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四起,花圃裏的花花草草都在被他們兩人過招時釋放出的勁力壓完了腰。
府裏的護衛傾巢出動,不過卻是圍在了四周,沒得豐延蒼的命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嶽楚人眼花繚亂,隻看得到白影和黑影,但挪移的太快,那兩種顏色不一樣的影子好似都糾纏成一個了。
擰眉,半晌過去了,兩個人在那一塊地域騰挪不分上下,也不見停下之勢,嶽楚人愈發的看不下去了。
“住手!”大喝一聲,中氣十足,幾乎蓋過了整片上空。
下一刻,那兩個人果然分開了,一個麵無表情滿目涼薄,一個眼色陰鬱滿臉怒氣。
“裴錢貨,你不疼不癢了就開始找茬兒是不是?跑到我們府裏打架,你活膩歪了。”擰眉瞅著裴襲夜,嶽楚人首當其衝的怒罵他。
裴襲夜轉過臉來看著她,因著這話他臉上的怒意更濃。
“沒什麼,隻是在切磋罷了。”沒等裴襲夜話,豐延蒼開口。而且臉色緩和的很快,麵對她時,他從未冷臉。
轉眼看著他,嶽楚人擰著的眉頭鬆了鬆,“你搭理他做什麼?回來了不直接來找我,不知道我在等你麼?”
纖薄的唇彎起,漂亮的鳳眸蕩漾著柔色,他一步步走過來,步伐從容。
“不再有下次了,別生氣。”走到她麵前,豐延蒼一切如常,那般溫柔,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恍若融化的春水。
深吸口氣,嶽楚人抓住他的手,一根指頭搭在他脈門處,想看看他是否受傷了。
那邊裴襲夜有些看不下去,抖了抖袍子自發開口,以表明他沒消失,他還在。
“如果本少沒記錯,咱們簽訂的合作文書裏可是清楚的寫著,兩方均不可在沒有商議的前提下行動。這次東疆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手腳?為什麼不與本少商量?你這屬於違反約定。”大步的走過來,他一臉的興師問罪。特別瞧著那兩個牽手的人,更是滿眼沒好氣。
嶽楚人未開口,身邊豐延蒼淡淡回擊,“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東疆的事件與我大燕有關係?”淡淡的語調頗讓人不爽,而且一向耍賴都是裴襲夜的專利,現今豐延蒼這般,反倒更氣人。
嶽楚人樂了,瞧著裴襲夜不爽的臉笑得更開心,“的是啊,我大著肚子呢你又不是沒看見,我能做什麼?不準是你做的呢,然後把這屎盆子扣在我頭上。不過想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這情況根本做不了什麼。”
“你還倒打一耙?嶽楚楚,你現在跟本少玩耍賴是不是?”精致的臉龐滿是氣憤,瞧著他們夫唱婦隨的他就心頭堵得慌。
笑的開心,嶽楚人歪頭瞅著他眼睛亮晶晶。
豐延蒼單手攬著嶽楚人的腰,眸光淡淡的看著裴襲夜氣怒的樣子,“北王是否該注意一下形象?盡管你是微服而來,但好歹一國之主,如此麵目猙獰是否太不合適了?尤其,本王的王妃懷有身孕,看不得醜惡的麵目,會影響心情。”
“本少醜惡?這世上還能再找到比本少還麵善的人?”瞧著豐延蒼那勝者的姿態,裴襲夜怒從心來,可愛精致的臉龐真的變得猙獰了。
“北王殿下,能否保持你的風度。”嶽楚人微微蹙眉,這倆人這麼互相嗆聲,她真的有點頭痛。
哽住,裴襲夜冷哼一聲,正了正神色,隨後雙手負後,氣質立即提升,不似剛剛那般像個跳腳的孩兒。
“解釋解釋,你為什麼沒有提前通知本少就行動了?若是把他逼急了攻擊我北域,你們負責?”氣勢上來,他那語氣以及眼神還真有點懾人。
不過豐延蒼那飄然風雅的氣勢卻更勝一籌,纖薄的唇角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單手攬著嶽楚人,無論個人亦或是情場,都很得意。
“本王剛剛的話北王沒有聽清麼?誰東疆的災與我大燕有關?作孽自有收,必定是東疆做了傷害理的事,老施予的懲罰罷了。”淡淡的音調,在嶽楚人聽來都覺得有點氣人,更別提裴襲夜了。
若是以前他肯定也會笑眯眯的用更有力的詞語反擊,但現在瞧著他們倆,還有嶽楚人那隆起的肚子,他真的笑不出來。
強壓著抑鬱都很困難,更何況笑出來。
“這事兒你們不承認也不等同於沒發生過,你們自己做什麼了自己心裏清楚。本少來這兒就是給你們撂句話,若他動我北域,你們大燕勢必要依據簽署的文書鼎力相助。毀約的話、、、、、”毀約的後果他沒出來,視線卻掃向了嶽楚人。
嶽楚人挑了挑眉尾,晶亮的眸子沒一絲懼色。不就是毀約的後果嘛,那個誓言是他寫的,毀約者生孩子是怪物。
他這是專門針對她寫的,嶽楚人十分想啐他一口,和她這個孕婦簽署文書還寫上那麼一句話,不懷疑他在心裏暗暗咒她。
“這點該是大燕擔心才是,畢竟,北王可是十分擅長耍賴毀約。”豐延蒼輕笑,涼薄入眼,那般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