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去。”眼見無數個石頭砸過來,嶽楚人收起手中的白綾反手摟住豐延蒼的腰。
豐延蒼亦是動作極快的鬆開石壁,攬著她下墜,眨眼間墜入下方的黑氣當中。上空無數的碎石砸在了石壁上,過強的力度砸的那石壁碎裂下來一大塊,撲通通的都掉了下來。
下方翻滾的黑氣中,豐延蒼攬著嶽楚人急速挪移,很精準的挪到那立在黑霧當中正在揮動披風的人身前。豐延蒼直接抽出軟劍攻擊他,他抬手去擋,嶽楚人甩出白綾打在他身上,他身上的披風很明顯的焦灼了一塊。
“哼,愚蠢!”他冷哼一聲,黑氣消失,再眨眼,由他腳底散出紅氣,腥臭味兒撲鼻,熏得豐延蒼一趔趄。
嶽楚人抬手捂住豐延蒼的口鼻,另一隻手抽出紫竹笛,放在唇邊僅吹出一個單音,隻見地麵一點白光恍若一條蛇咻的竄向那人麵門。
“雕蟲技。”他捏著披風一揮,將那撲向他的銀白蛇輕鬆拂開,又一揮披風,兩隻黑鼠竄出來,吱吱叫著撲向豐延蒼與嶽楚人的腳踝。
“跳!”嶽楚人大喊,豐延蒼同時跳起來,那兩隻黑鼠從他們腳下滾過去,嶽楚人反手揮動白綾打向豐延蒼的身後,兩隻吱吱叫的黑鼠碰到了白綾,立即化成了兩股白煙消失不見。
“我是雕蟲技,你也沒有高明到哪裏去。”嶽楚人冷叱,右手高抬放下,空驀地多出一張由白光組成的網直罩他頭頂落了下來。
“你師父的本領你到底學到了多少?蠢笨至極。”那張網馬上落到了他頭頂,他冷聲嘲笑,單手扯住披風兜頭蓋住自己,同時向上一躍直接穿過那白網跳了出去。
白色的網落在了地上,地麵的沙石瞬時被烤炙的通紅。
“哼,總得一樣一樣的展示給你看不是?”嶽楚人笑,但那雙晶亮的眼睛卻是充血變紅了,她也恨極。
“那就接著來。”他跳躍著跑遠,豐延蒼攬著嶽楚人極快的跟上。
豐延蒼手中的劍不時的找機會揮動攻擊他,但他就算是與嶽楚人激鬥,也同樣能夠躲得過。如此本事很是難得,同時也讓嶽楚人忿恨不已。她若是也會武功,又怎會處處受限製?
他跳躍著退向懸崖下,豐延蒼卻驀地後退,手中軟劍注氣繃直,點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與此同時,一直固守在四周一動不動的眾護衛揮劍襲來,幾百人瞬間圍住他,呯呯砰砰打鬥聲起。
豐延蒼攬著嶽楚人順著旁邊的崖壁攀登上去,立於高處很清晰的看到下麵的戰況。嶽楚人攀著豐延蒼的肩頭往下看,同時拿出紫竹笛放於唇邊。數道單音響起,石壁上嗖嗖嗖,幾道金黃色的影朝著下方被圍住的人快速竄去。
他被圍住激鬥,難以抽出手腳來對付頭頂上衝下來的物體,隻見那幾道金黃色的影順著他的頭皮鑽入進去。
他身體明顯一抖,四周護衛見縫插針,兩柄劍準確的紮進了他的腹部。
石壁上,嶽楚人眼睛睜大,攀著豐延蒼的肩頭手指都摳進了他的肉裏。
然而,她期望過高,那人雖是中劍,但爆發力更強。雙掌推出去,他麵前的一百多個護衛瞬間被打出去,連帶著後麵的護衛盡數倒地,數個直接承接了他內勁的護衛則口噴鮮血。
嶽楚人咬牙,“算你狠。”
“別了,抱住我。”豐延蒼開口,聲音低沉且飽含凜然。攬著她極快的朝著懸崖上方攀登,下方,已經受了傷的人則快速的追了上來。
愈發向上,風愈凜冽。嶽楚人趴在豐延蒼的肩上看著下麵攀登石壁恍若平地行走的人,滿眼難以置信。不過相應的,她卻是更加的激動,若是能打敗這樣一個人,她也無憾了。
懸崖最下方,數十個護衛倒在地上起不來,留下幾個人照顧他們,其餘人則也開始攀爬石壁追上來。
群獸在下麵亂走,沒有嶽楚人的命令,它們也隻得留守在下麵。上金雕一直在盤旋,其實它是害怕那人的,那人隻需動動手,它命就沒了。
豐延蒼帶著嶽楚人一個翻轉登上了懸崖的最頂端,兩人站定,快速的向後退了幾步。
整個懸崖頂隻有十幾平米,後麵山體向下,怪石嶙峋,稀稀落落的樹木斜斜的生長在石頭縫間,風一吹,看起來格外瘮人。
二人站在正當中的位置,不過兩分鍾,那人就從懸崖下露出頭來。
嶽楚人抬手一彈,一個金豆豆飛了出去,不過他卻躲過了。
青白的臉看起來很瘮人,充足的陽光照著,那蒼白的臉皮下黑色的血管分外分明,像是一條條青蟲子趴在皮膚裏。眼窩深陷,眼珠赤紅,被風吹得張揚的灰色頭發參差不齊,黑色的披風焦灼了好幾塊兒,看起來恍若一頭饑餓的雄獅。
嶽楚人笑笑,抬手拂開臉上的發絲,雖她笑顏如花,但同樣臉色蒼白眼珠發紅,看起來完全不正常。
“很靈活嘛,躲過去了!”嘖嘖兩聲,似在嘲笑他老了。
“哼,黃毛丫頭,詭計多端。”著話,他的頭快速的晃動了一下,好似抽筋了似的。
嶽楚人咯咯笑,“舒服嗎?”
“弄死了你們倆,我再弄死它們。便是它們將我全身打滿了洞,我也不會死。”陰鬱的眼睛滿是得意,那不男不女的聲音格外詭異,聽著不禁讓人竄起雞皮疙瘩。
嶽楚人暗暗的咬了咬牙,“你將你身體裏的內髒都換了?怪不得,刺了你兩劍也不見你流血。”這世界上要是有手榴彈之類的就好了,將他炸個粉碎,就是不死之身也必死無疑。
“哈哈哈,所以,我是不死的。接招!”仰長笑,下一刻驀地收笑,腳下生風一般的直奔他們而來。
幹枯的手成爪,直取嶽楚人麵門。
豐延蒼摟過嶽楚人轉了一圈躲開,同時揮劍刺向他的手臂。豐延蒼的速度極快,劍尖劃過了他的手背,眼見皮肉分開,卻是根本不流血。而且他如常的收回手,腳下挪移方位再次攻擊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