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遇襲,盡數負傷(3 / 3)

肩膀下的手臂痛的幾乎麻木了,血也浸濕了整個袖子,嶽楚人低頭的瞬間看見了閻靳的另外一隻手,同樣鮮血淋漓。

“你受傷了。”了一句,她的聲音在這百多人的打鬥中顯得格外輕,但一直沒鬆開她的閻靳卻是聽到了。低頭看向她,一眼看到了她外側的手臂都是血,眉峰皺起,“你也受傷了。”

“我沒事。”隻是有點疼罷了。

閻靳沒再話,轉頭看向山下,百多名武僧圍攻那十幾個白衣人,白衣人武功卓絕,被眾多武僧圍攻仍舊不見敗象。他們朝著山下挪移,山下嗚嗚泱泱的都是人,看著他們往山下挪,圍觀的人也後退。

就在挪移到山下時,被圍在中間的白衣人同時飛出白色的白練,眾武僧後退兩步,就趁著他們後退之時,白衣人同時躍起,恍若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圍觀的人群中。

一時間,整個芷山都安靜了。

“王妃,你還在流血。”戚峰也受了傷,剛剛僅僅抓了一下那白練,手掌便都是血。但轉頭便看見了嶽楚人整個染血的左臂,不由得一驚。

“沒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淺綠色的袖子都被血染紅了。

腰間的手臂鬆開,閻靳臉色微微有些白,隱有殺氣的眸子自所有人身上掠過,沉聲道:“回皇城。請護國寺的武僧一路護送。”所有的護衛都受了傷,這般送嶽楚人他不放心。

此時無人再有臉色或不滿,他們確實不如人。閻靳能夠連夜追趕兩人而沒受一點傷,相較起來,他們確實及不上。

由護國寺的武僧相送離開芷山,山下鎮亦是議論紛紛,一時間勤王妃在護國寺山下遇刺之事傳的沸沸揚揚。

馬車裏,嶽楚人靠著車壁,衣服敞開,左臂露在外,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圈呈鋸齒狀的傷口,大約兩三公分深,有的地方依舊在流血。

叮當在一旁拿著絹子給擦拭著血,臉兒煞白,依舊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來。

“王妃,疼不疼?”看著嶽楚人閉著眼睛,叮當聲的問道。

“還好。”回答,她的聲音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腦子裏有些亂,想著到底誰會花這麼大手臂對付她,卻是想不通。

那些人想必是要把她抓走,對她極其了解,而且抓她武器還特意用的白練,能夠在遠距離抓住她避免接近她中招。形勢不利時就果斷的遁走,明顯一次不成還可以有第二次。

自從來到這世界,這是第一次受傷,也是第一次讓她有些頭痛。

下午時分進入了皇城,由護國寺眾多武僧相送,這隊伍進入皇城便引來了諸多關注。

走向勤王府,在進入銅雀街便看到了勤王府大門前滿是禁軍,一輛杏黃色的雕花馬車停放在門前,這是豐延紹的鑾駕。

馬車剛停下,豐延蒼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了進來,“王妃,你可還好?”

將衣服整理了一下,嶽楚人走出來,車外的豐延蒼一眼就看到她全部都是血的左臂。血跡已經幹涸在衣服上,但那顏色卻依舊刺眼。

眸光一緊,豐延蒼上前扶著嶽楚人下來,看著她還算好的臉色稍稍放心,“還好麼?”

“沒事,就是流了點血。”浸染了整個袖子都是血,看起來有點嚇人罷了。

“楚人,襲擊你們的到底是何人,你可認識?”豐延紹從府中走出來,眾護衛齊身單膝跪地。

“不認識。”搖搖頭,嶽楚人扭頭看向閻靳,隨後道:“若不是有閻將軍,我可能就被抓走了,他也受傷了。”

豐延蒼看向閻靳,閻靳也看過來,兩個完全不相似的人對視,各具千秋。

“多謝。”豐延蒼輕言,漂亮的眸子裏卻漾著真誠。

閻靳微微點頭沒有回答。

“先回府再。”所有的護衛都受傷了,豐延紹斯文儒雅的臉龐也不禁繃緊。他們的護衛是何模樣他自然了解,勤王府的護衛與他身邊的護衛是一樣的,他們都不敵,可想那群刺客是何等本事。

