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懷遠一腳踢開明丫。
薑禾心中焦急, 喊了聲“明丫!”剛抬腳想走近的步子又生生頓住,自己越靠近, 明丫越是危險。鍾懷遠以為自己殺了鍾無垢, 這點真的是百口莫辯。但是自己現在不能死, 她還要等辛忱呢!
鍾懷遠早已將父親留給他的半生功力化為己用,這會手持驚鴻劍, 報仇心切,可謂招招狠辣。
薑禾為了保命,自是將如今能用的招式用了個遍, 第四式“卷土重來”, 第五式“風卷殘雲”, 以及剛剛突破的第六式“風起雲來”,更迭轉換,倒是能躲過攻勢,可要說殺傷力,對上鍾懷遠這種手持神兵利器的高手,無異隔靴搔癢。
多日不見, 鍾懷遠的武功倒是精進了很多。
見薑禾遲遲不亮出驚雷刀, 鍾懷遠心中氣憤, 主動開口,“薑禾, 躲躲閃閃算什麼本事,拿出驚雷刀,與我正式一戰。”
是覺得自己不配嗎?哼, 也太小看我了。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昔日隻知吃喝玩樂的公子哥了。
驚雷刀?薑禾苦笑,我要是有它,豈容你小子放肆,“靠一把劍算什麼本事,你放下驚鴻劍,與我正式一站。”
薑禾心道,你要的比試,要的公平,我給你,就看你敢不敢接。
鍾懷遠有些遲疑,一旁的鍾勇出聲提醒,“莊主,別上了她的當,當日老莊主重傷在身,她可沒手下留情。”
這話,點亮了鍾懷遠眼中的淩厲之氣,對,自己就是要來報仇的,無論怎樣,殺了薑禾以慰爹在天之靈,才是最緊要的。
恨是個好東西,它能激發人的潛能,充滿力量。
恨也是個壞東西,它帶來的力量往往也會將宿主一起吃掉。
薑禾見鍾懷遠的招式似乎帶著一股灼熱的風,一劍過來,自己確實是躲過了,沒有傷口,然而皮膚卻火辣辣地疼。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穹碧落悶哼了一聲。
“姐姐。”明丫呻吟,喚了聲薑禾。她覺得好奇怪,踢在身上的那一腳之前並不怎麼疼,剛剛忽然疼了起來,猶若火烤。
薑禾直覺要遭,今日恐怕是躲不過,就是萬幸不死也得脫層皮。
正在不遠處勤勞挖坑的眾人,忽然覺得腳下的泥土比平日熱了不止一點半點,讓人越發焦躁,紛紛上來舀水喝。負責在地麵上運走新土的人早就驚呆了,見同伴爬了上來嚷嚷著去喝水,這才反應過來,人群種立馬響起好幾道聲音。
“不好了,劉管事。”
“劉管事,那邊出事了。”
“糟了,我大哥去了那邊。”周南驚呼一聲。
趙嚴左右看看,不見明丫、薑禾,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抬頭一看,見薑禾遠遠而立,對麵站著一個人,手持利劍,氣勢驚人,他頓時就慌了起來。
劉管事聽聞喊聲從一間屋子裏走了出來,嗬斥道,“你們嚷嚷什麼,別驚擾了穹大人。”什麼劉管事不好了,他好著呢。他口中的穹大人不是別人,正是穹二。
穹二可比劉管事有覺悟多了,一聽這音,就知道有大事發生,這可是教主為辛公子造的天人坑。不能有任何差池,昨日自己還在教主麵前信誓旦旦來著。
想到這,穹二再也坐不住,起身出了屋子,快步走在了劉管事前麵。遠遠一瞧,薑禾!
隻見他毫不遲疑,使了輕功飛身而去,一落地,伸手就要住薑禾,卻忽然身形一頓,驚訝道,“護法!”
穹二見穹碧落一息尚存,看著眼前你打我逃的情形,氣沉丹田,爆嗬出聲:“誰敢在此地放肆!”
再仔細一瞧,好家夥,那個把薑禾逼得連連敗退的人,不正是無垢山莊的新莊主——鍾懷遠嗎?嘖嘖,這當了莊主,功夫都不一樣了。
“咳咳,穹二,你瞅準時機,殺了薑禾,不能讓她死在別人手裏。”穹碧落斷斷續續,總算說完了一句話。
自己的確不是薑禾的對手,但護法之命,不得不從,穹二咬了咬牙,應了聲:“是,護法。”
坐在一旁疼得大汗淋漓的明丫,見那個女人要死了還不忘找人對付姐姐,簡直欺人太甚,她一定要阻止。
窩在一旁,一眼都不敢眨,等待時機的穹二,忽然感覺大腿一疼,低頭一看,竟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姑娘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
他這偷襲還沒成,就被人給偷襲了,頓時大怒。
大手抓住明丫的衣領,下一刻就把人提了起來。明丫整個人懸在口中,踢打著雙腿,呼吸困難,咳嗽不止。穹二似乎還不解氣,手中一個起落,就把明丫甩了出去。
聽見明丫的咳嗽聲,薑禾轉頭,一個失神,驚鴻劍頓時在她肩上劃開一道血口。“明丫”,隨著喊聲,薑禾飛身而去,想要接住被甩出老遠的明丫,可一定要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