蹲坑盯梢也不是這樣的,不如出城找找?”陪著她蹲著,裴襲夜單手撐著下巴,更像一朵太陽花兒。

“等到出城都黑了,我就蹲一會兒,若是沒收獲,明兒再。”雙臂交疊在膝蓋上,她目視前方,兀自悠悠回答。

撐著下巴看著她,裴襲夜眉眼含笑,如此可愛的模樣,相信任何人都想象不到,他就是那個以陰毒殘忍聞名下的北王。

時間悄悄過去,太陽也垂墜到了西山頭,進出城門口的人也越來越少,待得太陽西沉,萬家燈火齊明,今也要過去了。

站起身,嶽楚人站在原地晃了晃兩條酸麻的腿,今兒算是白費功夫了,毛也沒收獲一根。

“要回去了?”裴襲夜也站起身,仍舊一身瀟灑清閑的模樣。

“嗯,回見。”懶懶的答應一聲,嶽楚人舉步就走。

“未免太無情了,也不關心一下本少今晚是否有住的地方。”跟上,他絮絮叨叨,卻是很開心的樣子。

“難不成你還會露宿街頭?不過就這個季節,你露宿街頭也死不了。”揮揮手,她頗顯無情了點。

“夠狠。不過本少不會露宿街頭,早在進城之後本少就在酒樓定下了一間上房。環境清幽,尤其那床萬分舒適,想不想去試試?”著著,又開始不著調。

“看來你很想死在那張床上啊。”涼涼開口,不止無情,還很毒。

“那得看怎麼個死法兒了,若是銷(禁)魂至死也未免不可啊。”意有所指的瞄了一圈嶽楚人修長的身體,雖是含義猥瑣,但那可愛的模樣與猥瑣根本沾不得邊兒。

“滾蛋!馬不停蹄的滾。”抬腳踹他,嶽楚人眼神如刀的瞪視他。

他動作快的跳開,然後便是開心的笑,“又生氣了?唉,罵人都罵的這麼與眾不同,本少甚是喜歡。若是跟了本少,本少保證這輩子隻寵幸你一人。”

深深吸口氣,嶽楚人壓抑著肚子裏的火兒,看著他在那兒嬉笑,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總不能在大街上和他打一架。

轉身繼續走,裴襲夜繼續跟著,梨渦淺淺,一直都是很開心的模樣。

一路上,任憑他在什麼話題,嶽楚人都沒再搭理他。走回暫住院子的巷,嶽楚人步子繼續,一邊冷聲道:“趕緊滾蛋,這兒住了幾百個護衛,你進去了可就出不來了。”

裴襲夜果然停住了腳步,站在路口看著嶽楚人走進了某個院子,臉上的笑漸漸收起,隨後轉身離開。

進入院門,就瞧見了院子樹下的茶座那兒坐著的兩個人,豐延蒼,還有幾日不見的閻靳。

“閻靳,你回來了。”自然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想必閻靳也不知道裴襲夜跟著他來到了麟州。

看著嶽楚人走過來,閻靳微微點頭,“上午時分進的城。”語氣沉穩,麵容冷漠,在這燥熱的氣裏若是有他在眼前兒,熱度肯定能降下來幾分。

“去哪兒了?”豐延蒼溫聲道,鳳眸如淵,眉目間滿是溫柔與縱容。

走到他身邊,她抬手搭在他肩上,一邊道:“在城門口蹲了一下午,但是運氣不好,沒瞧見人。”

“戚峰呢?”微微抬頭看著她,那好聽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想要眯眼。

“去找書生張了。你們倆在這兒商量對策呢?可商量出來什麼好計策了?”看了一眼閻靳,正好他也在看她,眸子透澈,恍若初春時冰雪融化時那最清澈的雪水。

“沒什麼頭緒,現今最重要的還是找。”豐延蒼溫聲回答,他滿身溫和的沒一點殺傷力,和煦飄然如同一片雲。

“金庫、兵器庫。若不然,想個辦法讓我進秦宅,逮著那個秦家主人,隻要用點藥,保證他盡數交代。”晃了晃自己的手,隻要讓她做,沒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

閻靳與豐延蒼快速的對視了一眼,隨後將視線都投向她,通過那兩雙眼睛,看不出同意還是不同意。

微微挑眉,嶽楚人雙臂環胸,分別的看了兩人一眼,“不成?”

閻靳微微搖頭,“不是不行,隻是,你確定不會有失誤?”

“當然,怎麼可能會有失誤?”嶽楚人相當自信的回答,那模樣惹得閻靳唇角微揚,瞬時柔化了臉龐的線條。

豐延蒼鳳眸如淵,“雖是急功近利了些,但這幾來一無所獲,如此倒是也行得通。”雖有不敵秦家之嫌,但是現在不是與他們拖拉的時候。

“算不得急功近利,隻是一種計策罷了。既然你們二位都同意了,那安排好了就行動吧。”嶽楚人看著豐延蒼眨眼,嬌媚無雙。

豐延蒼無聲輕笑,似很喜歡她這般在別人麵前與他擠眉弄眼的模樣。

此事定下,豐延蒼閻靳二人便開始各自安排了。閻靳的閻字軍親兵,豐延蒼的密衛,盡數集結在麟州,百姓根本不知,有這麼多外人都彙聚在了麟州。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由嶽楚人來完成了,由誰帶她進入秦宅還未定,不過相較於豐延蒼,閻靳的功夫要高出那麼一籌來。所以,嶽楚人也覺得闖入秦宅這事兒還是由閻靳帶著她來完成比較好。豐延蒼在外主持大局,畢竟與閻靳相比,他不君子,未達目的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而閻靳就不一定了。

豐延蒼與閻靳都不在,嶽楚人不離院一步,裴襲夜在麟州,她不想再與他碰見,不止會讓她火氣衝影響心情,若是有什麼突發事件會耽誤她做事。

然而,她不走出院子不代表裴襲夜不敢進來,盡管那時她警告過,這院子裏有護衛無數。

門窗敞開通風的房間裏,嶽楚人坐在太師椅上,麵前的桌子上則堆放著她此次攜帶的全部寶貝。各色的藥丸,數十個顏色各異的瓷瓶,數十根一指長的銀針,還有一個袖珍的卷鎮,那裏麵則是將近百根的金銀製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