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聚在一起看熱鬧的人發出一陣驚呼,那胖子直接被踹倒在了地上,捂著腦袋直叫娘。
江寶珠拉著聞夢的手,朝後麵看過去。
是諸祁。
他身上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眉頭緊蹙,似乎是動了怒。臉上明明沒什麼表情,但也陰冷,那股淩厲之氣不禁使人瑟瑟。
寶珠看見他他指尖泛白,極其抑製的淡淡看過來,對著寶珠道:“你沒事吧?”
江寶珠猝的心驚膽戰,輕輕搖了搖頭。
偏那胖子還是個不怕死的禍害,捂住流血的腦袋站起來大喊:“誰,誰敢踹我!”
諸祁立在暗處,又問道:“他碰你了嗎?”
語氣輕柔,但是寶珠卻聽出了幾分別的含義。她心頭一窒,連忙小聲回答:“他想撲過來的,又被我躲開了。”
諸祁眼眸深沉,定定的看著她。
那胖子看見了來人,凶神惡煞的大吼大罵:“是你?你算是什麼東西,敢打小爺?兄弟們,抄家夥上!”
一幹小弟湊過來躍躍欲試,擼起袖子就要衝過來。
諸祁輕輕歎了口氣。似乎是叫了一聲,
周圍忽然湧來幾個黑衣服的蒙麵人,身姿敏捷,手法招招致命。不出幾秒便把人製服在地上。
看形勢已變,胖子心驚膽戰,抹了抹脖子上滲出來的冷汗,結巴道:“幹幹幹……幹什麼?你們這是做什麼?……我要報官……”
周圍擠在一起看熱鬧的人亦是竊竊私語,看著這個身形修長,長相俊美的男子議論紛紛。
乘風臉上裹著黑色麵罩,低聲道:“主子,這人……”
諸祁憐憫的看了地上的胖子一眼。仿佛在看一隻螻蟻,多看一眼都嫌髒。半響他才低聲道:“卸了他的胳膊。割了舌頭,永世為奴。”
聲音像是浸了冰。
周圍有見多識廣的人,看見這種局麵,暗自驚呼:“我看那人頭戴玉冠氣勢不凡,莫不是宮中皇親國戚?”
一時間人們又紛紛交頭接耳起來。這地痞流氓也真是不長眼。
胖子霎時間冷汗直冒,像是被剝了皮一般趴在了石板上。寶珠早就被諸祁嚇的瑟瑟發抖了,連忙往聞夢身後麵躲。但是那能躲得過他?
諸祁睨她一眼:“你過來。”
寶珠一個頭兩個大,隻覺得壓力倍增。那胖子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在地上抬頭看著寶珠,可憐哀求道:“別打我……別卸了我的胳膊……求求你了!小姐少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饒了小的這回吧。”
卸了胳膊割了舌頭,那得多疼啊。這人雖說不懷好意,但是也沒有把自己怎麼樣。寶珠動了惻隱之心,小心翼翼扯了扯諸祁的廣袖:“諸祁,你……”
諸祁的視線瞥過來,冷冷的落在她身上。
“怎麼?你還想給他求情?你倒是一片菩薩心腸。”
聽出來了他話裏的不虞,寶珠連忙解釋:“沒有沒有。”
看她還站在自己對麵,諸祁莫名的生出一股惱火。他又開口:“我叫你過來。”
寶珠看了聞夢一眼。聞夢也是大氣都不敢出的看著她。諸祁皺著眉頭對聞夢說:“你可以回去了,告訴你家老爺夫人,你們小姐好得很。”
說完便闊步走過來,用力攥住寶珠的手向外走去。
聞夢驚呼一聲,趕緊向前追。誰知一片廣闊陰影便投了過來,鋪天蓋地籠罩。聞夢抬頭,是乘風。他麵上無波無瀾:“小姐也別追了。我家主子吩咐的,一定錯不了。”
聞夢呆呆僵在原地。
諸祁大步向前,走的極快。偏偏他還緊緊扯著寶珠的手腕子。寶珠跟不上,踉踉蹌蹌的小跑著走,嬌聲問道:“諸祁,你怎麼了?”
諸祁皺眉,放慢了腳步。但是臉上依舊冰冷,沒有多餘笑容。寶珠覺得頭疼的很,繼續戳了戳他肩膀:“諸祁,你生氣了嗎?”
諸祁沒有理她。
江寶珠看著他。一定是生氣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她便緊緊拉住他的大掌勸道:“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今天可是花燈節呢。”
諸祁終於有了反應,冷冷的看著她開口:“你還知道是花燈會。為什麼沒有在橋邊等我?”
橋邊?寶珠迷茫的眨了眨眼,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連忙解釋:“我馬上就要去找你了,結果誰成想,你先我一步到了。”
諸祁依舊冷冷的看著她,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話。江寶珠隻能仰頭,擠出來一個萬分諂媚的笑容:“那現在你找到我了,去看花燈好不好?過一會兒人多了就不好看了。”
諸祁原在橋邊立著等了一會,見遲遲沒有人來心中焦急。看見這裏有人鬧事,不曾想受害者竟然是她。看著那個地痞流氓油膩的樣子,諸祁心裏就一股怒火。
若是他來晚一步,那胖子便要撲上去了。
想到這裏,將那胖子碎屍萬段也不解氣。
看著她那副呆傻樣子,諸祁又心軟了。同一個傻子有什麼好計較的。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冷聲說:“知道錯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