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了,嶽楚人的腹隱隱的有些鼓起,雖看不大出來,但若是摸的話,不似以前柔軟的狀態,反倒有些緊繃繃的。
好吃好喝,最大的運動便是散步,她這會兒是真的感覺到自己胖了。但幸好個子夠高,胖起來看著也很勻稱,否則不知道會是個什麼醜樣子。
她現在幾乎與被禁足宮中沒什麼兩樣,無論走到何處,方圓百米內動輒百人在保護,如此重點守護,豐延蒼還是不放心。又調來了數個女護衛,扮成宮女的模樣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便是回到宮殿休息,也有人在她身邊守著。
東疆的使者沒有走,豐延紹專門派了禮部的官員陪同他們日夜的在皇城內外尋歡作樂。做了多少不讓人待見的事嶽楚人不知道,反正每次詢問豐延蒼時,從他那略有鄙夷的眼神中就看得出來這幫人有多討厭。
但就是討厭不受待見,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更何況,北方接連的傳來消息,北疆的軍隊已死了近千人了。死的很古怪很莫名,因為根本就沒發生過爭鬥或是衝撞,待得大軍發現他們時,他們就已經死了。
這些消息傳到大燕來,自是惹得一些朝臣對東疆心生畏懼。大燕沒做過這些事,那肯定就是東疆做的呀,一直都不知道,東疆還有這等本事呢。
嶽楚人心知肚明,卻是一時也沒得解決之法。也幸好死的是北疆的軍隊,若換做大燕,她還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水榭裏清風陣陣,圓形的人工湖水波粼粼,顏色鮮豔的魚兒在湖中遊來遊去優哉遊哉。
坐在圍欄上,嶽楚人靠著身後的欄杆看著湖裏的魚兒麵色淡然。坐在這兒幾乎一個上午了,她的腦子一刻沒休息,無數種抵禦的方式由腦海中一一閃過,但依據她的理論以及經驗來,會死的很慘。
長呼口氣,嶽楚人微微眯起眼睛,眉目間隱隱的閃過一絲無力。她從未想過會遇到此等勁敵,且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倒是像極了那時不認識裴襲夜,總想著何時會見上一麵的情形。不過不同的是,她那時對北王這個人充滿了好奇,而現在,她對那個人不好奇,長的什麼人模狗樣都無所謂,隻要在能夠見麵的那個時候弄死他/她就功德圓滿了。
“王妃。”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轉過頭,一襲普通白色長衫的戚建站在水榭外,正等候她的傳喚。
“進來吧。”戚建已經回來五了,代替了豐延星繼續在那個荒廢的宮殿裏研究陰蠱,雖他比豐延星經驗豐富,也成功的做出了嶽楚人要求的陰蠱,但怨氣不強烈,效果也就差強人意了。
戚建走進水榭,在距離嶽楚人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下,“王妃,金錢蠱已經完成了,您是否還需要試試效果?”金錢蠱,顧名思義,外形就是一枚閃閃發光的金幣。但若是誰碰了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不用了,把金錢蠱都掛到宮裏樹木的樹冠上,告誡宮裏所有的人,不許碰。”搖搖頭,嶽楚人語氣淡然。這金錢蠱是專門防備空襲的亡靈飛禽的。上一次是擁有石頭心髒的烏鴉,幸好它們隻是探路,並沒有攻擊人。若再來攻擊人的飛禽,隻要飛到這皇宮的上空,會盡數被那金錢蠱迷亂了視線。金錢蠱對付它們貌似也隻有擾亂視線的效果了,它們屬於亡靈,毒蠱對它們沒用。
“是。”戚建拱手低頭,他的臉色也隱隱的有些蒼白發青,整日浸淫在陰蠱當中,誰的氣色都不會好。
“唉,雖是心裏這口氣咽不下去,但現在還真就得打落牙齒和血吞。”站起身,寬鬆的長裙質地如水,順滑的幾乎不用摸就能感覺到觸感是怎樣的舒服。
“北王尚且連連後退躲避,更何況我們?再,現今的大燕與東疆在表麵上依舊是友好邦鄰,盡管都在私下做動作,但那畢竟是私下。誰也不能先捅破那一層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戚建沉聲的一字一句道,句句的都是嶽楚人的心聲。
“得對。我現在更想知道裴襲夜吃的虧是不是比傳中的還要多,畢竟咱們打探來的消息也隻是片麵的。不過我想,便是東疆激怒了他,他也不會再沒腦子的動手了,看來這一時半會兒的,下要安寧了呢。”慢步的在水榭裏走動,嶽楚人輕聲著。
“若真是安寧下來,那也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戚建眸色深沉,這一切他看得透徹。奈何他失了一身的武功,現今也隻能躲在那高牆之後了。
“我也隻需要這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從沒吃過啞巴虧,當真窩囊。”思及此,嶽楚人眸光如刀。若不是因為肚子裏這個東西,想必這個時候她早就去會會東疆那個高手了。
“忍得一時,王妃無需生氣。無論如何,大燕兵強馬壯,斷不會在一夜之間被攻破防守。您身子重要,要多多保重。”雖如此,戚建心裏也是沒底。這毒蠱一門太過詭異,嶽楚人尚且能折騰的一方亂了陣腳,更何況東疆那使得嶽楚人和裴襲夜都連連忍氣吞聲的角色?
“便是身體重要,也不能整日什麼都不做。戚建,你一會兒派人去王府將戚峰叫來,有些事隻能交給他做,他跟了我許久,知道的詳細。咱們斷不能死守等著,一定要有所防備。雖這個防備不敵他們,但也一定比人肉牆難闖的多。”一個主意在腦子裏生成,嶽楚人決定便這樣做了,雖有點不人道,但與大燕的幾千萬百姓來,這一點犧牲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