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的都城終於瞧見了,且身入其中感受更真切,牌樓諸多,一座連著一座,外層很新,看起來相當有檔次。
但有檔次卻抵不住這城裏從四麵八方來的逃難百姓形成的另一道風景,街上邊邊角角幾乎都有人,大部分攜家帶口滿身風塵,看得出奔波了良久才到了這裏。
不過除了他們,城中奔走的有錢人也不少。不是小轎就是馬車,仆人都穿的規規矩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兩個看似也是逃難的老夫妻於城中慢行,似乎也在找落腳的地方。但好地方均被占了,兩個人隻得繼續尋找,走街串巷,卻是沒尋到一個好地方。
這是都城首府的官兵也很多,不過卻是沒幾個會注意這些流民,特別是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年人,他們更不會理會。
多數攜家帶口有兒有女的比較受關注,甚至有的年輕漂亮小姑娘還會被調戲。
巷子口,嶽楚人拄著木頭手杖冷眼瞅著巷子盡頭七八個官兵在調戲一個大約才十二三的姑娘。
姑娘的爹娘還有個大約七八歲的弟弟被幾個官兵攔住,另外幾個對姑娘上下其手,光天化日,簡直禽獸。
嶽楚人看的生氣,卻是根本阻止不了,一不能打草驚蛇,二來,他們時間緊,丐幫的人遍布整座城,她正緊急的聯係他們。
在前的豐延蒼不用回頭看就聽見她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她,隨後看向巷子盡頭正在發生的事,“想管?”壓低了聲音,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不在乎,更多的是無情。
嶽楚人搖搖頭,“我又不是打抱不平的大俠,再說這種事兒每天發生無數次,管了這一次,也解決不了什麼,反倒還會惹是非。”強行的扭過自己的頭,其實她真的挺想把那幾個披著人皮的禽獸給弄死。
“對自己國家的子民都這般,我們管也沒用。走吧,再耽誤下去,天黑了宵禁就沒辦法再行走了。”拉著她的手,豐延蒼低聲的說著,一邊拉著她離開。
巷子盡頭,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依舊在繼續,但試問誰又敢管?國情如此,官不官民不民,能改變的就是徹底改朝換代。
這都城人雜亂,但到了夜晚的宵禁卻是很嚴,幾乎沒人敢亂走。便是在街邊夜宿的流民也幾乎一動不動,乍一看簡直滿街的屍體。
在這偌大的都城,有一處府邸守衛森嚴堪比皇宮,那就是太子府。
東陽太子趙安陽年約二八,因為早產,所以身體不好。但東王很喜歡他,所以剛滿周歲便被封為了太子。
這太子府富麗堂皇守衛森嚴完全不稀奇,有東王寵著,比這還要過分都在情理之中。
太子府四周方圓百米內平民不許接近,青石磚的街道靜悄悄的,府門上掛著的燈籠明亮的照著那街道空幽幽的,如同鬧鬼。
百米之外的一戶宅邸高牆下,或坐或臥著上百個流民。此等情景算不得稀奇,因為流民太多,許多大宅邸的牆根下都有,為的就是避風以及借光。大部分在早上時都會離開,所以晚上也沒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