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迷眼, 冰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波連著一波, 衝向無端闖入的七人。
走在最前麵的越老大首當其衝, 下意識拔劍, 左右格擋,然而被他揮開的冰淩落地碎成幾塊後, 竟然原地反彈,再次襲來。
越老大看著擊打在胸膛的小冰塊,吐出一口血, 有些愣神, 這這麼可能!
“大哥, 小心!”
韓老二一直注意著周圍動靜,在冰劍迎麵而來的時候,因越老大在身前,給了他反應的時間。
這會見大哥受傷,而冰劍又來,他也不敢揮劍抵擋, 一個縱躍, 將韓老大拉開, 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其他三怪反應也極為迅速,擋在了越老大二人身前, “大哥,你沒事吧?”
饒是在北地縱橫多年,雙煞也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冰劍, 交換一個眼神,一個擋身前的冰劍,一個負責落地防彈的冰塊,配合極為默契,沒有受傷。
七人很快聚到了一起,準備合力突圍。
地煞一刀碎掉一根冰劍,一直被逼得毫無空暇的他,終於喘了口氣,大聲喊道:“薑遲,有本事就滾出來,跟老子一較高下!”
啟動望天崖機關的薑遲並不理會,此刻的他,心沉入穀底,有些透不過氣,當他翻牆而來,前一刻還冰封的城主府,後一刻瞬間解封,變得與其他地方無異時,心裏咯噔一下,無咎死了。
解封的時間又提前了,薑遲忍住想去望天閣的衝動,撿了近道直奔望天崖,這裏不能有變。
遠遠瞧見北地雙煞、瓊南五怪在此,想設埋伏等自己。觀察了一會,不見沈年。那好,就讓他們先嚐嚐埋伏的味道。
“耍手段,放暗箭算什麼英雄好漢,薑遲你就是個縮頭烏龜。”又擋了一輪攻擊,地煞漸漸力有不逮,口氣愈發不善。
“呸,他娘的,竟然掉進了薑遲的陷阱裏。”越老大吐出一口老血,心想這次可虧大了。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不待戰死,就得累死。”韓老二憂心忡忡,眼下合七人之力,勉強擋了冰劍,偶有不慎,受點小傷。可持續下去,就會要他們的命。
狠狠砍斷一根冰劍,北煞道,“城主府開始解封,此時外麵肯定圍了很多人,我們隻要弄出足夠大的聲響,不怕他們不來!”
越老大心中一喜,“你有什麼好辦法?”
“冰天雪地,一聲大喊,或能引起雪崩。”
說出這話,北煞赧然,想他們憑著武功刀劍走天下,雖不是蓋世英雄,但怎麼也沒料到,有一天為了保命,要如此毫無形象地大喊,一如那些沒見過場麵,受了驚毫無招架之力,隻能大喊的婦孺。
聽了這話,越老大有些猶豫,倒是一旁的楚小四,豁了出去,“大丈夫能屈能伸,怕什麼,喊就喊。”
“對,隻要能反敗為勝,抓住薑遲,別說喊一聲,兩聲也可以。”地煞附議。
越老大終於鬆了口,“那就如北煞所言。”
地煞一錘定音,“好,這等事,誰也別落下,還需要齊心協力,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喊。”
可他剛數完一,人群裏發出了一聲“啊!”
原來是聚精會神,一邊格擋冰劍,一邊等著大喊的楚小四,先一步喊出了口。其他六人下意識看了過去,隻見他胸口沒入了一塊鋒利的冰刃,血涓涓流著。
越老大見兄弟慘死,怒目圓睜,眼眶發紅,“還等什麼?!”
話落,其餘六人,異口同聲,用盡了力氣,彙聚成一個如滾地雷般的“啊!”響徹雲霄,似乎腳下的地麵都晃了晃。
城門口,見薑遲瞬間沒了蹤影,年年也往城主府而去,沒走出多遠,身後一道聲音叫住了她,“年護法!”
年年幾乎是聽聲瞬間回頭,心底湧起擔憂,“公子,怎麼到了此地?”
鑄劍這幾天連夜趕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一見年年,開口就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薑禾呢,她在哪?”
夏黃泉立在一旁,並不打擾,這一路,她已經見識過了少年的固執與倔強,當然還有毅力。很好,像極了她手下的先鋒。
年年搖頭:“她不在年城,公子不該來。”
“薑禾有危險,她不在年城,在哪?”聽見薑禾不在年城,鑄劍鬆了一口氣,自己總算沒來晚了,還可以阻止她。
年年仔細看向鑄劍,一時不確定鑄劍到底知道了什麼,當務之急,是把他騙走,有夏黃泉跟著,到哪都比待在年城強。
“她如今在東遠城。”年年思考之後,挑了一個聽起來不那麼假的說法。
此時夏黃泉出聲,“昨日收到消息,教主在東遠城,難道是與薑禾一道?”當時她就如此猜測,隻是鑄劍堅持要先來年城。