進府,豐延蒼與嶽楚人直接回到望月樓,豐延紹與閻靳還有護國寺的武僧在大廳中細今日的事,其餘掛彩的護衛都回到住處治傷。

望月樓偏廳,嶽楚人坐在軟榻上,豐延蒼動手幫她把染血的衣服脫掉。叮當打來了溫水,又搬來藥箱,本想幫忙,但看起來她根本幫不上什麼,就退下去了。

平日裏滿是溫和的臉龐掛著陰雲,豐延蒼動作盡量放輕的給她擦拭手臂,那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皮肉破開的地方卻有些外翻,看起來很是慘烈。

光著腳,下身僅著一條薄薄的長褲,上身就剩下一個象牙白的肚兜,嶽楚人盤腿坐在軟榻上任豐延蒼服侍。

“不用那麼心,不怎麼疼。”看他那麼心的模樣,嶽楚人抿唇輕聲道。

豐延蒼抬眼看向她,有些歉意,“若是今日陪著你不回來,你或許就不會受傷了。”有危險時不在身邊,她會失望吧?

嶽楚人笑笑,隨後搖頭,“這兩件事沒有因果關係,他們衝著我來的,縱使我身邊有誰,也是躲不過。”閻靳的武功相較於豐延蒼要高,有他在身邊,她不是也傷了?

“以後就在府中,哪兒也不要去了。”豐延蒼起身拿藥,一邊淡聲道。

“你弄個籠子把我關起來算了,也免得有人來抓我。”嶽楚人覺得這次是絕對躲不過去的,這一次他們沒成功,沒準下次就多了一倍的人,個個都是高手,那時不知該怎樣抵擋。

“也未嚐不可。把你藏起來吧,藏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回到她身邊給她上藥,豐延蒼淡淡的著,其中卻不乏有認真的成分。

嶽楚人失笑,抬眼瞅著他那張明顯掛著烏雲的臉,“你還真生氣了?受傷的是我,我都沒生氣,你氣什麼?不然要我,‘都怨你,你要是陪著我,我就不會受傷了。’你會高興點?”

豐延蒼看了她一眼,淡聲道:“嗯,吧。”

“切!現在受傷的是我,應當以我為中心,反倒我還得哄你。你這人做焦點做習慣了,全世界都得哄著你啊?老娘不幹,我難受的很,沒心情哄你玩兒。”冷叱著,任他給包紮,從她臉上完全看不出難受來。

“給我那些人的特征。”將軟榻上的毯子拿來披在嶽楚人身上,豐延蒼坐在她身邊,眸光認真且氤氳著烏雲。

嶽楚人抓著毯子把自己蓋上,然後扭頭看著他輕笑,“不用著急,雕兒在跟著他們。”那群人遁走時,金雕就跟上去了。盡管那時候鎮裏都是人,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群人身上,誰也沒注意到上有一片黑影飛過。

看著她笑得開心的模樣,豐延蒼唇角上揚幾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你比我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可怕?”挑眉,嶽楚人不悅,這是什麼詞彙?

“是啊,給你處理傷口,整個過程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那皮肉都外翻著,也沒有用麻藥,那金創藥又是烈性的,用上之後得疼幾個時辰,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疼就疼嘛,皮肉而已。隻要轉移注意力,就感覺不到疼了。”這點疼不算什麼,她初初接觸毒物時,也不知吃了多少虧,疼是家常便飯。

“這個情形下,本應該你向我訴苦示弱,但你卻表現的比大丈夫還要剛強,我都不知該怎麼辦了。”失笑,豐延蒼搖搖頭,他的王妃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嶽楚人眨眨眼,了然了他的意思。下一刻眉頭一皺,苦著臉的靠進他懷裏,“親愛的,我好疼啊,安慰我。”

抱著她,豐延蒼微微揚起下頜蹭著她的發頂輕笑不止,盡管她裝的很像,可謂楚楚可憐。但是,轉變的太快了,用她的話來,看起來就是個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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