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和我杠上了。我要是拿來了你不吃,那你就是烏龜王八蛋。”啪的撂下筷子,嶽楚人眼睛瞪得老大。自從懷孕,她就沒和誰鬥過嘴,今兒終於實現了。
“又開始罵人,不如你再一次那個噴本少一臉狗屎,本少愛聽。”笑嗬嗬,他那個樣子更氣人。
“滾蛋。”冷叱,重新拿起筷子繼續吃,而且將他麵前的菜盡數搶走。裴襲夜笑眯眯,梨渦淺淺,看起來很開心。
下午,嶽楚人離開了國師府,細雨已經停了,但空依舊是陰的,不過卻很涼爽。
乘坐著軟轎一路往回走,半掀起的簾子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外麵的景物,許多孩子在水窪裏踩水,嬉鬧。
今兒與裴襲夜將一切談妥,待得時機成熟,也就是她生下孩子,他養好了傷之後便可以行動了。隻是現在這段時間要低調了,便是被暴打,也要忍著了。
這點對於大燕來很容易,無論豐延紹或是豐延蒼都是能伸能屈的人。難辦的是裴襲夜,這次的事兒本來就讓他怒意橫生,死了那麼多的將士不,他還差點丟了性命。若東疆再挑釁他,很難保他會沉得住氣。
不過嶽楚人事先有言,他若是不履照約定,他們合作的關係就停止。從此各走各路,誰也甭搭理誰。
回到府裏,她屁股剛落在椅子上,豐延蒼就從外麵回來了,白色的靴子上濺了許多泥水,可見他走路有多快。
睜大眼睛看著他,嶽楚人從上至下的打量了他一通,“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豐延蒼麵色不太好,在她身邊坐下,鳳眸如淵,恍若深井。
“瞧你這臉色,在生氣?噢,你不會是因為我今兒自己去國師府生氣了吧?我昨兒不是跟你了麼,若是你去了,這事兒根本就沒法兒談。你冷嘲熱諷,他氣急敗壞,那合作沒得談。再我又不傻,嘴皮子也利索,宰他也沒商量。喏,你看,可有不滿意的?”從旁邊的幾上拿起一摞紙,上麵都是用炭筆書寫的密密麻麻的字,這是今兒的成果。
接過,不過他卻沒看,隻是瞅著她,無喜無怒。
“還真生氣了?你可別嚇我,我現在可不禁嚇。”站起身,嶽楚人走到他麵前抬手環住他的頸項,眨著眼睛瞅著他,滿眼討好。
“我沒生氣,今兒氣不好,你還大著肚子,你出府我不放心。”語氣淡淡,雖是這麼,但看他的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兒。
一隻手捧著他的臉,嶽楚人慢慢搖頭,“撒謊。你這靴子這麼多泥水,,你是不是也去國師府了?”
漂亮的鳳眸閃了閃,豐延蒼幾不可微的頜首,“嗯。”
“見著了裴錢貨,他胡八道了?”聲調拔高,裴襲夜若是敢胡八道,她就敢去和他拚命。
“沒有,一些可有可無的話罷了。跟我,餓不餓?”許是因為嶽楚人那在乎的表情和音調,豐延蒼的唇角泛起輕笑,很是誘人。
“不餓,在國師府吃了。不如和我吧,你不我總覺得不舒坦。他是不是,咱們大燕沒他不成啊?”約莫著裴襲夜能出這話來。豐延蒼也不是省油的燈,身邊又沒有別人,兩個人肯定嗆起來了。
“別問了,這些事兒你知道它幹嘛?不想吃東西的話,陪我睡一覺。”凝視著她,豐延蒼溫聲的著。其實是他不想,怕出來嚇著她,因為,他並沒有去國師府,也沒有見裴襲夜,而是在從皇宮回來的路上遭遇襲擊了。
裴襲夜就在皇城,那肯定不會是北疆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東疆。他們現今如此明目張膽,實在他的意料之外。隨行的護衛死了兩個其餘全部負傷,他亦是背心挨了一掌,內裏受損,一直到現在還悶悶的疼。
這些他不想與嶽楚人,她有孕了,他隻想讓她安安靜靜的養胎。
“也好,走吧咱們。”抓他的手,豐延蒼卻巧妙的躲過扶著她的腰。她太過厲害,若是探到了脈搏,很容易察覺出他受了內傷。
陰雨了三,終於放晴了。不過這晴朗的氣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麼熱,攪得人坐立難安。尤其剛下過雨,這太陽一照,熱氣騰騰像是蒸籠似的。
華麗的宮殿四麵通風,因著建築材料的關係,這裏倒是很涼快,隻是時間長了會有些陰冷的感覺。要這皇宮華麗是華麗,但卻有一股陰氣無處不在。
精致的藤椅藤桌,兩個女人對麵而坐,幾個宮女分立左右,還有一個豐腴的奶娘候在一側。
衣著雍容的閻蘇靠坐藤椅上,腿上坐著已經四個多月的豐年潼。胖乎乎的,五官也清晰了很多。這個時候看著,他的五官與閻靳更像了。而且這孩子不愛笑,看見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會一直盯著看,嚴謹認真的模樣與閻家人特別像。
“這麼,那北王死不成了?唉,老瞎眼。”閻蘇搖搖頭,頗為遺憾。每次想起裴襲夜針對閻靳三番五次下殺手,她就恨得不行。但奈何根本沒辦法,什麼都做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上躥下跳。
眨眼,嶽楚人輕笑,“死是死不了,不過也有他受的。那人驕傲慣了,現在心理身體雙重打擊。在國師府的一個破院子裏養傷,看起來也可憐巴巴了。”
“你還同情他了?這話可別讓老七聽到,他會不高興的。”閻蘇不可置否,對裴襲夜,她真的是恨其不死。
“起他來,我倒是很無奈。這兩就覺得他不對勁兒,好像在生氣。問那些整日隨他出去的護衛,他們也不,而且那些護衛換了一班又一班的,以前鮮少總換人的。那晚上睡下了,夜半時我去方便,回來拉著他的手不心摸到了他的脈,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受傷了,內傷。”看著閻蘇,嶽楚人一字一句,這些事兒她知道問了也白問,豐延蒼不會,所以她一直也沒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