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北王挖牆腳(1 / 3)

夜幕降臨,月神娘娘廟裏十分的安靜,住在這裏請願的人也早早的回到屋子裏。請願需心誠,且晚餐不能吃東西,隻能喝清水,可能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大家都很沉默。個個房間隻隔著一麵牆,在這邊絕對聽不到其他房間發出的聲音。

簡單的房間裏,嶽楚人盤膝坐在床上,大氅還在身上,包裹著身體。

大約二更,由黑夜裏依稀的傳來更聲。驀地,房間唯一的窗子發出沙沙聲,嶽楚人抬眼看過去,那窗子被撬開一角,隨後一個人影順著窗子翻了進來。

第一個人影落地,隨後又進來第二個第三個,住在這裏的王府護衛盡數順著窗子閃進來,動作輕快落地無聲。

看著他們,嶽楚人唇角上揚,“這段時間每晚都沒晚飯吃?”別他們幾個男子漢,她的肚子已經叫了好久了。

幾個護衛對視了一眼,隨後點點頭,“不止晚飯,就是一日兩餐也都吃素。”因為他們住進這裏的名頭就是殺生太多,所以廟裏不提供葷食。

嶽楚人輕笑,“供的神是假神,心倒是真的。梁城現在的守衛很森嚴,外地人進城盤查的很嚴,特別你們都身有功夫,太過引入注目。所以,明日我先進城,與書生張他們會和之後,再想辦法放你們進城。”

“王妃,您獨自進城,怕是太過危險了。”他們可是不擔心她會有危險。

“沒事兒,我就一個普通的女子,他們還能把我當成危險分子不成?再,三五個人我能很輕鬆的對付,你們放心吧。”那許醜居然都認得她,也沒準兒這梁城裏的人也會認得她,所以她自是得裝扮一下。

她如此,幾個護衛也隻得同意,他們在此等了半月有餘,等的不就是嶽楚人來了指揮作戰嘛。

翌日,嶽楚人在喝過月神娘娘廟裏的清粥之後就離開了,來去如風容貌絕豔出手闊綽,就是那廟祝也不記得曾見過這位姑娘,也從未聽過梁城裏有這麼一位。

或許是外地來的,外地?廟祝微微愣了下,城裏的軍爺早就給他下過嚴令,但凡可疑的外地人都要盤問清楚。但那位姑娘,就是姓什麼他都不曾問過。

不過這姑娘也不是可疑的人,那幾個殺生懺悔的才可疑。

順著城郊的路往梁城的城門方向走,走過的地方是沙地植被,都是在溫熱地帶的海邊生長的植物。植物不稀奇,遠處蔚藍的大海才吸引人,盡管距離很遠,但在這兒就聞得到海水的味道。

在走出城郊的時候停下稍稍打扮了下,隨後腳步輕快的走向梁城,那高高的城門有著深刻的歲月痕跡,梁城的曆史相當久遠,百多年前這裏還歸屬大燕時,這座城就存在。

可能因為上午,進出城的人並不多,城外七八個守軍,四個站崗的,還有幾個靠在一邊打哈欠的。

嶽楚人走近,他們自是也瞧見了,不過卻都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上下打量她,看看是否可疑。

“站住,從哪裏來?到梁城來做什麼?身份牒拿出來。”例行公事的語氣,兩個兵士攔住她,大聲道。

嶽楚人臉黝黑的,若是細看,那露在外的脖子雙手皆是那個顏色,能長這麼黑的可是少見。

“從北方來的,父母不願離開,便叫女子來梁城投奔舅舅。”著,從大氅裏拿出個身份牒來,泰然的很。

一人接過身份牒查看,另一人上下打量她,滿眼懷疑。

“你獨自一人,怎麼過來的?”繼續問,或許這樣的話他們每要問上很多遍。

“與一家軍屬結伴而行,一位大嫂子,還有兩個剛過十歲的孩子。大嫂子的丈夫在許醜將軍麾下效命。”一一作答,很是平穩。

一聽許醜,那兩個兵士對視了一眼,隨後那人將身份牒還給嶽楚人,一邊道:“進了城三之內不許出來,否則就會被當做奸細抓起來。對北邊的事兒不許多,若是被人舉報,你舅舅家也難逃罪責,懂了麼?”

