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延蒼微微點頭,“你少接觸的決定是對的。”若是她滿身陰氣,那可是太可惜了。
“瞧把你嚇得,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笑不可抑,估摸著他是很擔心她會變成那聖祖老嫗的模樣。
飯菜上來,嶽楚人不甚優雅的風卷殘雲。對麵,豐延蒼每一個動作都相當好看,一眼就看出出身不凡,而且還能照顧著嶽楚人。
街上,一行人馬走過,騎於馬上的人身著軍裝,氣如此炎熱依舊鎧甲在身,刀劍於身側,騎馬經過路人皆避。
當前之人一襲黑色勁裝,包裹著挺拔結實的身體。劍眉星目五官標致,但線條冷硬泛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讓人看一眼便覺得空氣都涼了幾分。
客棧窗邊,嶽楚人放下筷子倒了杯茶,仰頭送到唇邊,眼睛同時看向窗外,正好一眼瞧見了迎麵走過街的人,眼睛頓時一亮,拿開杯子喊了一聲,“閻靳。”
馬上的人順著喊聲看過去,清冽的眉目因著看到那人時舒展來幾分。揚手,後麵的馬兒盡數停下,他翻身下馬朝著客棧走進去。
客棧裏,嶽楚人也站了起來,瞧著走進來的人笑得眉眼彎彎,“沒想到在這兒就碰見你了,本想著從山上下來去看你與費大膽呢。”
閻靳走進來,除了看到了嶽楚人,還看到了豐延蒼以及一眾勤王府的護衛。眉目間的冷漠多了幾分,朝著嶽楚人與豐延蒼走過來。
“勤王與勤王妃剛從北疆回來?”他們去北疆他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出現在這裏。
“正是,閻將軍巡視才歸?”豐延蒼起身,滿身風雅,他飄然不染纖塵,閻靳獨具沙場男兒氣概,兩人屬於兩種極致的風格。
“沒錯,大燕與北疆通商,進出關口的人也與日俱增,自當更加嚴謹盤查。”一字一句,每個字都能讓人清楚的聽到。
“外國人確實挺多的,不過真的很熱鬧。所謂萬國來朝,這是繁榮的象征。”嶽楚人的話一語中的,所謂強盛之國,就是這般。
閻靳微微點頭,雖是同意,不過他的嚴謹不能放鬆,畢竟邊關安危太過重要,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豐延蒼垂眸看著嶽楚人眉目含笑,如同她以前所,她那個世界隨處可見外國人,所以他懂得她話中的意思。
“王妃準備今日去太居山,山中草藥多,想必也會有她所需要的。”豐延蒼解釋他們在這裏的原因,閻靳了然,以前他與嶽楚人通信的時候,她確實過有時間會來這邊的山裏走走。
“不如去營地吧,從那裏進山會更近一些。”閻靳開口,雖營地是重地,但邀請勤王與勤王妃是沒問題的。更況且,營中許多人都很想見見嶽楚人。
扭頭看向豐延蒼,嶽楚人自是很樂意,再她還想看看費大膽呢,可是有半年多沒見了。
看了一眼嶽楚人亮著的眼睛,豐延蒼點點頭,“當然好。”
離開鎮與閻靳朝著營地進發,出得鎮走上寬闊的砂石路,很長的一段路之後便進山。兩座山之間開辟出來的道路,離得遠看的話看不到這裏麵,進來了才能知其中玄機,這兩邊的山上遍布哨崗,隻要有人踏入那砂石路的地域,在這裏看的一清二楚。
大約四五百米後,前方豁然開朗,上千的軍帳坐落在這裏,一人多高的柵欄圈出去老遠,哨崗的瞭望塔四五米高,黑色的大旗飄蕩著,上書一閻字龍飛鳳舞剛勁有力,那是閻老將軍的字跡。觀其字,可見老將軍風骨不凡。
將軍回營,柵欄門打開,一行人終於進入了營地。
這是嶽楚人第一次親眼見著這個時代的營地,比之影視劇裏可要有氣勢的多。而且縱觀所有兵將,個個氣勢不凡,讓她大開眼界。
