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另一麵,林間深處。
在旦保範和吳霜交手之時,韓泉也遇到了一名敵人。隻不過對方有些太過不經打,隻自顧自“呀”的一陣怒吼奔向韓泉。而韓泉不慌不忙,當胸一箭便輕鬆射破了其“血袋”,讓其保持張牙舞爪的姿勢愣在了原地,幾息之後才在韓泉手指示意下發現自己已經“血濺當場”,怏怏舉起了白旗。
韓泉無奈的笑了笑,道了聲:“謝謝兄台承讓。”便又繼續上路。
這樣看來,這個遊戲還是有所漏洞。
韓泉邊走邊若有所思:應該在開始時將雙方實力配備相當才是。不知保範有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正當他思索之際,遠處隱現一個藍衣身影,趕緊先藏在一棵五人合抱的樟樹之後,暗中查看。
那人並未發現異常,纖弱的背影下,細腰扭動,隨風搖曳生姿,竟顯出些少女的妙曼。在韓泉好奇之時,那人在一條小溪邊停下了腳步,俯身下去掬一捧水輕輕在臉上拍打幾下後,白皙似玉的手從腰間拿出一個水彈,仰頭喝了起來。
春日柔和的陽光灑在清澈的水麵,波光粼粼,好似繁星閃動。而正在溪邊飲水的身影又如皎潔明月,光彩更甚星辰。隻見其輕輕擺動頭發,搖去一些沾在劉海上的水珠,散得一片晶瑩剔透。嬌嫩勝雪的肌膚下,秀美的側顏展露出來,眉黛似絮,眸若秋水,此刻眼瞼微垂,毫無防備的目光中透出一種別樣的美,似在娓娓道來一個故事。
此情此景,不知是人從畫中走來,還是這本就是畫中仙境。
若是女子,這便也就是落入凡塵的仙子了吧。
不過藏在樹後的韓泉卻沒有往此處想,隻是覺得眼前的少年生得俊美,若不是身著藍衣,還真可能誤認為是呂曆,哪又知道此人正是南宮鶯兒。
“嗖”的一聲,一支箭射中水麵,激起水花四濺,驚得南宮鶯兒輕跳起身,警惕的看向來箭的方向,卻也沒看到人影。
原來是韓泉故意射偏,想多增加些遊戲樂趣。在出箭的同時,他已快步閃身到幾丈之外的另一棵大樹背後,因此南宮鶯兒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他的身影。
半晌,林間除了時不時的鳥鳴和樹葉隨風而起的沙沙聲,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南宮鶯兒終於不耐煩道:“來者何人?別鬼鬼祟祟的,快現身出來受死!”
韓泉被她語氣逗得暗笑一聲,從樹後快速閃身而出,同時拉弓又是一箭射出。這時早有警惕的南宮鶯兒將不遠處的身影看得個明白,薄怒的臉龐下明眸一凜,微微側步便躲開這一箭。旋即拉弓起手,向對麵射出一箭。
韓泉本是一驚,但很快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這一箭看似來勢洶洶,實則出手已經射偏,橡皮的箭頭正正打在韓泉旁邊的樹幹上,“咚”的一聲悶響彈了開去。
南宮鶯兒被來者的嘲笑激得更惱,趕緊又是連發數箭。
韓泉大致摸清對方實力後便也不緊不慢的閃躲,還故作危險的讓其中的一箭貼著自己衣袖而過,嘴裏還“哎呀”叫了一聲,心裏早已笑得是個人仰馬翻。
南宮鶯兒眼看數發不中,急得麵如熟透的石榴一般緋紅,連瞄準都省了,憑著感覺又是接連數發箭出手。
韓泉麵帶微笑,左右閃躲,衣袖和下擺隨風起舞,一邊喊道:“喂,兄台且慢!”似乎是對把對手激成這樣感到有些愧疚,想讓其先冷靜一下。
但南宮鶯兒哪管他這麼多,正要從箭筒抽箭時,卻是背後一涼——箭已經射完了。而對麵的人還正幸災樂禍的看著她,氣得她又羞又惱,忽而靈機一動,從腰間抄起水彈就往韓泉身上砸。
韓泉驚得瞪大雙眼,卻又被這“暗器”逗得莫名想笑。轉身躲過之後,水彈砸在後麵的樹上一聲悶響。接著又是幾個水彈相繼被他躲過。
“就知道躲!”南宮鶯兒丹唇微動,罵道。原來此時她已認出這人正是在武舉之時便見過的韓泉,想起其交手時基本上都在躲,最後竟然憑著運氣成了進士前十,心頭就有氣。
在水彈也都被躲過之後,南宮鶯兒清喝一聲,抽出佩劍輕盈躍身而起,刺向韓泉。
韓泉麵上笑意不減,又是側身閃過。
南宮鶯兒接連出招卻都碰不到韓泉分毫,嗔道:“還不出手!”
韓泉看著對手這又怒又認真的模樣,無奈抽出木劍,“噔”的一聲挑開其攻勢之後,不待其反應,下一刻已經刺破其胸前“血袋”。
“謝兄台高抬貴手。”
韓泉正欠身持劍抱拳行禮,突然胸口一痛,不由“啊”的輕呼一聲,紅染料順著衣服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