嶽楚人乖巧的點點頭,“多謝軍爺指點。”

“嗯,過去吧。”讓開,嶽楚人微微低著頭從他們身邊走過,門洞幽深,十幾米的距離,她邁著步子,幾乎走了將近兩分鍾。

進入梁城內,仰著黝黑的臉環顧了一圈,唇角幾不可微的上揚,隨後按著書生張的記憶去巷子裏的民宿找他們。

因著北部的人往南遷徙,許多的人湧入梁城,酒樓客棧過於奢侈,所以許多民家借機辦起了民宿。以低於客棧酒樓的價格招攬無處居住的外地人,而且生意還很火爆,前來住宿的人特別多。而且幾乎所有人都不是那種住上一夜就走的人,所以收費都是一個月,多退少補,這生意讓這些百姓做的有聲有色。

進入巷子,熱鬧的很,大部分都是外地人,白日裏無事就在外麵閑聊。大部分都是婦女和孩子,男人出去找工作,大部分都有從此後紮根在這裏的意思,畢竟北邊打仗,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很順利的找到書生張等人居住的地方,房東一瞧嶽楚人普通的打扮和過於黝黑的皮膚,也沒怎麼過多關注,收了錢就走了,好辦事兒的很。

在那自己‘租下來’的屋裏轉了一圈,嶽楚人微微搖頭,要真是在這地方住,她恐怕會被憋死。為了多住人,這尋常的一間平房隔離成了四間。中間以擋板隔住,這邊放屁那邊聽得清楚,放眼整個屋子隻有一張床和門後的一個木頭墩兒,那是放洗臉盆的。沒個窗子空氣不流通,僅僅站了一會兒,嶽楚人就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

“主子?”一道壓低的聲音在隔壁響起,心翼翼的,卻是聽得出是誰。

“嗯,是我。你那屋有窗子沒?”微微擰著眉毛,嶽楚人低聲問道。

“窗子?有半個。”書生張回答,他話音落下,嶽楚人就走了出去。

推開他房間的門走進來,一樣的格局,隻是這屋子多了半個窗子。那一半兒在另外一間屋子裏,共享一扇窗,親熱的很。

走至窗邊把窗子推開,嶽楚人深吸口氣,隨後轉身看向站在床邊的書生張,“這些日子你們受苦了。”

“主子言重了。您已經到了,咱們何時行動?”看嶽楚人的樣子她是絕不會在這裏住的,但又不能隨意的去客棧酒樓,所以隻能盡快行動。

“今晚吧,等著日落。這整條街都是外地人,倒是很熱鬧。”在這兒都聽得到巷子裏那些孩兒嬉鬧的聲音,吵得很。

“也就這個時候熱鬧,到了晚上誰也不敢出去。”書生張壓低了聲音道。

“查的很嚴?”站在窗邊,嶽楚人是不打算坐下,盡管她整張臉看起來都很髒,但肯定比那木板床幹淨多了。

“是啊,滿大街的官兵。三兩頭的還會各家各戶的查。”書生張著,其實他不用嘴,用腦子裏想,嶽楚人也會知道。

“哼,接連丟了三座城池,他們是害怕了。若是咱們那時的乞丐計劃能夠低調點的話,沒準兒現在已經平了北方了。”輕哼,嶽楚人那稍稍得意的表情與她黝黑的皮膚看起來很搞笑。

書生張微微低著頭,纖瘦的身體,雖是一身布衣,但自有傲骨。

“一會兒將其他人叫來,我將今晚的行動計劃交代一下。這次,若是成了,你們所有人的薪資翻三倍。若是敗了,可不是沒錢那麼簡單,命或許也就此交代了。所以,簡單一句話,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嶽楚人淡聲的吩咐,那邊書生張將頭壓的低低的領命。

夜幕降臨,靠近大海的城池,黑夜覆蓋了空,卻擋不住海風的吹襲,空氣中鹹鹹的味道很濃。

城門即將關閉,不下二十幾人的官兵聚集在城門口,正是交接班共同關閉城門的時刻。

然而,就在這時,有兩個穿著普通布衣的人要出城。這個時候出城是肯定不行的,那兩個人就開始與官兵商量。

可想而知的,任你如何商量,那也是不行的。後來卻不知怎麼的,那兩個要出城的人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