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 新炊間黃粱(1 / 3)

玉真公主低頭看看,捂著肚子笑的花枝亂顫。

張渙都覺得眼前一亮,驚豔萬分。不過他可不敢多看,熙兒的事還沒問出來呢!

“還請公主告知,小子感激不盡。”張渙感覺時機不錯,趕緊向她詢問。

玉真公主擦擦眼角淚水,然後無力的揮揮手說到:“我就是奉了王姐的令來告訴你的,你們膽子也實在大的厲害。熙兒是皇帝哥哥命她來賜東西的,東西送到了她自然就回去了。”

張渙聽她這麼說就有些失落,玉真公主見他如此有些鄭重的說:“你不要忘了熙子現在的狀況,她要是再在人前露麵惹出什麼是非,後果就不必說了。”

張渙徒然驚覺,想到先前隻顧著曖昧親密真是有些不知死活。

然後玉真公主又認真的說:“之前皇後惱怒天子對國丈之事處置過輕,今日又為了替你張目說出了你是宋璟學生的關係。

你自己想想宋璟和蘇相當時覲見,雖說是一心為公。但作為女兒的皇後,豈能咽的下這口氣。

不消說,隻要你一天沒有辦法正大光明的求娶熙子一天就不能再見麵。”

張渙內心十分難過,強笑著說:“多謝兩位貴主指點迷津,小子今後就算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一定想盡辦法和她在一起。”

玉真公主被他話感動莫名,張張嘴實在沒忍心告訴他還一另一樁天大的麻煩。張渙失魂落魄地從金仙觀出來,回到家裏也一言不發。

黛兒和碧兒跟他說了什麼,他也渾渾噩噩的沒聽清楚。

他感覺實在是有些累,眼皮子都困的睜不開。往到榻上一倒,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就睡。

耳邊嘈嘈切切聽不清什麼動靜,莫名的煩躁難受。他翻身將羅衾拉起將腦袋包的嚴嚴實實,外麵聲音小了很多。

腦袋裏麵昏昏沉沉比喝醉了酒都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手心都熱都在出汗,心慌意亂後背卻冰涼讓他抖如篩糠。

自從和裴秀波開始習武以來,這是張渙第一次身上不舒服。這幾年打熬筋骨,騎馬刀槍日日不綴。

不說練成裴秀波那種高手中的高手,起碼他的身上脫掉衣服以後也是健碩非常。

而且不為人知的是,天師秘傳的那一卷經文。張渙始終不知道那經文叫什麼名字,但是每次打坐調息的時候始終感覺內中熱辣辣的有氣在流通。

三年前張渙有一天醒來,發現自己的身上被子上都是黑色。仔細研究才發現,原來是張渙身體派出的雜質。自那以後張渙感覺神清氣爽,練武也日有進境。

黛兒和碧兒就是那時候開始,已經不敢拿眼睛盯著張渙看了。

偶爾張渙看別的婢女看他時,總是偷偷一瞥然後就含羞帶怯的低下頭去。

張渙今天的反應實在奇怪的緊,黛兒皺著眉頭說:“不如我們進去看看吧,就算是要休息也得吃了東西再說。

而且平時郎君從來不這樣對待下人,你看剛剛郎君進門丫頭小廝問好他都心不在焉。

別是出了什麼事,我實在是擔心的緊我要進去看看。”

碧兒比她還緊張張渙,這小丫頭的心思大家都看在眼裏。平時張渙的貼身衣服,絕對不讓別人碰都是她單獨漿洗。

有一次一個管事媳婦偷偷拿了張渙的茶吃,這丫頭竟然拿起剪刀就衝了過去。

當時把女婢們都嚇的臉色發青,最後還是驚動了老夫人。

自那以後就沒人再敢碰張渙院子裏的東西,凡是張渙的吃喝用度統統先要問過她才敢行事。

碧兒得了老夫人賞賜的大紅繡金綾子,上下人等看她的腰帶的眼神,都是滿滿的敬畏。

分明老主母是拿她當張渙的內管家,於是下人們偷偷叫她小家相。

碧兒聽說以後也不惱,似乎對這個稱呼非常滿意。

所以說其實碧兒比黛兒性格更加颯爽,聽了黛兒的擔心她就不顧一切的推門而入了。

張渙在榻上擁頭蓋被,腳上靴子還未脫。淩亂的榻上,從羅衾裏露出半幅衣擺。

二女對視一眼滿是擔憂,當年他病的差點死去的事,浮上二人心頭。

黛兒紅了眼睛,將帕子攥的緊緊的。碧兒不知道在想什麼,脖子上額頭上有細細的青筋浮現。

碧兒走過去替他脫靴,黛兒鼓鼓勇氣坐到他的塌邊。

嘴裏輕輕呼喚:“渙郎君,脫了衣服再睡,這樣容易生病。”

見他隻是哆嗦不理,又遲疑著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黛兒大吃一驚,張渙的額頭熱的燙手。他的呼吸十分沉重,就像是練了一個上午的武一般。

“姐姐渙郎君可是發燒了,要不趕緊稟告老爺請個郎中來給看看”。碧兒在她身邊急聲催促。

黛兒再看張渙,輾轉反側絲毫沒有理會她二人。

黛兒擦了擦眼角眼淚,澀聲說道:“晌午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如今身上有酒氣也許隻是吃醉了酒。

不過渙郎君從不貪杯過飲,而且又是金仙觀的酒宴不能多喝。

怕隻怕是渙郎君真的病了,或者是遭了別人暗算。”

碧兒急道:“杜芸不是被貶到塞外了嗎?杜荷也上吊自盡了,還有誰會害我家渙郎君?”

碧兒將帕子絞的亂做一團,然後凝眉思索半天才說:“這都是我們瞎猜,不過渙郎君這半年惹得事情不少。我們不得不防備著點,而且就算隻是渙郎君身體有恙也不該難過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