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追月見到封死的窄口,怒視韓泉。
韓泉心情更為複雜,一來要麵對強敵和隨時要坍塌的石室,讓他不敢分心;二來不知南宮鶯兒怎麼樣了,又讓他更加擔憂。
兩人同時瞟了一眼現今唯一的出口——韓泉和南宮鶯兒來時的路。
“嘭!”
爆炸聲越來越頻繁和猛烈。
石室內熱得讓人窒息,火海滔天。
空中飛散的碎物越來越多,一片蕭索。
更重要的是,那唯一的出口,晃動得也越來越厲害,碎石子紛紛落下。
杜子寧見狀不對,背起賈仁就向出口狂奔。
這個中年死胖子!真他親娘的重!
雖說這個紈絝不務正業,但畢竟也練過幾天三腳貓功夫,現在情況緊急更是激發了些潛能,背著賈仁也竟然跑得不慢。
若有功夫,他可能還要罵一句親娘喲,怎麼就讓老子把火藥放這裏了。
隻是他沒有功夫。
上官追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邊快速後撤,一邊持刀阻止韓泉靠近。
韓泉手中沒有兵刃,難以和他肉搏,隻能一直保持距離,心若油煎。
“轟!”
一聲巨響,上官追月身影一閃而過後,火海中唯一的出口,也終於被封死了。
……
長沙城,伴晚時分,一間小酒館。
“何老板,上壺好酒,來倆小菜。”一個年近半百,身形略有點佝僂的素衣男子說道。他看上去不是讀書人,也更不像普通耕民,說是遊俠吧,有點像,可是又隱約透著點儒雅風姿,這種既俗又脫俗的氣質,有些一言難盡。
現下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京城郢都開早點攤販的遊四海。此刻他身旁還坐著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大概十歲出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可愛。
“喲,遊兄稀客呀!哈哈,就來,就來!”何姓老板親熱的招呼著,轉身到後麵忙活。
“仙人板板喲,哎喲,累死老子了。”
一聲重響,一個虯髯大漢將大刀拍在桌上,身後相繼跟著三個小弟,幾人在一張四方桌上坐好後,大漢輕蔑地指著何老板,道:“小二!給爺爺們上壇酒,搞些肘子蹄髈。”
“是是。”何老板趕緊應道。
四人有一句沒一句聊了起來。
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弟說道:“大哥,我們這一路跟著,最後還是又跟丟了那些車,你說這也是奇了怪了,這麼多次了,彎彎繞繞的,總之都是進了介子山就沒個影了!”
虯髯大漢怒哼一聲,道:“仙人板板滴,等爺幾個吃飽喝足,再去找!格老子的,還不信邪了!”
未幾,何老板將遊四海的酒菜上上,另一個窈窕倩影端著一壇酒從後院出來,盈盈細步,垂目含情,正是何老板女兒。
何姑娘將酒壇放在大漢們桌上,正要離去,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原來是虯髯大漢早就看她看得垂涎三尺,一把捏在了她的臀部。
“小妮子還挺嫩,哈哈哈哈。”大漢見她要逃,哪肯罷休,又一把抓住了她纖瘦的胳膊,疼得她又是“啊”的一聲。
何老板驚慌失措,趕緊跑來:“快給這位壯士賠個不是。”又對大漢道:“大爺見諒,小姑娘不懂禮數。”說著要拉女兒走,哪知那大漢力氣頗大,任他怎麼拽也拽不動。
酒館內其他幾桌一下子嘩然起來,紛紛指指點點。其中有些個有色心沒賊膽的,還時不時投去羨慕的目光,腦中想象著不堪的畫麵。
“小謙,”遊四海故意將聲調提高幾分,聽得十分清楚:“你說這世上什麼東西最蠢啊?”
身旁叫小謙的小姑娘嘻嘻笑道:“那當然是豬咯!”
遊四海長長“嗯”了一聲,道:“不錯,那有沒有比豬更蠢的?”
小謙歪頭假裝思考片刻,看了看那虯髯大漢,道:“嗯……那應該是喜歡抓別人手的大豬頭了!嘻嘻。”
“你說什麼?!”虯髯大漢抄刀而起,指著遊四海和小謙,道:“有種給爺爺再說一遍?”
遊四海壓根不看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滋”的一聲,一副意猶未盡模樣,道:“也不知道這大豬頭下酒如何?”
“咯咯咯咯……”小謙銀鈴般的大笑起來。
其他桌人也跟著掩麵偷笑。
“仙人板板滴!”
大漢怒吼一聲,踩凳而起,一刀向遊四海劈了過去,刀中帶風,架勢很是唬人。
遊四海神情平淡,一凝眸,將一隻筷子彈了過去。
“咚。”
細弱蚊吟的一聲,好像蜻蜓輕點了一下水麵,筷子擊中了大漢左眼。
“啊呀”一聲慘叫,大漢直直向後飛去,飛出了門口,隨之摔在地上一聲悶響,揚起許多沙土灰塵。
“大哥!”其餘三人趕緊過去扶起他,發現他左眼已是青腫成了個球,其間還有血絲滲了出來。
“小謙。”遊四海輕聲示意道。
叫小謙的小姑娘一臉不快的“哼”了一聲,從腰間小錦囊中掏出一錠銀子甩了過去,砸在大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