“將軍,你回來了。誒?勤王?妹子你們來了。”剛下馬,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臉上胡茬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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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象邪修無彈窗
費鬆大步的走過來,看見嶽楚人相當高興。
“半年不見,費大膽你可又邋遢了,沒有嫂子在身邊你也不顧自己的形象了。”嶽楚人迎著他走過去,半年多不見,他還是那個樣子。
“妹子,聽你與勤王去了北疆,這是回來了?對了,將軍那時過有人要抓你,你怎的還到處亂走?”費鬆健碩的恍若一座山,因著那魁梧,讓人把他的身高也忽略了,其實他並不高。
“已經解決了,那些都是事情。我這可是第一次來軍營,你可得好好招待招待我。”抬手拍拍費鬆的肩膀,那結實的都拍不動。
“這個不用,我進山給你打些野味兒來,比皇城裏的可要好吃的多。”費鬆也拍她,他就算沒用力,也拍的嶽楚人搖晃。
“費將軍的款待是否有本王的份兒?”豐延蒼走過來,抬手扶了扶搖晃的嶽楚人,一邊笑道。
“勤王這話見外了,王妃是末將的妹子,雖末將高攀了,但與勤王也是親人。親人相見,自得盡力好生款待。”費鬆大嗓門,他一話幾百米外都聽得到。所以也引來了一些人,都朝著這邊走來。
個個將軍都尉等等,都是些糙漢子,彙聚過來與豐延蒼嶽楚人問好,其中一人與眾不同,穿著長布衫,四五十歲左右,一副書生模樣,此人便是軍師齊白。
雖沒見過,卻是早聞其名,費鬆過,豐延蒼也過,閻靳精通行軍布陣,都是此人教授。
“早聞勤王妃之名,卻是一直沒有得見機會,今日總算見到,齊白有禮了。”拱手躬身,齊白如此客氣,讓嶽楚人也稍稍意外了下,畢竟這世上也沒有幾人對她這麼客氣過,而且還這麼大年紀。
“齊軍師多禮了,我也早聽費大膽過軍師,還想著何時能見見呢。”嶽楚人扶著他站起身,一旁被點名的費鬆笑嗬嗬,“齊白,這回我妹子來了,你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別總指揮我千裏迢迢給妹子寫信。”
齊白的眼睛有著不同於其餘糙漢子的睿智,雖是其貌不揚,但是通過他的眼睛就看得出此人智慧不凡。
“無需你,我自會向勤王妃討教的。”齊白微微搖頭,被費鬆的大嗓門轟炸的頭疼。
一瞧他那模樣,費鬆大笑,看起來很得意。
“進帳再談吧。”閻靳開口,一行人走向軍帳。
軍帳裏很簡單,這是平日營地將士商議軍事的地方,除了椅子茶座,那邊還擺著沙盤。
坐下,豐延蒼就在她右側,左側則是費大膽。
豐延蒼與閻靳還有齊白等人在邊關的事兒,嶽楚人扭頭與費鬆嘀咕。
“費大膽,我今兒來主要是為了進太居山,瞧著他們一時半會兒的不完了,你陪著我去?”豐延蒼好像也把她要進山的事兒給忘了,所以她也不指望他了。
“進山采藥?行啊,從營地後方的山坡上翻過去那就是太居山了。”費鬆也壓低了嗓門,但就算他壓低了其他人也聽得到。
“這麼近?那敢情好。”嶽楚人高興,扭過頭想與豐延蒼一聲,結果不止豐延蒼,對麵的閻靳齊白等人都在看著他們倆。
笑笑,嶽楚人起身,“那我們走了?”
豐延蒼點點頭,“心些。”有費鬆在他自然放心,再還有護衛跟著,這附近又遍布軍中的哨崗,所以他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嗯,你們繼續吧。”點點頭,嶽楚人與費鬆離開,倆人都很興奮的模樣,倆人的背影此時一看,還頗有兄妹之相。
費鬆帶著嶽楚人以及十幾個護衛進山,此時時近中午,肯定不能進山深處。不過就算隻是在外圍,也收獲頗多。而且,還看見了一處深坑,有人骨露在外,四周烏鴉亂飛。
“這是以前大戰場上清掃下來的敵軍屍體,有北疆的,還有西疆的。”費鬆大嗓門的著。那些露在外的人骨都腐爛的差不多了,可見邊關有一段時間沒發生過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